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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七裳奋力挣开被银针穿透的手裳,血汩汩地冒出来,他颤抖着,拉住火狐狸的裙摆,艰难地说,“是七裳自作主张,和邱老大私下达成协议。”他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七裳知道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他加快语速,“兄弟们出来混,打打杀杀本是份内的事,可是不必要的牺牲还是越少越好。请老大体恤下情。七裳自知罪不可饶,求您饶了这帮兄弟的性命吧。”火狐狸捉住血rou模糊的手臂,俯下身恨声道,“在你心里,别人永远来得比自己重要,不过几条贱命,你就这么挂心?当初我要在明堂的地盘开六个堂口,你就左挡右拦。两边起了争端,你又力荐自己去摆平。几场血拼,原来不过是摆摆样子给我看,私下早和邱老大达成协议,把我们北角的海滨让给了明堂。哼,你的胆子不小呀。”“生意本就是互利的事情,不这么做,就算兄弟们都当了炮灰,那六个场子还是开不安稳。”七裳提着一口气,争辩。“哈,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练我。”火狐狸狂傲地大笑起来,“邱老大已经被打成了蜂窝,至于和你一起演戏来骗我的这帮人嘛,就给邱老大陪葬吧。”“不要。”七裳猛地抱住火狐狸的腿,“执事三思,邱老大一死,一定会激怒明堂,免不得一场血战。留着这帮兄弟,好歹也是个帮手。”他情急之下,叫出“执事”,无非是想提醒火狐狸,她毕竟是一区执事,做事要考虑集团利益。火狐狸恨恨地把七裳踢倒在地,“不用你来提醒,事情闹大了,不过是搭上一条命。”她脸色通红,浑身溅满的血迹令她看起来几近疯狂。“阿璃!”被火狐狸猛的一掼,身上的伤口全数迸开,七裳觉得嗓子一甜,他硬咽下要呕出来的鲜血,拼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叫道,虽然这声音已经微弱得只有火狐狸一个人听得到。火狐狸浑身一震。“阿璃,这……又何苦。”微弱得象刮过一阵轻风,七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轻颌上双目,陷入了他渴盼的黑暗。静,令人窒息的静,几秒钟后,火狐狸突然扑倒在七裳身上,惊惶地探他的鼻息。“来人,找汤医生。”她失态地大叫,无论跪着的,还是站着的人们,都愣住了。火狐狸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她俯身抱住七裳冰冷的身体,使劲地摇晃,“裳!”身下的人儿毫无声息,火狐狸徒劳地用被血浸透的纱缦裹住血流不止的身体,颤声叫道,“裳,我不准你离开我,你是我的,我没准你死,你就得活着。”夜,惨淡的月光笼罩着夜皇,绮丽的霓虹灯下,买欢的人们仍旧络绎不绝。一辆雪白的救护车嘎然而至,不协调地刺痛了人们的眼睛。“是哪个小倌被客人收拾了吧。”大家这么猜测着。当人们看到火狐狸跟着一架担架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形态各异的一大票人时,才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巴按摩凌晨四点,在即将破晓的晨雾里,一个身影从湘河泅水而来。七夜游了半个小时,终于踩到了河床。他狼狈地爬上岸,毫无形象地爬在一块大石头上喘着粗气。若在平时,这小小的湘河游几个来回,他也不会打怵。可是现在的状况真的糟透了。从前天初到别院,到现在,两天两夜,他没睡过一个好觉,饭也只吃了一小碗清米粥,周身的伤嚣张地疼痛着,七夜知道自己又烧起来了。气喘平息了一些,回头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晨雾里的湘河。这条河好像与他特别有缘,第一晚,小姐把他扔在高速路上,他不得不泅湘河回来,今晚,他的车在同样的位置抛锚,根据他的判断,徒手肯定无法修好,只得弃车步行,为了赶在天亮回来,他不得不又跳进冰冷的水中。“天亮了就弄条船拴在对岸。”七夜爬在石头上喘气的功夫,做了个决定。别院近在眼前,天马上就要放亮了。七夜象小狗一样,使劲摇了摇身子,幕帘一样的水珠,从身体、发梢激射出去,然后猫着腰,悄悄地向院外墙靠近。整个别院外,除了定时巡逻的侍卫在走动,一切都很安静。七夜闪身在密密的树丛里,瞅个空当,纵身越上围墙。伏在高大的围墙向院内张了一下,院内墙角那有一棵的梧桐树,七夜轻巧地攀了上去,荡了两下,就飞身纵上别墅最近的一处三楼晒台。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七夜稳了一下,见没有动静,心里一喜,赶紧手脚并用,沿着墙体外的排水管攀上了别墅的屋顶。他蹲在屋顶上回忆了一下自己房间的方位,应该就是身侧的窗子。“得手了。”七夜心里一松,起身准备翻下去,忽然轻微的树枝断裂声,让他浑身一紧。七夜回头,一个灰色的身影,顺着他来时的路线,精准地向他这边移动着。好像是在训练营里的攀登训练,那个身影几乎是踩着七夜的脚印(尽管七夜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之类的痕迹),准确无误地由三楼晒台,轻车熟路地攀着水管出现在屋顶。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两人看见对方,都是一愣。只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无声地绞斗在一起两人屏住一口气,只几秒钟的功夫,就迅速地过了十几招,身子错开的当,两人默契地停手。“七夜?”“那个……六艺?”七夜趁着从自己身后升起的曙光,看清了面前的来人正是那天从小姐卧室被扶出来的六艺。只是眼前的六艺与那天见到的判若两人,狭长的眼睛里,闪着英气逼人的光,纤长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活力。六艺垂下目光,掩去眼睛里的神采,压低声音,“属下见过七夜。”作为等级森严的炀氏集团,数字越大的训练生,越享有最大的权利,虽然六艺是七夜的前辈,但因为是七字头,他必须以属下自称。七夜也压低声音,“不必多礼。”他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一切平安如常。“那,属下告退。”六艺向七夜点点头,径直从屋顶跃了下去。七夜愣了一下,屋顶又只剩他一人,和六艺的遭遇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快得像幻觉。七夜甩甩头,从另一侧跃了下去“七夜哥哥……”头痛欲裂的七夜,在睡梦中被摇醒,一张放大了的小米的脸出现在头上方。“小米,早。”七夜翻了个身,他刚给自己扎上不到一个小时的吊瓶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叮叮铛铛地响起来。“七夜哥哥。”小米捉住七夜打着吊针的胳膊,“还早呢。”七夜猛地坐起来,外面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阳光亮亮地射进房间,“该死。”他手忙脚乱地拔掉手上的吊针,冲进沐浴间。五分钟后,七夜利索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