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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官也有些迷蒙,“听起来也不难找,官府为什么放任江盗,还是天子脚下?”“一,天子在宫里,不下水。二,由熟悉水流气候变化的长白帮提供水道图,遇到迷雾算是运气好,遇到卷风就只能喂鱼了。三……”船猛震了一下。节南抓住扶栏,不及问怎么了,船往下突沉几尺,跌得她差点咬到舌头。王泮林抱着木桩,周围雾苍茫水苍茫,居然还笑得出来,“……就算有水道图,也未必能避开暗礁和突然转向的江底急流。”节南呵呵干笑,吃着飞溅的江水珠子照样耍贫嘴,“有天然屏障的地方,就必有鬼祟猖獗,我看这长白帮八成和江盗一伙的。”王泮林没说话。上下颠簸了约摸三刻,节南觉得船要散架的时候,眼前顿时豁亮,虽然还是白浪翻飞,迷雾却被甩到身后,前方两片山崖分出一条湍急水道。王泮林站起来,下去同船大说话。然而,不一会儿,节南就发现不对劲。船,不走了。虽然晃上晃下,左右前后摇摆,山崖如巨人一般,影子阴沉沉压定了他们。节南问始终站她身后的吉平,“九公子又打什么主意?”老实的吉平这回没有作答。节南也没指望吉平,往栏下一钻,轻飘飘落在甲板,去向王泮林要答案。对于异常的事物,她敏锐无比,也从不轻忽。王泮林那么难捉摸,她本来觉得与自己干系不大,就没怎么多关心,反正见招拆招,但随着迷团一个个解开,已经到捅破这层纸的时候了。“王泮林。”她喊他全名。王泮林回头看节南,墨眉挑剑锋,淡淡却笑。“借一步说话。”节南也挑眉,不遑多让。王泮林往节南那儿走了两步,就听船大喊——“前方有船!”王泮林和节南看出去,只见一条三桅尖头,雄赳赳的江船劈水速来,桅杆一面红旗,黑白双色,绣着两条大蟒,船头船橼站了好些人,都扎红头巾,鲜艳乍目。王泮林吩咐吉平等人,“戴上面具。”节南早戴上了,面具后的双眼绽放精光,“长白帮?”王泮林摇头,“长白帮以七星勺作旗,双蟒是这一带**的标志。”节南望望两旁,都是绝壁石崖,“地形对我们不利,最好退到开阔江面去。”王泮林却道,“两面包抄,已经来不及了!“节南趴船橼往回看,离船尾十丈左右,不知何时出现三条摇橹船,每条船上二十名红巾汉子,手持劲弩,弩上搭着串绳的铁钩箭,随时能扎进这艘中看不中用的画舫。“无需紧张,船头左侧吊着小船,万一对方起杀心,吉平会带你走。”王泮林看节南抱臂的动作,还笑,“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节南嗤声,“谁怕了?”听着不是味儿,吉平会带她走?“书童不走吗?”“他从小泡在江水里长大的,不然我跟五哥要来何用。”王泮林答得没心没肺。换句话说,对他没用的,他扔得快?“不愧是老谋深算的九公子。”节南发觉,如果自己问他怎么走法,答案肯定更加气人,索性配合他的傲慢乱猜一气,“原来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参加长白英雄会,而是奔着双蟒**来的。”王泮林饶有兴致,横竖前方那条船还有一段距离,不慌不忙问道,“怎么说?”让他瞧瞧,这姑娘能猜到什么地步。---------------------------------------热腾腾出炉,累死我了!(。)第216引借花献佛节南道,“只有拿到长白英雄贴,才能拿到这一带的水道图,你坚持要用自己的船,就是为了增加碰上**的可能。为了这种可能,你才弄了一船肚子的黑火,打算吓唬人吧。英雄会买卖各种暗器兵器,你这些简单压模的黑火管,根本对江湖人没用处,还容易让官府查禁。”“可是,我确实想要向长白帮借人,而你才说那人是郑凤,不中亦不远。”王泮林“好心”指出节南矛盾之处,“再说,我为什么要对付双蟒**呢?”节南略略沉吟,“大概……”眸光轻转,“和你对付乌明的理由差不多吧。”王泮林眼瞳悄敛,“我不过帮父亲的忙……”“孟元,乌明,马成均都是书画院出身。九公子显然不怎么看得上孟元。至于捉乌明,九公子的性子我大概也知道得不少,两个字——自私。”节南眼眉跳一跳,顽劣腔势,“不是你自己的事,你不会办得那么积极的。要不是今日听九公子提及,我差点以为迁都之后朝廷上下振作一心,抓北燎密探的行动又快又准。”王泮林无声好笑,眼中厉光尽去,真宁和节南没在意,“你也说借人不容易,需要万全准备。我想,要么就是**和郑凤有仇怨,你打算帮人报仇,让人欠你人情,要么就是两方勾结,你拿捏住一方,就拿捏住另一方。我早说过,长白帮能把英雄会办在**肆虐的群岛之中,大有勾搭的可能。”“小山,**头领已到,你何不问问他,和长白帮是否狼狈为jian,和郑凤是否结仇结怨?”王泮林说罢,拉着节南的衣袖就踏上船头。节南只察觉王泮林没戴面具,正想提醒他。一络腮胡大汉,红巾黑短衫,打赤膊,弓箭步踏住船头,手扶一根铜蟒蛇长棍,郎朗大喊,“王氏九郎。”节南怔住,对方已知王泮林身份,怪不得不用面具遮脸。王泮林道声正是。对方的船高出王家画舫两丈有余,那汉子将王泮林等人打量得清清楚楚,见不过十人,便吹一声呼哨,“小的们,搭桥!”就听咚咚咚咚,节南回头一望,船尾让人打上十来个钉钩,再听嗖嗖来风,几根老粗的绳索梗在两条船之间,眨眼就滑下二三十条红巾汉,分散开来,将船夫们和书童等人围住。节南背起左手,冷冷看着为首的络腮胡大汉和一个身穿斗篷罩着帘的人走到她和王泮林面前,同时留意吉平不见了。“九公子和七公子确有七分像。”大汉两眼精光湛湛,一把揪下旁边藏头藏脑的斗篷帽,“行了,怕什么!有胆做,没胆认,我就是瞧不上你们这种惟利是图的蠢官,才决心离开的!”穿崖的风呼啸而过,吹冷乌明那张忿恨的脸。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