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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铺子,任凭那伙计如何求饶,少爷都未曾有丝毫松懈,少爷说‘但凡偷者,必诛之’,缘何今日那名小子偷了铺子里的银钱,少爷却网开一面了呢?少爷不是说过,铺子里但凡有偷东西的便不能够姑且么?”原来素安说道的乃是今日在其他铺子上发现的一桩事儿。那少爷亲自去查账,眼尖的发现账本上有轻微的出入,不大,也不甚明显,不过就那么几两银子的空缺,却被揪了出来。这才知晓原来是那做账的小掌柜私自擅动给挪用了,不过这月已经还了回来。那小掌柜还曾是一名读书人,有些羸弱不堪,因其家境颇为贫寒,几月前被少爷新聘请了,在那铺子上做账房先生。却不想,不过才几月的光景,竟然胆大妄为的做出了这等事情,被发现了,亦不求饶,亦辩解,只梗着脖子,白着一张脸,任由处置。却不想,自家少爷瞧着,不过沉思了片刻,只道了一句“下不为例”,便轻易的放过了。是以,这素安才由此疑问。那名少爷闻言,视线一直有趣的瞧着外头,未曾回过头,嘴里却是慢条斯理的回着小厮的疑惑。只道着:“话虽如此,但也得看情形的,偷银钱者与偷货品者,皆是偷,偷银钱者性质甚至更为严重些,可是目的却并不相同。三月前那名偷东西的伙计显然是个惯偷了,被发现了,竟然还巧言令色的辩解,一瞧便知不是个实心的人,这样的人,你若是姑且了一回,冷不防还会有下一回,保不齐还会得寸进尺,这样的人倒是如何都留不得了,至于今日那名账房先生么···”那少爷说到了这里吗,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三分打趣,三分调笑,漫不经心的道着:“咱们素安不是对人家有好感么,便是为了自家人,怎么的也得将人留着啊——”那素安闻言,顿时脸颊嗖的一下红了,随即咬着牙,有几分恼怒的道着:“少爷,不许拿奴婢打趣——”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不许拿小的打趣—”前句声音里带着些娇嗔,后句话语里微微拧着喉咙,分明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少爷回过头来,往那素安面上扫了一眼,换手撩起了帘子,另一只手执起了画扇往唇上一点,一笑过后。这才正经着:“今日那铺子上的账目做的清楚详细,委实是咱们这些铺子中最为用心的,便是那账目上,虽有异动,其实,只要稍稍掩盖下,不过隔了几日便还了回来,我定是查不出的,分明是那做账之人有异留出来的破绽,那账房先生先前是名读书人,据说人是个家境贫寒之人,许是家中果真有什么急事,这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吧——”顿了顿,又继续道着:“且此人挪用了银钱被发现后,亦不曾辩解,当场便认了下来,目的尚可理解,其作为说一不二,又令人信服,想来人品还是过得去的,这世道,哪家没得一两件燃眉之急,能帮则帮,能揭则一把揭过了吧···”少爷言尽了,却见那素安拧起了眉头,眼底若有所思。少爷瞧在了眼中,笑着摇了摇头,只不知道一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时随着有些恍惚。却见此时,忽然听到前方一阵大的喧嚣声响了起来,只不知是哪里来的人,穿着一身巍峨的铠甲,正在街上开道,应该是前方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经过此处吧。那少爷将帘子挑大了些,微微深处头往外瞧了一眼,只见那阵势极大,哗啦啦的只瞧见两排侍卫小跑着过来清路,街道上的行人届时被驱赶到了两旁。少爷冲着前头驾车的车夫问了一句:“方叔,无碍吧——”方书恭声回了一句:“无碍,前头有马车过来,少爷坐稳了——”里头的原本靠着的素安不过直起了身子,忙道着:“少爷快些将帘子放下吧,可别让人瞧见了去。”原来是因着这名少爷生得极好,因着这副皮囊曾惹过不少的麻烦事儿,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据说这街上,便是一块匾额砸下来,砸的不是达官贵人,便是勋贵子弟,皆是些身份高贵之人,可不同往日在其它的地方,这可皆是些开罪不起的。那少爷闻言,便将帘子放下了。这边才刚放下,马车被驱停在一旁。对面便迎面而驶来一辆异常华丽的马车,马车恰逢路经这辆马车之处,忽而有只大掌掀开了帘子,往外瞧了一眼,帘子半开,只依稀能够瞧见是个身穿翔姿色常服的男子身影,瞧不清面相,不过片刻将又放了下来。两辆马车交错而过,渐行渐远。不多时,只依稀能够听到有人似乎唤了一声:“爷,可是有何吩咐——”许是,那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便开始听不真切了。倒是,马车里的那位少爷,闻言,身子微微一顿,下意识的复又掀开了帘子,将头探了出去,往马车后望着。只依稀能够瞧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渐行渐远,身后追随着两排带刀侍从,一路小跑着跟随,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视线里。而自己所在的马车,待那行人远去之后,便也稳稳的开始驾驶了起来。两辆马车背道而驰。这辆马车一直出了城,正往京郊方向驶去。一路由着繁华富丽的城都渐渐地驶入到了乡野之地。大约,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驶入了一个村子的庄子前。那庄子并不算非常的大,院落不过是个四进的院子,有些旧了,但是里里外外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在这京郊之外,瞧着委实不算奢华的。该是哪家有些银钱的家主在这京郊之地私下办的宅院吧。第177章一名五十多岁的嬷嬷早已经在庄子门口巴巴的外候着呢。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