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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她今天身上的华丽与高雅好像是用希诺的泪水一点一点拼凑而成的。坐在沙发上,听到墙角的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有一刹那,我迷幻般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段黑暗悠长的故事当中。眼前飘过一幕幕的画面。阿Cat的抽泣声,mama温暖的笑容,哥哥结婚时脸上的喜悦,中学时代暗恋过的那个补习老师的长直发。好多好多,最后是奶奶去世前握着我的手的不舍。心里一丝丝的苦涩。太太终于出现了。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又会有谁来救赎我们的难过?我隐约在这个华丽的背影下看到了寂寞。“阿姨你好。”“你好。”她一脸礼貌的笑容问道,“你是希诺的朋友?”“恩。”“是希诺出了什么事吗?”她的眉头稍微的皱了一下,接着说“希诺一向不亲我,所以,所以。”“阿姨情况我都知道。只是,我这次来是想说跟你要个电话。”“电话?”“林先生的电话?”“我丈夫的电话?”“不,是林志杰先生。”“志杰?你怎么会认识他?”毫无疑问这位太太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跟自己现在丈夫的侄子走到在一起的事情。阿Cat在电话里告诉我,那个每天跟希诺在一起的就是她继父公司的合伙人的儿子,算起来就是堂哥哥吧。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继父在商界或者说在上海到底是多有能耐的人,但我却比谁都清楚希诺的用意。故意和母亲的丈夫家的人走得近,故意和她丈夫公司的人走得近,故意避开那些爱她的人。她是想要破坏。有钱人家里出了堂妹与堂哥的在一起的新闻,无论是否有血缘关系都是件不光彩的事。再者,这个人是继父公司的高层,我想象不出她的目的究竟有多么的纯洁。这个阿姨有她女儿的聪明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希诺最近和他走得很近。”女人的脸上有着微妙的变化。白皙的脸上好像有朵花,一点一点的绽放开来。她是喜悦的。“是吗?这就好。那天我丈夫介绍他们认识的,相处得好就好,就好。”我沉默。她原来远没有外表的聪慧。是本来如此,还是作为母亲的屏障当着了什么?继续下去,希诺这个将要回来的亲情定会被她摧残得一丝不全。她会后悔死的。我不要。她见我面露难为的神色,没再深问,就说“那你稍等一下,我去找一下电话本。”我拿到了电话号码。可是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怎样做才是对希诺最好,怎样做才可以让她清醒过来,怎样做才能让那黑了的天澄清过来。希诺,本来就是个善良干净的女孩。拿着手机,一路走着思量要跟希诺说些什么。打电话给她她一定不接的。编写了条长长的短信,母指刚想要按下‘发送’。一段刺耳的刹车声讶然穿入耳中。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站在马路的中心,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某个的终点站上。手机抛开在数米之外。眼中再一次看见刚才看到过的画面。只是奶奶不舍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变得陌生。我想起了,刚才就觉得遗忘了什么。是的,我的记忆中居然没有希诺的容貌,我想不起她的容貌。一点都想不起。想不起了。想不起了。空气中充斥着nongnong的汽油和血腥味,突然好想念mama煲的汤。好想念家后面那个和爸爸一起打球的小球场。没有谁告诉我那个终点站叫生命,可是我却突然比什么时候都异常清楚。究竟。一直不清醒的是我,还是,吴希诺?☆、都走光了二十四阿日篇:大概是秋天快到的关系,上海的街道好像刹那间变得冷漠。走出咖啡厅后,夹着画板的我打算去写生。来上海这么久都没怎么出去走动。那天听公司的小海说起松江的余山天主教堂就想去看一下。据说,那里整个建筑平面呈拉丁式十字形,充分展示了建筑美学上右对称中不对称的美感。就冲着这句话,我就得去那走一趟。或许顺便洗刷一下我那颗被寂寞尘埋的心吧。是不是,画画的人都比一般人更容易孤单的呢?以前和希诺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回广州找她,我们都会去海珠区一德路的石室圣心大教堂坐一下,那里的周日人流不绝却很安静,很舒服。环绕耳边的钢琴声总让我想起那个优美而哀伤的的故事。那么神圣的地方却给我们拿来拍拖好像挺涉浊上帝的样子。不过现在想来,那却是我这一生中感觉最干净宁静的时代。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的实习就快要结束了。能不能留在公司还说不定。我妈说了,要是不回广州找工作就让我不要叫她妈了。其实这一年以来我的思想也成熟不少。以前老是说我妈不明白我,老爱按照她自己的意思逼着我去做那些我不喜欢的事。可是回头想,我妈养到我这么大,我又有什么时候为她想一下。她逼我无非也是舍不得我。她年纪也不小了,最近听爸爸说她老是头晕。不要再气她了。也许回去,对谁都好吧。当意识到萌生这种想法时连我自己都吓一跳了。大概从哪个时刻开始我对我妈,对世界都屈服了。前面就是车站。打算去完教堂,我就打电话给老妈。我决定回去了。一片叶子掉到我肩上。我伸出右手捡起,抬头看一眼,是白玉兰。离春天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吧。我妈一直就特别喜欢白玉兰那种干净纯朴的味道。看着手上的叶子我好像闻到了白玉兰盛开的季节满街飘香的味道。这种耐生纯朴却清香的上海市花比起金碧辉煌的上海市确实是要亲切的多。看来,我是有点想家了。公车来了。电话也响了。是mama。一只脚已经抬上车了。可是听到mama的声音后我整个人呆了。世界无边扩大。周围事物霎间都被按了‘消音’按钮。司机说:“先生,车要开了,你要上吗?”我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可是听不见他在说着什么。怔怔的望着他。“什么?”想了一下,摇摇头。转过身,往回走。电话里mama说:“阿日别难过了,收拾点东西,跟公司说一下就赶快回来吧。过两天就头七了。”我好像还不能接受这个从mama嘴里说出来的事实。阿Long,死了。在希诺mama家的附近被车撞了。当场死亡。回广州后第一次见希诺居然是在广州的新塘公墓。她的眼睛是肿了。头发剪短了。人消瘦了。她一直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