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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南跟随其后。船离岛岸,她忽听他说了一句话——“包茶树一事并不难办,要让官府承认其合法,只需找推官。”节南好奇,“找推官有什么用?”“推官监管农桑,每年可以评鉴一定亩数的土地是否适合种植作物,只要他说不适合,那块土地就减产,甚至不算产量。不属茶田而出茶,为野茶,自然不在官府征禁之中。”节南听着新鲜,“为何连大当家不找推官?”王泮林侧过眼来,似乎斟酌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片刻才道,“因为推官们不知道兼管的农桑地也包括茶田,而茶商茶庄也想不到这一途径。”“一提推官,只会往刑案上头去想,谁能想得到推官挽裤脚下田评地的模样?”节南自觉长见识了。书童乖听半天,“九公子为何不告诉连大当家呢?”王泮林和节南同时呵笑出声。书童眼珠子转左转右,没懂,摸摸脑袋,“哪里好笑?”王泮林嘴角刁翘,目光疏冷,“我为何要多管闲事?”节南面具后的双眼淡淡瞥过王泮林,语气微嘲,“又没好处可拿。”“剑童深知我心。”王泮林伸手要弹兔儿脸。节南抬起手中长剑,想用剑柄隔开那只不规矩的手,“还是我该说,已经拿了一家好处,就不好拿另一家的了?”王泮林却反手握住剑鞘,稍稍一用力,就拿回了长剑,“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节南嗤笑,“什么破剑,拔都拔不出来,赶紧拿走。”她也没问他借,是他硬塞给她的。-----------------------加更啦!谢谢大家投票。下一加更,要等月票满120啦!(。)第152引山水相逢王泮林将长剑随意扔在脚边,“长白虽为江南第一大帮,那七人更是专练剑阵,据闻曾为云茶岛挡过数十名江盗,不过碰上一等一的高手也只有挨打的份,实在不必你出杀剑。”原来怕蜻螭杀人。节南沉眼,“让人死得愉快些,又说不必出杀剑,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要我说,今夜根本不需要剑童,九公子也能让那些守门的不战而退。”王泮林不看节南,但眺望江浪将月光扯成丝条,缕缕流动不歇,嘴角往上微弯,“怎么会呢?若没有你拿下第一局,就轮不到我下第二局。我与你,自最初起,一直配合得极好。”奇怪,明明这些好话应该是中听的,节南却觉冷飕飕。大船换乘小舟,小舟摇回湖湾。无论从岸上看,还是从湖上望,小楼廊桥水亭都美若画中仙景,可惜主人不入仙流。“九公子怎么才回来?”小舟尚未靠岸,就有一只小船划过来,一位身着碧萝百叶裙,容貌秀丽的姑娘,在船头优雅福礼,身后一名摇船丫头,一名掌灯丫头。王泮林微拢眉心,似不认识说话的人。那姑娘就道,“婢子音落,是伺候老夫人的大丫头。”音落礼毕抬头,目光落在节南的兔儿面具上,一抹好奇逝过。王泮林淡然颔首,“何事?”“众公子都到了,独缺九公子,眼看寿席将过,老夫人就让婢子来请九公子过去,与各家夫人问个好,今后遇上就不至于失礼。”节南心念一转,“九公子快去,我先上岸……”身为剑童,跳来蹿去很正常,她打算施展轻功跑路。哪知,跳不起来,让某人拽住了袖子。王泮林要笑不笑,“剑童,跟你家公子我去见见各家夫人,免得今后遇见却不认得,让我跟着你失礼。”节南张着嘴,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不好骂一个字。书童见风使舵,摇橹调头,很快就停在一处岸边。节南不情不愿上岸,随王泮林走入湖畔花厅。她知道男客在宴楼,女客在花厅,这时瞧见花厅里立着不少年轻公子,不由咕噜一句,“趁着问安,顺便挑一挑入眼的,真是相看的好时机。”王泮林听了,故意慢下脚步,调侃节南,“你却算了。”节南本来就没那种想法,但她对王泮林的逆反心很强,立刻嘴犟,“别人挑得,我为何挑不得?”“你眼光太刁,这里没人能中你的意。”王泮林刚说完,就见前方一双灼火明目,直盯着自己他却撇笑,侧过头去,似无心,其实有数,“你怎么得罪崔大人了?”节南也看见了对面那位,没在意王泮林冷嘲瞧好的语调,往他身后蹭进一点,压低了声,“恰恰相反,我为他鞍前马后……”尚有心思说笑。“所以,不是他当你大王岭山贼,你卸了他的弩,然后又在凤来遇上,拖了他的后腿,以至于看到兔子面具就怒火中烧,怀疑兔子都是从一窝蹦出来的?”王泮林也低声。“你如何知道?”节南愕然,不知当初王泮林派出吉平到凤来支援。大王岭上山贼来讹诈的时候,看起来混乱,但戴着兔面具的节南,是不可能逃过像吉平这等好手的双眼的。吉平瞧见了一回,在凤来又瞧见了一回,因此告知王泮林。王泮林再一推算,全盘皆清。“九哥去哪儿了?我让人请你,南山楼却空无一人。”王楚风与崔衍知并排,一看就是这哥俩交情好。南山楼?面具下,节南挑眉斜目。是她想多了吧?她的名字和王九住的楼名这么像,肯定只是巧合!王泮林气定神闲,偏眼看戏台上演得热闹,“出去办点事,还好赶上了压轴戏。”“……希孟……”崔衍知喃喃,“真像……”节南一怔,原来崔衍知的目光那么吃惊,不是因为看到她这张兔子脸,而是也将王泮林当作了王希孟。王泮林笑容散漫,眼中无温,却一言不发。那冷淡的神情,大概被错认太多,已懒得解释什么。王楚风注重待客之道,为自家冷淡的九堂兄澄清,“衍知,这就是我九哥王泮林,当时在大王岭走散,还请你帮忙找过。”崔衍知的双目立刻恢复湛明,“抱歉。”王楚风又道,“九哥与七哥乍看相像,但多瞧几眼,说上几句话,就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毕竟,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七哥了。”节南忍不住扑哧笑出。王泮林瞥去一眼,“你笑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