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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手贱就去人家的小脸蛋上摸了一把。童武捂着脸瞪她:“做什么?”“哎,我今日起要去做事养家糊口了,你带着meimei在家乖乖的啊。”沈蔚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童武还她个白眼,心道这女人怕不是疯了?沈蔚顾自笑眯眯摇头晃脑地走开,口中叹道:“生活啊,它就是一曲歌,只能唱啊,它不能摸……”徒留童武在原地满脸担忧。待沈蔚取了长刀出来,沈家门口已成了不见刀光的战场。沈珣之眼含鄙视,扬手指了指门边的小石碑:“认字吗?”小石碑上,“弘农郡四知堂杨氏与狗不得入内”几个端正清晰的刻字,正散发着nongnong的愤怒与无情的拒绝。“我入内了吗?”杨慎行眼帘微垂,目光淡淡扫过自己还在门槛外的脚。事实上,只要他对面站的人不是沈蔚,他是可以随时冷成冰镇鸭梨的。沈珣之被噎住,除了怒目而视之外,一时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倒是沈珣身侧的童武镇定,仰头向杨慎行问道:“那你挡在我家门口做什么?”杨慎行美眸瞥过那张虎视眈眈的小脸,语气不疾不徐:“奉旨领人。”沈珣之被这平地一声惊雷给炸得脸都快气歪,抓过在一旁看热闹的童武使劲摇晃,同时怒瞪杨慎行。“圣主最好有这么闲!还特地发一道旨意叫你来接下属上值?你去哄鬼,鬼都不信!”杨慎行回给他一个不骄不躁的眼神:“不信?那你进内城去问啊。”半晌过后,沈珣之冷哼望天,还拿手假模假样地揉了揉耳朵:“这人啊,年纪大了就老耳昏花听不清。阿武,你能听清吗?”童武仰头看看沈珣之那扬起的下巴,正色敛容,跟着睁眼说瞎话:“小孩子没耳朵的,也听不清。”一大一小明目张胆的耍无耻,这下轮到杨慎行被噎在当场。沈蔚大步流星行过来,乍见杨慎行立在门外也是一愣。不过她旋即定神,对沈珣之无奈叹道:“大哥别闹。我如今有俩孩子要养呢,总要做事的。”童武默默举起了一只小手:“我可以跟沈大哥做学徒的。”他虽不懂发生了何事,但听沈蔚这样讲,便即刻表明自己也是可以做事的。沈蔚瞪眼,抬手送上一记爆栗:“今日两个时辰马步蹲了吗?先生昨日让你背的书文义都通了吗?声律启蒙抄到第几页了?做你个大头鬼的学徒!”其实童武、童绯自昨日起跟着沈素的女儿一起读书,这才不过一日的功夫,哪会有那样多功课。童武抬手揉了揉并不十分疼的额头,委屈兮兮地低喃:“你又不是我娘……”见他捂着额头卖惨,沈蔚翻着白眼没好气地啐道:“嫌我啰嗦是吧?那就当我是你爹好不好?!”一片静默中,沈蔚也觉这话仿佛有哪里不对。尴尬抬眼,不经意就对上了杨慎行那充满疑惑的眸子。见她终于看过来,杨慎行唇角微扬,缓声徐徐道:“若你是他爹……那我是什么?”这天外飞来的一笔让沈珣之与童武呆若木鸡。沈蔚僵住半晌后,红着脸自牙缝中蹦出一句:“你是……大爷啊!”有你什么事?!乱接什么话!☆、10.第十章(5.22略修)便是再不熟悉京中官场之道,沈蔚也知杨慎行作为鸿胪寺主官,断断没有接下属上值的道理。抱着自己的长刀与杨慎行在马车中相对而坐,片刻移时之间,沈蔚已想了许多。虽不明白圣主为何会下这样一道旨意,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老实赴任。杨慎行今日此举,也算是透着善意的,看样子是打算友好共事?她将长刀抱得更紧些,指尖轻轻在刀鞘边缘来回擦过,垂眸不看人,唇角勉强维持上扬的幅度。她不知该说什么,神色微僵的杨慎行也是一样。只能目不转睛瞧着她,未察觉自己眸中丽色微光渐渐转黯。半晌过去,沈蔚忽然尴尬地小声叹了口气,杨慎行霎时绷得直直的。又是长久的沉默,车轮碾过路上石板的声响清晰可闻。就在沈蔚尽力放空脑子时,一个红漆描金的小食盒安静地递到眼前。诧异地微抬目光,就见杨慎行眸中有淡淡克制的笑意,手直直伸在那里,甚至还又往前递了一递。那样的神色与姿态叫沈蔚心头一软,鬼使神差便接过那食盒,轻轻将盖子揭开一些。两排莹亮亮的糯桂红豆糕齐齐整整,轻薄如红叶,自半透明的琼脂凝膏中,能清晰地瞧见其间的颗颗红豆与粒粒糖桂悬混。红豆的暗色朱红与糖桂的灿然明黄交织错落,那模样美好得像叫人不忍触碰的梦。这算……一吃泯恩仇?沈蔚不大争气地瞪着那盒子糯桂红豆糕,无法自控地咽了咽口水。她真恨自己太不长进,果然还是一见漂亮吃食就走不动路。什么出息!“见面礼?”脑子像被盒子中那些散着蜜味的可爱家伙黏住,沈蔚已无暇去想为啥一大早就给甜糕吃,只忍不住两眼放光地觑向那个绷着脸的美人。又不是头一回见面,哪来的见面礼?杨慎行缓缓扬了唇角,眸心渐暖:“接风礼。”沈蔚本想很有骨气还回去,却发现自己的爪子根本不听使唤,心也跟着跳得厉害。此刻的杨慎行与昨夜在墙下闹脾气的那个家伙,仿佛并非同一人。眼前他这端肃雅正的清朗模样,像极了平常端给外人看的那副德行,却又在隐隐带笑带暖的美目中藏了些许不同。沈蔚总觉他这样的神态气质似曾相识,可美色与美食当前,她的脑子已宛如豆渣,一时什么也想不起了。“那……我就,先尝尝?”见她口中假模假式客套一下,瞬间嘴就没空了,杨慎行若无其事地将头瞥向车窗外,右手纤长的指虚虚握成拳,抵住唇角无声轻咳一声,掩住颊畔止不住漾开的得逞笑意。不知为何,他一面对沈蔚,许多话说出来就总非心中的样子。想来大约是从前的沈蔚将他惯坏了,叫他总以为无论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只要一回头,她就一直在。有恃无恐,终被弃。活该。这几日他总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昨夜自己跟自己发完一通脾气后,他立在院中想了许多。从前许多的事,两人大约各自都有耿耿于怀之处,如今倒像是怎么说都不对了。既如此,那便暂且前事不提为好。为做这糯桂红豆糕,杨慎行通夜只睡了不足两个时辰。此刻见她两颊鼓鼓偷着笑的可爱模样,他便很没出息地觉着值得。至少,甜了她的嘴,就不能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