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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秦小姐眼里的世界不止是我们,还有死者的世界。生死都在她的眼里,所以我们啊,也就是活人而已。”活人多了,几十亿。他们俩或许家世好一些,人有钱一些,除此之外,仍旧难逃一死啊,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偏偏秦小姐……”马文才喃喃道,“她能让人死,能轻易取走我们的命,都不用她自己动手的……对这样的对象,你指望她能有多少尊重?”所以当他想通以后,对秦青突然充满敬意。——只为她没有滥用自己的能力,只为她能控制得了野心与欲望。“想一想,柳啊,想一想……”马文才在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们在她眼里该是个什么地位?还能跟我们平平常常的交际,这就是了不起的自制力!”尝过权力的滋味后,谁能舍弃?能为所欲为之后,谁能控制?“换成你我呢?”马文才问柳意浓,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我当时没事时就想,躺在床上想,如果我有秦小姐的能力……”“那早就血流成河了。”柳意浓捂住脸。如果他像秦青一样有力量……只要想一下就浑身发抖!他之前是有这个打算,只是他想等到驯服秦青后再指使她。这点上,他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把秦青与以前收服的其他人给等同了。马文才说了之后他才发现,秦青不一样!花与蝶说秦青是战略武器没说错,柳意浓只是忘了,这个威胁对象也包括他而已。或者说他知道,却在潜意识里无限的降低了这种可能。——他认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马文才揭破他的幻想:没有例外,因为他们在秦青眼里是一样的“活人”。柳意浓想用金钱物欲来控制秦青,却忽略了如果秦青真的是这样一个人会怎么样。“如果有人得罪我,我可以让他死;如果我看一个人不顺眼,我可以让他死;如果我想达到一个目的,我可以让挡路的人都去死。”马文才平静的说,“如果秦小姐是这样的人,那我们跟她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可能那时他们跟秦青的交际会更顺利,两边也更好说话,但同时……秦青这样的人也更加危险。“那我早就干掉她了。”柳意浓说,“……不过对她应该没什么用。”是啊,他们要收服一个人,总要恩威并施。他可以给秦青各种恩惠,可怎么威摄她呢?怎么叫她害怕呢?退一万步说,他觉得秦青很危险想干掉她,也真的干掉了,然后呢?人家天生就是双国籍,你不让人家当人了,人家去阴间转一圈当鬼回来再接着找你,你怎么办?花与蝶最近瘦了不少,瘦得桃花都快跑光了。根据某种学说,看到胖的人,大家的心情都会变好,因为人类都有饥饿的记忆刻在基因里;相反,如果看到过瘦的人,人们都会立刻想起饥饿的痛苦,会心生恐惧。花与蝶现在就是这样,属于走出公司大门,保安会过来扶他一把的人,连秘书都替他预约了医生检查身体,他妈还给他买了肠虫清吃,怕他在外面乱吃东西生了寄生虫。只有他知道为什么。他给柳意浓打电话老打不通,这天一大早追到柳意浓家门口,按响门铃时才早上四点。柳意浓打着哈欠给他开门,“才四点……”花与蝶进屋换鞋,“我没睡。”柳意浓看到他非主流的眼熏妆,同情道,“要喝咖啡自己煮。”说完进屋换衣服去了。花与蝶也不客气,自己进去煮咖啡,还烤了面包片,煎了鸡蛋培根。柳意浓洗了把脸,穿上裤子出来,惊喜道:“给我的?”“吃吧。”花与蝶面前就一杯咖啡。“你也来点。”柳意浓说。“吃不下,吃完我跟你说。”花与蝶一口口灌着咖啡。柳意浓看他这样也吃不下了,放下刀叉,两人用眼神较劲,最后柳意浓先败下阵,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现在花与蝶就比他狠,他只能认输,“我没办法。”花与蝶轻声说,“事情都是可以谈的。”他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不到一周,我轻了快二十斤,每天睡不到两个小时,一闭眼就是家里,身边坐着苏容,大着肚子,我怀里包着个孩子。我睡不着。你把人约出来,我跟她谈?”柳意浓知道花与蝶要用手段了,也知道这样下去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不禁后悔把秦青介绍给花与蝶。他沉吟片刻,道:“那个工程已经上马,钱我不要了,合同我转给你。”花与蝶脸色变了。吃下去的再吐出来,这表示柳意浓不认账了。柳意浓也想明白了。花与蝶是哥们,但像他一样的朋友,他有很多,没了花与蝶,他还能找到张与蝶、陈与蝶。可秦青没了,他未必还能找到第二个秦青。事情很简单:看谁无法取代。“你不能去找秦小姐。”柳意浓站起来,把盘子一收,经过仍在发呆的花与蝶,拍拍他的肩:“你去找别人看看吧,世上能做这种事的肯定不止秦小姐一个。”花与蝶沉默半天,说了句:“不认兄弟了是不是?”柳意浓噗的笑了,“兄弟不做没事,生意照做就行。”这不是花与蝶的名言吗?他总是跟钱没仇的。☆、第278章我辈中人离了柳屠户还不吃带毛猪了?花与蝶果断的另寻良人去了。这叫战略性转移。……说白了就是被吓到了。在花与蝶的计划里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跟柳意浓翻脸这个选项的。如果有这种可能,就要迅速掐灭它!所以他不但爽快答应另选贤能来解决自己的小问题,还给秦青包了个红包,“让小姑娘白跑一趟多不好意思!”哥有钱!哥不差钱!快来宰哥!于是柳意浓也从善如流的宰了他一笔,答应替他转交秦青,两人握手言和,其乐融融。在柳意浓看来,他顺手帮秦青一个小忙不需要特意表功,所以过了十天半月以后,在两人的一次小聚中,他跟秦青小提了一下下,顺便掏出来一张支票,“这是花与蝶给的。”秦青看了一眼:“捐了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柳意浓光明正大的把支票又塞回去,笑嘻嘻的说:“刚好有个慈善拍卖会,一起去看看吧。”这个慈善拍卖会拍的都是当代艺术家的作品,相当的意识流,包括手稿、作家捐出的能引来他灵感的一个破杯子、父母的照片等匪夷所思的东西,其中比较有价值的反而是一些画作和雕塑品。虽然一样看不懂。秦青的表情从期待、兴奋变成震惊、不理解、这是个奇葩、这里的人都疯了,最后转为淡定研究手上很高大上的门票,比起这里拍卖的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