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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折磨水牢里的那个人,竟成了陆天成畸形的快乐。人虽然躺在床上不能动,却急急吩咐去拍了这样的录像,看着堂主看着DV时狰狞的笑容,吩咐把七裳送到独岛外小岛的夜店去做最下等男奴时,嘴角神经质的抽动,侍卫长的心也寒成了冰。往日那个吃喝玩乐骄纵随性的陆天成,已经疯了。活着,虽然已经浑浑噩噩,但毕竟人还有口气,还有个念想,所以,他也绝不能让七裳死去。人,仍伏在阶上。身上的禁锢不知何时已经卸去,七裳从沉沉的昏迷中醒来时,浑身仍未着寸缕。折腾了多久,记不得了,直到最后,施虐的人也筋疲力尽,直到人最后一次陷入昏迷……七裳闭上眼睛,不愿回想方才的画面。可是,那些不堪的翻来覆去地加诸在自己身上花样,却像恶梦,如影相随。七裳试着动了动手指,力气仿佛被抽净。顾不得浑身拆散了一样的疼,他试着翻了过来,仰面躺着。他失神的眸子,望向一方天窗外的天空,只看得见几点暗暗的星星。七裳嘴角动了动,颤着睫毛闭上眼睛。记不得多久,没有直着身子,睡过觉了。过了许久,他蓄了点力气,撑着坐起来,两股间,有温热的液体,随着他坐起来,缓缓地从身体里流溢出来,他却恍若示觉。修长的手指伸出来,两指间金属光泽一闪。那是从一个肌rou男衣服上拉下来的一个小金属装饰片。七裳手一寸寸移到颈边,冰冷的锐边,贴在颈侧大动脉上……离别铁片的锐边抵在颈侧那个搏动的部位,才觉出,竟然这么冰。滞了几秒,七裳微仰起头,又望向那方天窗。外面一轮新月,正好升到窗口,皎洁的月色,柔纱般泻进来,轻柔均匀。好像并不因为这里的污秽而有半分嫌恶。七裳痴痴地望着,缓缓地伸出一只手,往银色的朦胧光影中抓了一把,手指缓缓拂过冰冷的空气,收回手,握紧,却知道,手心里,一无所获。七裳抱紧臂,把自己牢牢圈紧,却仿佛仍不抵那彻骨的寒意。他动了一下,把头埋进膝里,不敢再看那耀眼的银月夜,而那似曾相识的记忆,却在脑中强烈地浮现出来,挥也挥不去。极北,雪埋的村子,一望无垠的死寂……十几年,兜兜转转,当年那个站在地狱门口的小小男孩,努力地长大成人,可,终抵不过上天捉弄,终又转回宿命。七裳闭上眼睛,睫毛剧烈地颤动。“哎,住手。”两个看守已经从隔壁的监控上,看出这边的不对劲,跌跌撞撞跑过来,冲进囚室惊惧地大叫,“住手,你……不准自尽。”“不准……”七裳被惊了一下,抬起头,从幻梦中醒过来,静静望着两个,“不准?死也不行?”“呃?”看守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多么可笑,尴尬地站住脚,隔几步距离不敢再靠近,“那个,我是说,你……别想不开……”话说一半,自己心里也叹气,这样的境地,如何让这个七字头想开些?也许死,对他才是真正的解脱。“噢……”七裳静静地看着他俩,轻点头,“是了,我想到了,”他侧了侧头,锐片的边缘,有血滴顺着脖颈簌簌地滴落,声音却依旧平静,“我这么做,连累你俩了……”看着脸色煞白的七字头,一身湿漉漉的衬衫染上了红色,两个守卫惊绝地睁大眼睛,“别……”七裳仿似没听见,向后背靠在壁上,指上开始缓缓加力。心里不断告诉自己,秦裳,只差一点了,再用点力……可是颈边的痛,却抵不过心里撕裂般的苦涩。“住手。”又一个声音断喝。又是住手,七裳苦笑,原来,这最后一刻,竟还有这么多人送行。侍卫长脸色铁青,气喘着跑进来,显然是刚到私牢,就听到这个讯息,一口气跑到地下室来的。“一个男人,过不去坎就抹脖子?”侍卫长讥讽地看着他七裳不应声。侍卫长见激将不成,脑子飞速转了转,软下声音,“你,连两个看守,都顾念,显见不是决意一了百了吧。”见七裳仍不应,侍卫长索性和盘托出,“七裳,你死了,想过没,烈主管就白替你cao心了?”侍卫长屏住呼吸,打量七裳表情,“主管托了关系,绕过堂主,来见你呢,你振作一些……”老师?老师……七裳幽深的眸子终于跳了跳。那个熟悉得像是他生命的名字,此刻听来,竟恍如隔世。宛若山一样伟岸和关怀,如今,竟成了他不敢玷污的温暖。七裳唇角动了动,眼里有泪光闪现,手指加力,半边领子,尽红,脸色,却惨白得透明。侍卫长束手,无奈地泄出一口气。眼前的七裳安静又淡定,全不像一哭二闹三上吊时应有的歇斯底里,只是,这种安静,却透着最冰冷的对自己人生的放弃。侍卫长黯然地垂下头,一个声音强烈地告诉他,这个七字头,怕是留不住了。滞了几秒,几个人都围在七裳身前几步,不敢上前,也不敢再出声。空气仿佛凝固。“你说老师过来了?”那个安静得几乎融进空气里的人突然轻声问。几个人都惊了一下,“是,烈炎主管的飞机马上就到。”侍卫长心里猛跳,使劲点头。七裳抿紧唇,气息也开始微乱。“烈主管在外为你奔波呢,你别灰心……”侍卫长见他全无方才的淡定,心知是烈炎起了作用,赶紧加劲劝。七裳又不应声,垂下头,闭上了眼睛。许久。“您?是陆堂主身边得力的人吧,是近侍?请帮我一件事……”再抬头,目光愈加幽深,却挂上了决绝的坚定。侍卫长感应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压力,心里暗叹这七字头气质原来是这样的。“我是侍卫长。你说吧,是想好好和烈炎老师谋定一下吧,只要你不寻短,我一定让你们好好聚。”侍卫长马上许愿。“不……”七裳微微摇头,语气愈加不容犹豫,“请按你们的计划,把我转移走吧,现在,马上……”“咦?”三人齐齐疑惑。不待发问,却见七字头已经顺从地丢下手中浸血的铁片,撑着墙,缓缓站起来。七裳一手撑墙,头晕目眩,稳了稳,另一手撑住酸疼得要断掉的腰,试着走了两步,步子蹒跚。可他不敢再耽搁时间,必须马上走。他艰难地走到呆若木鸡的侍卫长面前,浑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没猜错吧,请快点安排吧,马上就走。”语气一改淡然,有些焦灼。“怎么?”侍卫长缓过神,不由自主地伸手扶住那摇摇欲坠的人。“我不说,您也清楚,烈炎老师……不该来这儿……”七裳不适地拂开他的手,自己气喘着靠住墙。感受到众人的震惊,七裳微抬起头,迎着月光,淡然一笑。侍卫长愣住,面前脆弱又强自坚持的男子,虽然半身浴身,却清冽,这暗夜中的笑意,多像冰雪下盛开的血莲。原来,七字头,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