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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最多的。涂家办寿宴,各方名流齐集,大庭广众的,相信涂府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画尘离颔首。“那么许兄所担忧的事,并非小妹喽。”许怀泽这才露出点笑意,说:“画兄这话什么意思?”“本帅与许兄不知是否心意相通,不谋而合。”画尘离见说完,见路边有个酒馆,抖抖身上的雪花,钻了进去。许怀泽跟着进去坐下,小二奉上酒水和小菜,他们在涂府根本没有吃东西,便又要了两盘羊rou,大口吃rou,大口喝酒,倒也痛快。人吃饱后,心情大多是好的。许怀泽这等不懂风情之人,酒足饭饱之后,神经也放松许多。他仍然挺腰直背地坐着,但眼睛已露出迷茫之意,握着酒杯的手变得调皮起来,除了举杯喝酒之后,大多时候都是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小声和着,哼着一些不成串的曲调。“这是摇篮曲?”画尘离的酒量不错,但与许怀泽拼酒之后,他难得地有了醉意。所以他仔细地听了三遍这曲子,确认是摇篮曲无疑,这才问他。许怀泽点尖。“师妹小时候睡觉黑白颠倒,每到半夜就哭闹,吵得师傅睡不成觉。后来师傅把自己灌醉,睡得不醒人事,师妹就哭得撕心裂肺,我只好整夜抱着她,哼这曲子给她听。”画尘离偷笑。“小妹都这么大了,应该不用你再哄着睡吧。”“坐马车四处游历,听着轻松,实际上长途颠簸,颇为辛苦,偶尔师妹失眠时,会央我再哼上两曲。”“你还真是好师兄。”许怀泽倒满一杯酒,对着画尘离做了个敬酒地动作之后,一仰头,将酒全部喝干。画尘离哈哈大笑,也干了自己这杯,此时,他们已经喝了五壶酒,还不解馋,叫来小二上了第六壶,准备喝完这壶再走。“不知苏县令可有醒来。”许怀泽为画尘离倒酒时,忽然提起苏旭安。画尘离笑笑,说:“醒来也是痛苦,还不如继续睡着。”“不能将涂鸿运绳之于法,苏县令这心病就不可能好。”“是啊。”画尘离眼珠子一转,笑意渐浓,“我们手上所掌握的证据不少,但缺少一根将它们和涂鸿运串起来的绳子,如果能找到其中要害,就能替苏县令讨回公道。”许怀泽半眯着眼,难得地露出一个狡黠笑容。“画兄何必在我面前装糊涂,这些天我在旁边冷眼看着,别人懂不懂我不知,但我却是看得清楚,画兄心中早有布局,只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机会。如今机会成熟,画兄便想着法子来试探我等……画兄有事尽管说,说到底,我们也算是一根线上的蚱蜢,左右也是逃不脱干系的。”“好!豪气!”画尘离用力拍着桌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对许怀泽的欣赏,“许兄既然已经看透,不如……”画尘离醮着酒,在桌上写了一个字,用手挡着。许怀泽笑笑,也学他的样子,醮酒写字。两人同时拿开遮挡的手,互相看了看对方写的字,是一模一样的,不由痛快地大笑两声,衣袖轻拂,字不见了,洒也渴光了,二人相互搀扶回到迎风客栈,倒头睡去。等待寿宴的三天,阿刺一直泡在冶铁坊收集情报,赛牡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将他们全部易容成冶铁坊的人,悄悄地把一部分奴隶偷换出来,藏在迎风客栈。那些奴隶在冶铁坊过着非人生活,见有人救他们,感激涕零,对阿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中也有与唐茂风熟识的,只知道他卖身为奴是为了赚笔银子给心上人,至于心上是谁他们就不得而知。天宁镇的不良人悉数派出去冶铁坊冒充奴隶,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不能长久。阿刺一面命令假装奴隶的不良人小心谨慎,有步骤有秩序地“消失”,一面将救出奴隶的证言一一记录,签字画押,并且派人查清他们的身份来历之后,将所查事实写了个汇报,洋洋洒洒厚厚一本,把他这辈子要写的字都用完了。画尘离倒也没有笑话他的字体难看,拿剑的人不见得拿得住笔。他细细地将这些情报看完之后,略微整理好,写了个奏折,递给阿刺:“拿去给赵都护。”“主子!”“怎么,舍不得被别人抢了功劳?”阿刺低头,面上仍有不服。“苏县令之事,还需要他想办法圆话,我们在天宁镇查案,他也帮了不少忙,这些不过是还他人情。”画尘离拍着阿刺肩膀,笑道:“赵都护虽是武将,脑子灵活得很。官场上的规矩他懂,这事的功劳虽归了他,但他绝不是白眼狼之流,你、我以及不良人所有的人情,他都会记在心里。”阿刺有所顿悟。画尘离边说边笑,眼角上扬,竟然还带点狐媚之色。“与其让不良人欠他人情,不如让他记着不良人的人情。他是安北都护,整个北疆都唯他马首是瞻。有他照顾,整个北疆的据点都会安然无恙。”第119章娶了媳妇就虚了阿刺恍然大悟,汗颜不已。他一心只想着如何查案子,为不良人立功名,却忽视了这些弟兄们在北疆的辛苦和无奈。不良人是一个大的组织,画尘离身为不良帅,精力有限,不可能照应到每个人,比如赛牡丹。但画尘离从未因此给自己找理由懈怠,他时时刻刻想着不良人,想着不良人里的每一个人。就像这次,他宁愿不要功劳,暗中与赵都护交易保不良人平安。阿刺也看得出来,画尘离对于赛牡丹孤守天宁镇三年心存愧疚,尽管这事并非因他而起,他也想弥补。这才是真正的领袖,一个愿意让所有人为他卖命,听从他调遣的不良帅,一个以大局为重,做事更周到慎重的不良帅。“属下明白,现在就送去。”阿刺说。画尘离想了想,又说:“那些救下的奴隶,颈上都有烙印,只怕一辈子也不能去除。你与弟兄们商量一下,或者找人帮他们改成纹身,或者想办法剜去变成别的伤口,总之,不要让这样耻辱的印迹跟随他们一辈子。”阿刺眼眶一热,低头说:“不良帅考虑得周到。”“另外,今天让弟兄们全部撤出冶铁坊,已经是第四天了,一定会有破绽,不能让弟兄们冒险。”画尘离又想了一下,说:“还有,将奴隶交给赵都护时,派一队人马保护他们,万一有难,人照抢不误。”“是!”画尘离满意地点头。阿刺和阿不是他的左膀右臂,阿刺相较于阿不更为谨慎小心,做事也有头有尾有交待。阿不也不赖,只是偶尔会闹些小性子,但他是性情中人,比阿刺更在人气,招安别人的时候阿不远胜于其它人。这些奴隶从冶铁坊救回来之后,便是阿不陪着他们吃喝玩乐,不到一天这些奴隶就倒戈相向,把知道的事全都倒出来。冶铁坊有没有其它重大问题,画尘离不关心,他只需要做实了奴隶之事,在赵都护那里有了交待就行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