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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他的那件玄色锦衣拿下来,他才把这春宫袋收入袖内。“这……是我的衣裳?”画尘离拧眉,不悦之色溢于言表。阿不把阿刺推到前面去,“回不良帅,这衣裳裹在上面死尸上的。”阿刺小心说话:“属下见这衣裳是主子的,这才拿下来。”画尘离今生今世只留过一次衣服给别的女人,那就是在坎儿井里脱下玄色锦衣为连翘遮住春光的那次。当时太过混乱,事后他也未曾想起这件衣裳,但现在看到,就觉得被人狠狠地扇了几百个巴掌似的,脸上火辣辣地痛。“都裹了尸体还拿下来做什么!”画尘离憋着怒火,冷冷地说完这句话,甩甩袖子走了。阿不赶紧跟了上去,阿刺看了看这件沾满了毒粉的衣裳,思忖片刻,又返回蘑菇岩上,将女尸重新裹好,这才跟着离开。阿刺以为画尘离还会偷偷跟着连翘保护他们安全,刚出魔鬼城,他就看见画尘离骑着马,抄近路往天宁镇去。阿不站在不远处等他,指着地上的车辙问他:“哥,我们该往哪边走?”无垠的戈壁滩上没有真正的路,连翘的马车沿着戈壁边缘曲曲折折一路往南,而画尘离则直奔戈壁深处走直线而已。天宁镇是连翘他们的必经之路,是北疆的咽喉要塞,重要小镇,进出北疆的各路商客都需要在这里补给休息,进行交易。“跟着他们走吧。”阿刺摇摇头,说:“主子心里不舒服,就跑去前面等他们。咱们是属下,保护他们的任务还在身上没有卸下,怎么能跟着主子那样,随意乱走。”阿不想想也是,飞身到旁边一块岩石之上,对着长空一声响哨,平地冒出近十个黑衣人,恭敬地站在他们面前。阿不一挥手,与阿刺一起带着他们,继续追踪和保护连翘和许怀泽。离开魔鬼城之后,连翘对那些石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窝在马车里,摆弄着这些小石子,经常是一整天也不离开马车。许怀泽也不劝她,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快点到达天宁镇,在大雪封路之前,离开北疆。马不停蹄地赶了三天路,许怀泽看见前面有片胡杨林。“师妹,快出来看看胡杨林。”传说中的胡杨林生千年不倒,倒千年不死,死千年不朽,堪称神树。许怀泽和连翘都只在书籍里看过有关胡杨林的介绍,现在能亲眼所见,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连翘听说是胡杨林,兴奋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她一路上被马车颠得有些头昏,下地时,双脚一软整个人扑在许怀泽的身上。许怀泽半抱半扶的将她带到胡杨树下,寻了个倒下的大树杆子让她坐好,拿来干粮掰下一小块,泡着水让连翘吃。“又吃馕……”连翘厌恶地撇过头去,这一路上她可是吃了整整半个月的馕,比吃了十六年的阳春面都让人觉得讨厌。许怀泽蹲在她面前,端泡着馕的碗,哄她:“好歹吃些,这里的干粮就是馕,再晚些下了大雪,只怕连馕都很难买到了。”连翘嘟囔两句,到底还是配合的吃了两口。正想提意见要喝羊rou汤时,忽然看到碗中水面微颤,耳边传来呼啸声,不等她反应过来,许怀泽已经扔了碗抱着她从树杆上翻身而下,只听到几声沉闷的噗噗声,挡在他们前面的胡杨树上钉着五根毒镖。连翘心惊,他们离开鸡鸣村已经半个月了,中途非常顺利,即使是三天前在魔鬼城遇到那假黑白无常,也没有任何危险,更像是熟人在胡闹逗她玩。突然在荒郊野外四下无人之处遭遇杀手,连翘不得不跟上次的黑衣人联系起来。他们明明已经跟画尘离再无联系了,对方为何还不放过他们。连翘沉住气,手腕轻轻一抖,柳叶尖刀赫然落入手中。许怀泽见她已经做好迎战准备,轻声问她:“能行吗?”“放心吧,陈伯他们教我的那些,我全学会了!”连翘肯定的点头。许怀泽这才放心,他趁着对方飞扑过来身体还在半空无法施力时,左手拽起连翘让她借力纵身飞起,连翘如燕子般一个翻手,身体从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下掠过,手中柳叶尖刀无声无息的划破了对方的腹部,那黑衣人落地时才发现,自己的肠子流了一地,立刻倒地不醒。许怀泽见连翘安全之后,这才将手中千眼铁藜悉数发出,他平时并不用兵刃,除了暗器便是双拳,既可远距离进攻,亦可近距离守卫。令他惊讶的是,这次只有两个黑衣人,连翘轻易的解决了其中一个之后,另一个对许怀泽来说也不在话下,三两下就把对方打伤,抱头鼠窜。连翘收起柳叶尖刀,若有所思:“师兄,这次的黑衣人的功夫似乎不如上次那几个。”“哦,是吗?”许怀泽仔细检查那个受伤的黑衣人,看了看他的穿着与上次的黑衣人并无区别,这才说:“上次他们并未与我交手,所以不知我功夫深浅。而你在陈伯家休养时,受了陈伯的内力,又学了他们的绝技,功夫大增,也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所以你才会觉得他们比前面那几个好对付。”连翘想想觉得许怀泽分析得很有道理,点点头,说:“他们竟然只派两个黑衣人来偷袭我们,也太小瞧我们了吧。”“或许他们只是试探……”“试探什么呢?”“试探我们的武功,或者是试探我们是否有后援……又或者是警告我们别多管闲事。”许怀泽嘴角上扬,难得的兴奋,“不管他们有何意图,都与我们无关。有本事就让他们多派些人来,让我们杀得痛快。”连翘知道许怀泽这般痛恨黑衣人,不仅仅是黑衣人要来杀他们,更多的是他还恨着上次在防风林被偷袭之事。连翘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已经愈合的胸口上的伤,想到了画尘离为了救她用嘴吸毒的一幕,脸又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她急忙拉着许怀泽的手,上了马车:“师兄,我们快些走吧!这林子里全是血腥味,我闻着难受。”“嗯。”许怀泽重新栓好马,带着连翘扬尘而去。他们刚走,阿刺和阿不从树上飘落下来。“没想到他们师兄妹的功夫也不差,只使了一招就打死一个打伤一个,干净利落。”阿不摇头晃脑的点评着。阿刺则显得沉稳许多:“先把那个半死不活的给解决了,然后再把要回去报信的给弄死,这样才好回去交差。”“不良帅不是说了不能打草惊蛇嘛,报信的也给杀了,会不会做得太明显?”“他中了许怀泽的千眼铁藜,就算回去报了信也会死,不如让他死在半路上,省得他跑得太累白白辛苦了。来来来,别客气,就补一刀!”阿刺说得理所当然,对着躺在地上流着肠子的黑衣人补了一刀之后,拉着阿不追上逃跑的另一个黑衣人,捡起石子模仿千眼铁藜的劲道再补了一下,那个黑衣人立刻气绝身亡。阿刺和阿不交待跟随他们的黑衣人看紧连翘和许怀泽,只许跟,不许插手,不到危及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