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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慢慢撩拨她。只是在榻上惯熟的叱罗杜文,这次花费了几乎小半个时辰,各种花样都用尽了,也没有叫翟思静湿润起来。他耐着性子劝她别紧张,别害怕,在她耳边不断地说情话,甚至肯打叠起口舌功夫伺候她。但她只是默默流泪,还是干燥痉挛如过往。叱罗杜文当然知道其间缘由,最后也没有耐心了,气哼哼摁倒硬上,只是和第一次那种征掠的美快比,看着她强自忍受的面孔,总觉得若有所失。过后,他到外头查验平城宫清洗的情况,吩咐道:“到宫正司,把乌翰的内起居注都搬给我看。然后问拿获的乌翰嫔妃:想活的,便是赐给功臣为奴婢;想死的,现场给个痛快。”内起居注记录得清清楚楚,翟思静自从在北苑和他有过云雨之后,便直入冷宫,再无一幸;而怀孕被查出之后,“上不怿,唯昭仪豆卢氏求情方免死,于冷宫待产”。叱罗杜文笑道:“那个豆卢氏,一言慈悲,今日就留她一条命吧。”叱罗杜文算得上是赏罚分明的人,对士兵如此,对其他人也如此。幸运的人有靠一句慈悲话活命的豆卢氏,还有翟思静之前生育的儿子叱罗长越。其他的,连同新皇嫡妻贺兰氏为自己的jiejie——厉宗皇后贺兰氏求情,都没有分毫用处。那些战火和硝烟渐渐散去,宫城里到处流淌、泼溅的鲜血,也渐渐在秋雨的洗礼和冬雪的掩盖之下慢慢消失了。一天,叱罗杜文献宝一样,把叱罗长越带到了翟思静新换的宫室里,里头温暖如春,散发着最上品的香料的气息,四周的围屏用各种粉色红色的锦缎绷成,织着千姿百态的桃花与海棠——恰如皇帝在陇西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境。瘦怯怯的小长越战战兢兢地站在屏风里,看着面前已经许久不见的母亲。翟思静愣怔了一会儿,突然双泪成行,伸手道:“阿越!快来阿娘这里!”小孩子一段时间不见面,哪怕是亲娘,也会认生,被乳母催了几次,才小步小步地挪到翟思静身边,被母亲一把抱住,他忍不住挣扎了一下,但大概又想起了乳母的吩咐,又畏畏怯怯地忍着,僵着小小的身子,把脑袋埋在母亲海棠色的披帛里。母亲抱着他哭着,小孩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泪水打湿了,又不敢动,眼睛怯生生地瞟向旁边,想找一找乳母熟悉的身影。但是他看见的一双鹰隼般又冷又硬的眸子,顿时打了个寒颤。那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厌恶和忌惮。“阿嬷……”叱罗长越终于哭泣着、挣扎着喊,“我要回家……”叱罗杜文因势利导:“思静,他和你生分着呢,你就不要日日念了。你看,我还有个惊喜给你。”手顺势一挥。乳母得了大汗指令,急忙把哭泣挣扎的孩子拖走了。他一击掌,后面有一个年轻的乳母抱了一个孩子,献宝似的把孩子递到翟思静旁边。叱罗杜文说:“这也是你的儿子——还是咱们俩的儿子!你看,他多像我!”满脸得意的笑。这个孩子有他父亲的血统,所以比叱罗长越长得好看多了,虽然也瘦了些,但是肌肤雪白,一双大眼睛睁着,到处观望,看到翟思静时,居然“咿咿呀呀”“说”起话来。但是翟思静冷冷淡淡看了这孩子一眼,目光又挪移到叱罗长越被拖走的背影上去了。叱罗杜文顿时恼了,扳过她的脸说:“你在看哪里?”☆、第二一九章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不断刷新杜文的可恨度。。。不过还是允许我为他说句话,其实从能力上看,杜文还是很强的一个男人,在国政上他乾纲独断,胜利为多;他也努力学着讨好他心爱的思静,可惜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也一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所以与其说恶,不如说他在感情上无知的。年轻时的自以为是终会有报偿,性格悲剧吧。翟思静被迫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中的杀气在直视她之后渐渐淡去,最后捏着她下巴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说:“乌翰要求我将通往乌鲁古河边的驻军全部撤去,又给了他一块通关令牌,然后把咱们的儿子还给了我。他选择了留自己一条命,而不是他的孩子们。我们俩彼此各取所需吧。”于是,平城宫中其他不肯从命的妃嫔,以及皇子、公主等等,俱行屠戮。活下一条命的,都是肯将原本极尊贵的身子,纡尊降贵为姬妾奴婢之属——简直是将前朝皇帝脸放在地上扇。又换回了一个活泼泼、漂亮的小儿,叱罗杜文抱过小婴儿,在手里凝神看,然后对翟思静笑道:“他真的很漂亮呢!我的其他儿女,也没有长得这么好的。你说,这不是上苍赐给我们的珍宝?”翟思静面无表情,看着孩子仿佛也并不高兴,只等叱罗杜文自己都抱累了,把孩子交付给乳母后,她才说:“那么,厉宗皇帝已经暴卒了?”叱罗杜文扭头看看她,平静地点头道:“嗯,你挺聪明的,他遇到一支柔然的匪兵,我的通关文书对柔然人也没有用啊,他就死了。”翟思静望着他,他亦有些不快,冷笑道:“舍不得他?”“不是。”她垂下眼睑,“在我意料之内。”“他对你又有什么好?”叱罗杜文擦了擦手脸,坐到翟思静身边,“就是只谈对你好这一点,我也一定是胜过他的。”“他对我不好。你胜过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翟思静说。前头的那位丈夫诚然是个胆怯而又阴毒的小人,她早就看清了,也绝无爱意可言。但面前这个也未必是好人,打着“宠爱”的名,把她豢养在宫禁之中,虽是盛宠,但也绝无自由可言,防范得极为严密。翟思静对世间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瞥了一眼乳母,问:“我大儿子阿越呢?你要把他带到那儿去?”叱罗杜文凝望着她,很认真地说:“思静,你懂的,我首先还是个皇帝,是这大燕的主人,万民的领袖。”“我懂。”“所以呢,对于前朝的孩子,我可以不都杀,但是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我不能不囚禁他。他就在宫外宗庙里待着,你要想他,跟我说一声,我派车马,派人陪你去看他,给他带点衣服吃食。一年一两次、三五次,都无妨。好不好?”翟思静冷笑道:“他才三岁,你就畏之如虎!你还不如杀了他——已经囚禁了他娘了,我好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惯了——他也合该做一个不出门的娘们吗?”接着几天,她落泪、绝食、睁着眼睡不着觉,把自己弄得生病,然后连药都拒吃,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