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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剑眉中凝起一抹不解,乐枫好笑地对子夜道:“你居然会替他求情?他挟持着你可没安什么好心。”子夜道:“不过他确实没有伤害到我,一路之上对我也颇为照顾。要不,还是,还是放了他吧。”又对孙垚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何要骗我?”孙垚何等狡猾,自然不会将真实目的告知,又看出子夜心思单纯,当下心念一转,道:“老朽无儿无女,虽然有些子侄,却都不甚贴心。你这女娃儿甚得我眼缘,于是就起了邪心,其实也只是想将你收作我的孙女,将来也好为我养老送终。事到如今,我方知万事强求不得。罢了,罢了。今日老朽死在这里,也是命中注定,绝不会怨你。”子夜却是初入尘世,哪里比得过他老谋深算?当下便信了七八成,对萧照和乐枫道:“你们看,他真的没有恶意的,你们就放了他吧。”萧照神情冷峻,心思难懂。乐枫冷笑连连,踢了孙垚一脚:“这老小子的话你也信?小姑娘,太过单纯,小心会被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子夜只好看去看萧照,却见萧照的指尖已凝起一团火光来。手指忽地一指,火光便袭向孙垚——“不要杀他!”在子夜空空荡荡的记忆里唯一仅有的便是这几日与“爷爷”相处的光景,哪怕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带着目的,可是她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不及多想,子夜便张开手臂挡在孙垚的身前——萧照没有料到她居然会不知死活地挡了上来,只好急忙散去灵力。而恰在这里,那孙垚飞起一掌狠狠地击在刚刚为他化解危机的子夜背后。子夜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受力不住顺势扑到萧照的怀里。使得萧照在那一瞬间无法屈动手指凝聚灵力。而孙垚就借着那一瞬间的间隙,急忙遁入土中。“可恶!”萧照怒喝一声,两指并作一指,幻出一柄烈焰化成的刀劈向地下。土地如地震一般,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可惜那缝隙里除了沙石什么也没有,孙垚显然已经走脱了。乐枫捻起土灵之力,正想要遁土追去,却听萧照道:“穷寇莫追,救人要紧!”他的怀里,子夜已陷入了昏迷中,本就沧白的脸色更显憔悴,唯有唇角被血染红,触目惊心地艳丽。孙垚贵为土族的族长,在魏国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活了六十多年,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他此时如同一个半死的泥鳅般,费了好大劲的才艰难地从土里钻出。浑身焦黑,衣衫褴褛,连头发都被烧得只余下了一小茬儿。口中干渴难当,五脏六腑处传来的刺痛一波强过一波。萧照果然厉害,饶是他方才已遁入地底深处,内脏还是被火灵之力灼成重伤!没想到我孙垚竟要丧命于这南越国!想到此,孙垚只觉恨从心来。可惜,他已是强驽之末,怕是无法找萧照报仇了。呼呼地喘了几下气,孙垚使出最后的力气,在地上匍匐爬了起来——不远处便是一处小溪。他已是渴极,虽明知会死,但生命的尽头,却不希望是被活活渴死。垂垂将死的老人,艰难地爬着,身后拖出的是一道长长的血痕。这样一幕,任谁瞧见都会觉得于心不忍。黎沧也是如此,他本想上前一探究竟,一照上面,却发现正是自己这几日苦苦寻找的孙垚。黎沧脸色顿变,一把将孙垚从地上拎起,问道:“子夜呢?你把子夜藏到哪里去了?!”孙垚嘿嘿地笑着:“想不到老朽临前还能再见五皇子一面。”黎沧掐着他的脖子,“告诉我子夜在哪里,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孙垚道:“哎,可惜你来晚了一步。她已经死了。”听到“死了”二字,黎沧的脑中“嗡”的一震,忽又抬手“啪啪!”接连几个耳光甩在孙垚脸上,“胡说八道!子夜到底在哪里?!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快说!”孙垚道:“我身上的伤,你难道看不出来是何人所为?”他浑身焦黑,明显是烧伤。能伤得了他的人,天底下屈指可数。“是萧照!”孙垚艰难地点了点头,目中露出一抹伤感之色,干巴的嘴唇蠕动着:“老朽一把年纪,死不足惜。可惜了那个女娃儿,还未成年便已香消玉损。萧照太过狠毒,竟无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你,你是说,子夜她被萧照杀了?”黎沧满脸震惊之色。“她是被萧照的火灵之力给活活烧死的,可怜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却是连渣都不剩。”“不,不可能!你说谎!”黎沧怒目圆睁,掐在孙垚脖间的手用力收紧,“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都是谎话!告诉我子夜没有死!说!说!”“东……东去三里……你,你自己去……去看……”“说,子夜没死!她不可能会死的!说啊,说啊!”黎沧的心仿佛是被刀割一般生疼,却依然不敢相信子夜死了的事情。孙垚已经不动了,眼睛尤自大睁着,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东去三里,是方才萧照与孙垚打斗的地方。黎沧赶到时,这里已经没有人迹。唯有一个巨大的、带着火焦味的火坑,似乎在无声地告诉黎沧,方才的情景是多么的惨烈。“她是被萧照的火灵之力给活活烧死的,可怜了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却是连渣都不剩。”孙垚临死前的话在黎沧的耳畔边回响着,他的脑海中已忍不住浮现在出子夜在大火中苦苦挣扎的惨烈情景……“子夜!”黎沧心中大恸,竟“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心血来。子夜当然没有死,她此时正躺在平青县县衙的后宅里,昏睡未醒。军医陆兴把完了脉,眉头皱着,似乎颇为费解。好一会,他方才诊断完毕,从屏风后绕出。萧照和乐枫坐在外间的椅子上,乐枫似乎在追问什么,而萧照闭口不言,只悠悠地品着茶,看似淡然,但是军医却知道,以萧照淡漠的性子,哪里会关心一个少女死活?更不可能会坐在外头专等着他回复。那个重伤的少女到底是何来历?军医虽然好奇,却绝不敢多问。一见军医出来了,乐枫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问道:“如何?”军医陆兴依次向他们二人行了个军礼,道:“回大将军、乐副将话,那位姑娘体内被土灵之力震伤,稍加调理,内伤便可恢复。只不过,丹毒的些麻烦。”乐枫问:“丹毒?”萧照也已放下了茶杯,看向陆兴。陆兴道:“下官方才在诊治中,发现那姑娘脉像奇怪,应是中了丹毒之相。那毒很是奇怪,沉而不显,一般医者极难发现。下官即使诊出,可是毒状未显,不知为何种丹毒,难以解除。”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