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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要走了。”爱月惊讶:“走?离开疗养院吗?他在什么地方?”“在院外的那个cao场。”爱月赶到时,直升机螺旋桨已启动,随从站在一旁,应绍华一身颀长风衣,背对她而立。爱月走到他身后几步距离,没叫他,他缓缓转过身,神色依旧那般温然如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追过来,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是那么好。他抿着唇,淡然看她,仿佛在等待什么预料好的事。她终于说:“你要走了?”“回香港处理一些家事,你什么时候想走,会有人来接你。”爱月看了看别处,抠着手指,不说话,也没走。对面的男人忽然一笑,提步向她走来,长臂一揽,抱住了她。依然是他惯有的语气,清浅淡然,带了些戏谑:“舍不得我?”她还是不说话,却很乖巧,没躲他,没推他,一动不动。过了片刻,才忽然唤了声:“应绍华。”“嗯?”就此没了话。她并不知道要喊他做什么,莫非真是舍不得他?好像喊他这一声,他就能留下来久一些,这个怀抱也能久一些。蓦地,那醇厚嗓音铺展耳畔:“这么舍不得我,那跟我回香港?”爱月心跳骤升,却恍然惊觉,抬手抵开他胸膛——他力道加深,没让她动了分毫,他气息再度萦绕,带了几分霸道的力度:“告诉我你推开我的理由。”爱月当即回答:“告诉我你做这一切的理由。”她听到他忽然一笑,语气变得像在哄个孩子:“你只在等一个理由?”“难道,不应该吗?”大概是他习惯了绝对强势的占有,从来没有女人敢向他要感情的对等吧。而这绝对强势,正是她所恼的。他仗着什么?仗着他手里执掌的那片帝国?仗着他完美全能得绝无女人敢挑剔?——可在她心里,要是他不是她喜欢的那一个男人,哪怕是天神,在她眼里也普通得一无是处。但要她考虑他是不是她喜欢的那一个,她要他先明确地告诉她,他对她的感情。可,她似乎有点着急了。应绍华勾唇一笑,这一声笑,却让爱月心跳更快,攥紧拳头。相比起紧张,更多的是期待。到了此刻她才发觉,这段时间以来她所有的懊恼,都是因为那丝期许。他独有的气息再度铺开,充斥她鼻息,这一次更沉几分,是她从未听过的真挚:“房子选了带了庭院的那处,密码是你的生日——我后天晚上八点回到东京,来等我给你的回答。”应先生从不是个冷漠的人,哪怕对敌人绝对威仪,比如阮英杰,比如周薇,但对下属和友人,他从来都是一派温和,家里的佣人个个都会与他说笑。但,那只有温,没有柔。柔,只是给她的。应绍华放开了她。直升机飞走了,爱月还站在原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一点。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看清自己的心。……第二天一早爱月就启程回了东京。回到家里,沈婳正要出门,两人打完招呼,潘允琪从屋里出来了,笑容十分甜美:“沈婳你要出去啊?”沈婳没看她,怏怏点头,出门了。爱月有点尴尬地看向潘允琪,后者一耸肩,表情困惑:“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吗?跟人说话爱答不理的。”“她这几天一直跟你这样吗?”“对啊。”……这个沈婳。潘允琪又说:“我爸还让我带舍友回家吃顿饭呢,沈婳不怎么理我,还好你回来了!”“怎么了?你家里有喜事?”“不是啦,就是有了个安顿的地方,我爸以表谢意咯。不过家长嘛,主要还是想看看我的舍友,”潘允琪过来揽住爱月肩头,“放心,我爸很好搞定,到时候他一定会嘱咐你怎么怎么看管我,你只管点头答应就行了!”“没问题啊,什么时候去?”“今晚。”潘骏的房子坐落在赤坂,去到东大要绕过大半个都心,是不太方便。潘骏算是个中规中矩的中国式家长,一进门就一个劲儿地拿爱月对比潘允琪,“学学人家爱月,不要老穿高跟鞋”,“看看爱月淡妆多好啊,你的口红太浓啦!”诸如此类。家长的心都是一样的,看到女儿有一个如此正经又是学霸的舍友,十分欢心。席间言笑晏晏,潘骏在日本待久了,知道在日本读书的学生都是要打工的,就此过问爱月,爱月答:“前段时间刚辞掉了家教的工作,还没有找到新的呢。”潘骏看向潘允琪:“你看吧,爱月这么能干,我告诉过你了,在日本读书的学生都要学会打工的,别的不想做,你就听爸爸的话,到店里来上班。”潘允琪噘着嘴,不太乐意。爱月劝她:“其实挣钱是次之,你刚来日本,锻炼开口能力才是主要的,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别看日语考过了n1,要真的开口.交流还是有些为难的。”“对呀,多听听爱月的话!”潘允琪突然看向爱月:“那你跟我一起来上班嘛,好不好?”“诶?我吗?”“来嘛来嘛,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工作啊,”潘允琪晃着她的胳膊,又向潘骏撒娇,“爸,行不行嘛?”“当然好啦!”潘骏喜笑颜开,继而问,“爱月对戴娅有过什么了解吗?”爱月笑答:“戴娅的珠宝款式设计都很别致,针对年龄层也很广泛,我有不少朋友在送礼物时都选择了戴娅,也从来没有听到过什么负面口碑。”潘骏笑了,爱月犹豫一瞬,又说:“就我个人来说,因为之前学过画画,第一次看到戴娅的logo就觉得别出心裁,相当佩服戴娅能有这样一位设计师。”潘骏谢过夸奖,接着就说:“你是说那朵缅栀花啊,那不是公司里的人设计的,是当初创立品牌时应先生买下来的设计稿。”爱月指尖一颤:“应先生?”“哦,也就是亚际现任的董事局主席,我的顶头上司应先生。”应绍华的威慑力,哪怕是在这样私下的谈话里,也无人直呼他名讳。爱月又是一笑,语气随意:“应先生怎么会有选择这朵花的想法呢?”“这个我知道,”潘允琪回答了,“缅栀花花语是重生和希望嘛,戴娅创立刚好是在香港金融危机之后,应先生就选这张设计稿。”“是应先生买下来的?是跟哪位名家大师买的吗?”潘骏:“好像是当年某个设计大赛的获奖作品吧,当时我还未入职戴娅,是不太清楚了。爱月这么感兴趣,我再帮你问问?”爱月稍敛了色:“顺便说到了问问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