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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许汉文被拽下车后骨碌着摔下公路,摔到旁边的田沟里的。估计他伤的也不轻。柯非把孙明明挡在后面,惊惧的瞪着在后车厢里的这个男人。开车的是一个二十多的男人,突脑门尖脸瘦腮;把许汉文拽下去的是另一个二十多的,扫帚眉绿豆眼塌鼻梁短下巴;那个扛着行李跑的是个四十多的,现在这个盯着秦青三人是也是个四十多岁的,黑面方脸蛤蟆嘴,嘴闭着不说话不笑都有一掌长。现在前面两个二十多岁的嘻嘻哈哈,还不停的从后照镜看后面的秦青三人,眼神下流神情得意。秦青在心中暗骂一声蠢。小村子封闭落后,这两个难道以为这是什么好事?这是犯罪!这件事是这两个四十多的主导,这两个二十多的只是打手。秦青只庆幸照片来得及发出去,这些人这么有特色,应该不会让他们逃掉。经过最初的惊慌后,秦青三人都镇定下来了,三人悄悄在底下握紧彼此的手,此时此刻还有同伴在自己身边比什么都强。何况还有许汉文。这些人以为他们只是来玩的,不知他们是为什么来的。只要许汉文能出去找到电话,立刻报警,她们就还有救。而且这里不是交通方便的地区,想转移她们只能往山里逃,警察找到她们也只是时间问题。秦青只希望许汉文滚下去时摔得不太严重。小面包在山路上蹦蹦跳跳的开得飞快,前座的两个青年哈哈乐着,不停的挑逗后面的秦青三人,那个蛤蟆嘴男人也不在意,只是坐在那里眼不错珠子的盯着她们三个。秦青看到车偏离了公路,横越大半荒田,慢慢远离了小马哥家的村子,很快,小马哥家的村庄已经隐在山后,看不到了。接下来的路也没办法记,这一片土山极多,周围却没有显眼的建筑物。秦青发现在山里记路是需要自带雷达的,她偏偏没有,她总不能记刚才路过的那个山包斜角30度吧?很快她就认不清路了,只好放松心神转而去观察别的。昨天小马哥开车进来时没细看,今天看到车外的田地看起来都很奇怪,不整齐,而且几乎所有的田都是荒的,看不到耕种的痕迹,而且也看不到水渠。到后来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不是田,只是地而已。山上也没有果树,周围山上全是野林,树干纤细,乱糟糟的长在一起连成片。竟然没有一棵成年的大树?什么叫贫瘠,秦青第一次有了直观的印象。车蹦高蹦低往前开,开车的突脑门估计没驾照。方域教秦青开车的时候就是让她在停车场练习往白线里停车,不能压白线,要刚好停到格子里。她练了两天才有了一点心得,等他送她回家时,她才明白为什么让她这么练。因为马路上所有的车都是擦着旁边车道开的,不会把握这细微的距离上路后就等着擦撞吧。想起方域,秦青的心缩了一下。他回去看父母了,所以她的这次“旅行”就没跟他提。也不知道两人还能不能再见面。在这种“路”上开车,怎么狂野都行,反正旁边没车。慢慢的周围又出现房子了,跟小马哥那个村的房子不同,硬要说的话,小马哥家的房子看着像九十年代的出品;这里的房子像民国出品。全部是低矮的平房,平顶,有的房顶上搭着半掉不掉的油布、塑料布,秦青猜是那块房顶漏雨了;墙壁深受岁月侵袭,破破烂烂的;窗户是玻璃的,但窗框是木头的,小马哥家那边都是铝合金的。窗户都很小,正常人只能伸进去一个头那么小,肩都过不去。秦青看到窗户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能钻窗逃跑了”。而且小马哥家那边户与户之间挨的非常近,房子都尽量盖很大,两家之间留的通道都很窄。这边的房子户与户之间能离上十几米甚至几十米远。这里很穷。秦青不觉得小马哥家富,但这么一比,似乎这才叫穷。车蹦蹦着停在了一户房子前,这个房子比之前看到的要好一点,它竟然装了个铁门。司机突脑门跳下车跑过去,像强盗一样把铁门踢得咣咣响,撕心裂肺的喊:“鱼婆!”“鱼婆!!”等了一会儿,铁门吱吱哑哑的打开,出来一个弯腰驼背,满脸皱纹,足有九十岁的老太太。她不说话,只是慢慢的把铁门推开。这时车上的剩下三个男人才下来,蛤蟆嘴去跟鱼婆说话,短下巴把秦青三个赶下车,推推搡搡的推她们进去。秦青三人走的很快,想离他远一点,可他就是撵在后面推她们。鱼婆这里就一个屋,墙角就地放着一床棉被,脏得都看不出本来颜色,“床头”的地方是一摞摞堆成山的报纸和各种垃圾。靠门的地方是灶台,锅里是半锅看不出是面条还是粥的糊糊,散发着一股不容人错辨的酸味。这锅“饭”坏了。地上有个脏兮兮的塑料桶,里面是碗、筷子、抹布,和半桶浑水。蛤蟆嘴跟鱼婆慢慢进来了,指着秦青三人说了两句后就骂短下巴和突脑门,两个人赶紧拿垃圾堆里的一几团尼龙绳把秦青三人的手和脚都绑起来。绑得死紧,刚缠了十几圈,秦青就感觉到手指发麻了。绑好三人后,这两人恋恋不舍,离走明突脑门还故意摸了把秦青的屁股!秦青气的只能瞪眼,却看到门口有一双脚。只有脚。她一愣,那突脑门已经怪笑着跑了,短下巴说:“你都摸着了!”冲进来也要摸孙明明,被柯非挡着,干脆伸手重重的摸了把柯非的脸才走。听到外面车发动离开的声音,粗喘着红了眼圈的柯非才冷静下来。突然,秦青感到有个尖东西戳了下她的腰,低头一看是一把大水果刀。原来是鱼婆。柯非愣了,孙明明也愣了,就是秦青也想不到。柯非试探着说:“鱼婆,你放我们走,我给你钱,一万!”秦青也说:“一个人,一万!我们三个就是三万!”她怕鱼婆听不懂,举起三根手指。鱼婆面无表情,让秦青不知道她是没听懂,还是不答应。她拿着水果刀向着她们,声音低哑:“去!”她指着一侧墙角,一边拿刀尖驱赶。秦青三个不得不被刀逼着蹦到角落里蹲下。之后,鱼婆对她们三人一直视而不见。柯非喊想上厕所,她不理;她吃那锅发酸的“饭”时,柯非问“我们呢?”她还是不理。晚上五点天要黑时,鱼婆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柯非大声喊:“鱼婆!我们没有吃饭啊!你忘给我们饭了!”她还是不理。柯非喊了两句不喊了,道:“这老婆重听!”孙明明靠在柯非身上说:“别喊了,她那饭我才不吃。”秦青没说话,她一直在等那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