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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讥诮道:“将我从一个笼子换到另一笼子里,做你众多妾侍中的一个,待你欢喜了便来看看么?”便是这般倔强生硬赵权看着也欢喜不已,扳过她柔声解释道:“你怎会这样想,自你我回京后,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后园那些姬妾便已送走了,而后你闹着要走,我让人接她们回府不过是想气你罢了……”说着拉起长亭的手,轻轻按在胸*前,他双目幽深,此刻却好似汪了一潭春水,只情深缱绻望着她的眸子道:“你那夜那般狠心,刺了本王一剑便逃了,本王这颗心,这条命都你给了你,旁人哪里还入得了眼……”仿佛觉着长亭或许是发了醋意,眉目含笑低柔道:“你走后,本王便将她们遣散了,你莫忘了,你如今可是本王唯一的内眷。”长亭轻触着赵权胸*口,那处还缠着包裹伤口的细巾,隐隐渗出了些血迹,隔着厚厚的细巾,长亭手掌依旧能感受到赵权心口沉重有力的跳动,她伤过他多少次?老天何其厚赐于她,能得赵权倾心之爱,老天又何其捉弄于她,让她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长亭心中抑制不住的酸痛苦涩,面上却一丝也不能显现,赵权心思剔透,或许只一丝软弱便会让他看出端倪,她冷然道:“可你终究会娶正妃,而我说过,我江长亭绝不为人妾侍!”赵权盯着她决然的脸,按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似是下定决定一般,断然道:“好!本王回去便奏请父皇赐你为我晋王正妃,本王发誓,今生今世只你一个,绝不再纳旁人!如此,你可还愿意信本王!”长亭倏然抬眸看向赵权,眸光闪动间,似是夹杂着震骇与难以置信,仿佛还有一丝感动在其中,更多的,却是赵权看不懂的,莫名好似有丝痛楚,半晌,长亭眉目幽凉,直视赵权道:“你素来心有大志,你父皇亦对你寄予厚望,若有朝一日你登临天下,难道你还要封我做皇后不成?!”说着一顿,似是自嘲道:“我既无这番心胸能耐,亦无这般高远志向,我只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仗剑江湖也好,闲居山林也罢,我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一生埋葬在宫廷后院之中!”赵权按着长亭僵硬的双肩,仿佛明白了她的决绝,心中矛盾纠结,默然半晌方道:“为了本王你也不肯么?”长亭面色清淡,却直透心间,“难道你肯为了我,放弃心中的追求,随我散漫江湖一生么!”赵权面色一变,音色微寒道:“那是本王身为男子的功业与荣辱!放弃?你怎能说得这般轻巧!好男儿难道不该建功立业,永世流芳么!”长亭轻轻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回应,面上竟好似松了口气,平静道:“我虽只是一个江湖女子,所求未有王爷这般宏大,却也不愿辜负这一生,亦要追随自己的心意而活,王爷……我们便放过彼此,各自海阔天空不好么?”赵权的心听得直往下坠,他急声道:“不!你心中分明是有本王的,为何要这般狠心?那日悬崖上,你抓着本王的手,说过的话都忘了么?”长亭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了一把,她没忘,她怎能忘记,她让他不要放手,那时她真心诚意地想要赵权一辈子抓着她的手不放,如果可以,她亦想一辈子抓着他的手不放,他还未明白她的心意,还好他未明白她的心意……长亭眸中隐泛水光,血脉中却似有万虫蠢蠢欲动,她眉目一垂,收敛情思,似是无情道:“你昏迷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问自己,我是否真的爱上了你,可每每想到这些,我心底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长亭清凌凌的眸子望着赵权,仿佛看不出任何喜怒与悲愁,只听她轻声道:“对不起,赵权,我忘不了师兄,我欠你的命,可我还不了你的情……”赵权仿佛又回到那日中箭时,心*口剧烈抽痛,她说她忘不了他,是啊,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无数耳鬓厮磨的日子岂是他能想见?她可以为他跋涉千里只为追寻他的下落,她亦为他舍生忘死求取解药,她对他的情意,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赵权痛到极处却还紧紧握着长亭的双肩,他盯着她那双水亮黝黑的眸子,她眸中笃定又决然,未有一丝软弱与动摇,可她难道不明白自己的心么,他爱她,他真的爱她,她明明都懂,为何却这般冷心冷情……许久,赵权却有些颓然,手上亦轻柔起来,只见他微躬了身,视线与长亭平齐,仿佛投降一般,轻柔却压抑着渴望道:“你忘不了他无妨,我们有的是时间,本王可以等你!”赵权一句话仿佛击中了自己内心最柔软的渴望,他眼圈微红,似是放下所有身份与矜傲,握着长亭双肩轻轻摇晃了一下,眼神软弱而渴求,低低呢喃道:“本王可以等你,我可以等你……”长亭望着赵权的眼睛,看清他眼底的软弱,不禁心如刀绞,他何曾这般软弱过,他还是从前那个霸道索求的晋王殿下吗?不,他此刻只是一个失意男子,一个放下所有骄傲与矜持,只为情爱卑微的男子……长亭的心仿佛在那一刻便碎了,她从未想过赵权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宁愿他寒心如铁,疯狂决然。长亭的手动了动,身体里却开始喧嚣起来,她极力克制,面上却清凉如水,只听她低声道:“对不起,赵权……”赵权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直直地盯着她许久,她眼中尽是清冷与决然,再未有一丝改变,赵权眸中的期盼与热切缓缓黯淡下去,他满心颓倦,心中却渐渐翻涌起一股气,他咬着牙,晃似梦呓,“本王幼时读,里面说象罔无心,我曾想世间怎会真有无心之人,今日才知,原来真的有无心之人,你就是象罔,你就是没有心肝之人!”长亭血液翻腾,浑身似是被万虫所噬,这是毒发的征兆,这一次,或许她再熬不过去,她敛目,断然道:“你便当我是没有心肝的象罔,你走罢!”赵权的心已痛得麻木,却只恨不能生生剜了这颗心,这样便不会一伤再伤,痛彻心扉,他望着长亭狠心绝情的眸子,跌退一步,痛到极处却轻笑了出来,“本王予你荣华富贵,天家尊荣你不屑一顾,本王捧着一颗真心在你面前,你却弃之如秋扇!本王舍生忘死,你却依旧半点不肯回顾!”“本王哪点不好,本王哪点对你不好!”赵权不似在质问,却全然是恨。长亭眉目冷然,只不发一言。赵权眉眼如寒霜,盯着长亭恨声道:“好!好!终究是本王自甘下贱,任你将本王的尊严践踏如泥!江长亭!本王告诉你,从今日起,你与本王再无瓜葛!”他眉目欲裂,猩红着眼怒视长亭,牙缝中一字一字挤出一句,“不要再出现在本王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