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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会想着什么。这种无法杜绝的事,只能自己去小心。胤禛抿了抿唇,点头不语。他处在这个漩涡中,更加能清晰的认知这种紧迫感。秋日风凉,玉环提着牛角灯走在前头,玉钏回去给两人拿披风。胤禛和卫有期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一道在庭院中漫步。望着天上一轮弯月感叹人生。“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卫有期笑吟吟的拧了他一把,嗔道:“千里婵娟与共,感叹这个做什么。”胤禛抿唇轻笑:“总觉得你是广寒宫之仙……”清冷缥缈不食人间烟火。“人间清暑殿,暗风缠雾,缥缈楚风罗绮薄,这般形容,岂不接地气一些。”卫有期促狭的望着他,顺口胡诌。胤禛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一把将她揽到怀里,箍着她的腰,半晌无语:“促狭。”只有紧密的肌肤相贴,才能确切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内心深处的缺失被填补。秋日微风起,抚动两人的裙角微微摆动,间或交缠在一起。略走了走,又顺着抄手游廊回到正院,两人相拥睡去。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起床洗漱,难得胤禛休沐,两人就收拾收拾,打算去学院看看两个孩子的生活。弘晖在上书房,一向不需要两人cao心,这么想着,卫有期提议道:“不若去求了皇阿玛,我们立窗户边上瞧瞧,不打扰他进学。”胤禛点头,这个主意好。两人临时改道进宫去了,打算去瞧瞧他们的弘晖大宝贝。宫中森严,这会子有点早,夹道中只有宫人束手而立,静待贵人走过。乾清宫沐浴在朝阳下,庄严肃穆。带刀侍卫昂首挺胸,手中拿着红缨枪,侍立两边。两人一靠近,就有小太监机灵的上前来,躬身向他们行礼,嘴里甜蜜蜜的请着安。吉祥话一句接一句的,能溜段子似得。卫有期瞧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笑了。“行了,去跟皇阿玛通报一声,瞧瞧方便不方便。”小太监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洋溢着笑意,脆生生的应了。待他进了殿中,胤禛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的问:“你认识?”瞧那小子双眼亮晶晶的,只差冒出光来。卫有期含笑点了点他的额头,无语:“不过一个孩子,这也能醋起来。”那小太监着实长得好,皮肤奶白奶白的,又细又嫩,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小模样,还真是惹人疼爱。胤禛斜睨她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福晋向来比他还爱美人些,不拘男女,貌美就能得她几分青眼。那小太监没一会儿就过来回:“万岁爷请雍郡王、福晋进去。”卫有期笑吟吟的向他致谢,这才施施然随胤禛入内。小太监顿时激动的满脸反光。四福晋虽然不识得他,他却一辈子都会记得她的恩典。当初他病的要死要活,靠着她随意丢过来一瓶子果酱活命的,混到这地位,终于能回报一二。胤禛:……这小太监。康熙正撸着袖子,踩在太师椅上,给柱子描金漆,金龙盘柱,时日久了,略有些褪色,需要补一补。他喜欢自己动手。胤禛默默上前,一言难尽的望着他,跟哄孩子似的,充满诱哄的说道:“皇阿玛您先下来,儿子替您描。”这么一大把年纪,上那么高,瞧着特吓人。康熙从眼镜框上头瞄了他一眼,“哦,胤禛啊,你来也成。”老了啊,双腿一个劲打颤,胳膊也不行,举一会儿都觉得酸痛。胤禛小心把他扶下来,自己稳稳当当踩上去,细心的描画着柱子。康熙感慨:“都说儿催父老,眨眼间朕就不成了。”话音刚落,就听到噗嗤一声轻笑,康熙不满的回眸,就看见卫有期笑吟吟的道:“就算隐了您的武力值不提,您的可贵之处在这呢。”说着指了指头,笑道:“但凡能跟您学上一星半点的,一辈子就够受用了。”他这个人,纵然如今略有些老,粘上一丝昏庸,可年轻的时候,那真是没话说。康熙朗声大笑,他喜欢孩子这样诚挚的夸他,用最朴实的语言。胤禛忙活着,康熙坐在龙椅上,卫有期坐在小几旁,两人闲聊着。康熙心中也是有想头在的,卫有期手里银两那么多,看着修有期路,到底只是数字过目,不比自己掏腰包来的心痛。等到自己出钱的时候,才知道哗啦啦是一种什么感受。那都不是银子,那是一把把的砂砾,撒出去跟没当见似的。这么想着,康熙就觉得rou痛的很。再想着户部欠银,拿笔的手,微微颤抖。他康熙也是一代穷君啊,谁借他一点银钱来花。“户部历来欠银良多,本是朕施恩赐下,如今可有什么法子?”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实在接济不起。胤禛停下描漆的手,静静听着后续。“直接去讨就是,欠银欠银,自然是要还的。”卫有期不假思索。既然提了这事,就是想交给他们夫妻来办,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应了。这是一件得罪人的事,在这个关头来的正好。他们夫妻两人,齐肩并进,带来的威胁感太重,她估摸着,康熙和太子之间会有什么新动作。避开最好。康熙没想到她应得这么快,心中有略微的感动。打从一开始,这事交给了老三,他不愿意,左右推诿扯皮。他这才起了交给老四的心思,不顾这些麻烦,愿意给他分忧,确实比较孝顺。胤禛不置可否,手下稳稳当当的继续描画着。福晋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又闲聊几句,将好话说尽,气氛一时冷下来,两人就知机告退。顺着宫道缓缓往上书房而去,两边朱墙遮着视线,好似天地间只有这小小的一片天地。高高的红墙,让人看着空前渺小。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熠熠流星般的光辉。这一片吞人巨兽般的走道,引得多少人前仆后继。“皇阿玛这是被逼急了。”胤禛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嗯。”康熙当初立下的雄心壮志,和仁君政策相驳,他能选择于民有利的那一边,也算是个明君。上书房略有些远,两人走着走着,太阳就将影子拉的很长。卫有期额角溢出细汗来,到底怀着身孕,走起路略有些辛苦。胤禛凑近,用锦帕给她擦了擦汗,心疼的扶她坐在凉亭中。斜倚在朱栏上,听到假山群中,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如泣如诉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