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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叛党已经杀进了庭院内,和侍卫做最后厮杀。有人开始撞宫门,太监宫女拼死抵在门口,砰砰巨响震得人耳膜嗡嗡。形势愈发危急,凌宗训默默护着明珠,两人趁乱来到阿飞身边。“阿飞,你去找一套太监衣服换上吧。万一待会守不住,咱们也好趁乱逃跑,你是叛党的头号目标,不乔装一番肯定不行。”明珠担心地道。“不。”阿飞坚毅地道,手里捏着“胭脂碎”的药瓶,“宗训哥哥,你带着jiejie走吧,不用管我和屈大夫。我来时便已想好,不成功便成仁。至于屈大夫,你们也不用替他担心,他是国医圣手,医术之高超,卫国找不出第二人,皇后舍不得杀他。何况他只是来为父皇治病的,没有证据表明他跟咱们是一伙的。”“不行,要走一起走。”明珠拉下脸来,“这事一定得听我的。”阿飞还想争辩,忽见眼前寒光一闪,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提剑冲了上来,左手一柄匕首狠狠掷出,竟是奇准无比地插进了皇帝的胸膛。皇帝一口血喷出,倒在了屈舒肩头。而那人脸上的神色竟是比手中的剑光还要寒冷。“慕容英!”明珠心头颤抖。原来,就在几人商议对策的时候,一个小门已被冲破,太监宫女倒了一地,叛军立即冲了进来。仅剩的几十名忠于皇帝的侍卫纷纷抢来救援,殿内一时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没想到,你还能分辨出我和慕容安。”男子已经冲到了明珠身前,脸上擒着嗜血的冷笑,“别以为白天没有揭穿你的身份,就意味着待会我会手下留情。留着你,是为了另一个计谋,不过眼下也无需施展了,直接在这儿一刀结果了你们,一了百了。”“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只可惜漏算了关键的一环。”阿飞嘲讽道。“哪一环?”慕容英冷冷一笑,突然只觉背后一凉,一柄长剑已经刺穿身子,他惊异回头,借着昏暗的光亮,隐约可见一个年轻太监手中握着剑柄,注视这自己。“我当是谁,原来是凌宗训!”慕容英毫不在意,略一用力,刺穿身体的长剑便寸寸碎裂。“我早该想到,妖女被带到了卫国,身为痴情种子的你,怎么可能在邺国待得安稳。监狱是被你毁掉的,对吧?没想到,你还混进了皇宫里。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不错。刚才那一剑,是还你寿宴之上的那份大礼。还有咱们在战场上的恩恩怨怨,也该一并算清了。”凌宗训冷笑。“哈哈哈哈……”慕容英长笑,“好!那就好好算算账!”他蓦地伸手,长剑刷刷两下,划碎了身上的上衣,隐约可见身上那长长短短的疤痕。“这些也是拜你所赐,咱们就好好算算!”慕容英咬着牙,身形如鬼似魅,挥着宝剑向凌宗训面门刺去。凌宗训武器已断,但身形迅捷如电,脚下一动,轻易躲开。两人你来我往,眨眼间,已交手数个回合。阿飞紧紧攥住明珠,生怕她有危险,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凌宗训,生怕他吃了慕容英的亏。明珠比他更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二人都是绝顶高手,实力本不相上下,奈何凌宗训一刀扎在心脏边缘,重伤初愈,手中又没有武器,赤手空拳,难免有些吃亏,渐渐的,竟然落了下风。好在慕容英不久前在监狱外和弟弟死斗,最后杀了弟弟,身上也有伤,此刻虽然占了长剑的便宜,内劲却跟不上,一时半刻也没法置凌宗训于死地。就在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大批士兵杀进来,呼声几乎响彻云霄。混乱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大胆反贼,谋逆叛乱,还不速速缴械投降!”阿飞心头一宽,心知这是驻防城外的谢将军杀进来了,他们有救了!援军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不消片刻,叛党便七零八落,死的死,伤的伤。慕容英却是杀红了眼,誓要将凌宗训这个大仇家毙于剑下。然而就在二人殊死搏斗之际,慕容英忽然改了方向,剑尖直指阿飞。原来他眼观六路,眼见着叛军败落,不成气候,心道皇帝已死,再杀了太子,自己就算帮姑姑取得了最大的胜利。于是虚晃一枪,表面攻向凌宗训,实则要取阿飞的性命。凌宗训急忙上前去救,却露出破绽,被一名叛军觑准时机缠住。慕容英心头大喜,眼见剑尖便要插进阿飞的心脏,忽然背心一阵剧痛,身子一僵,原来后心要害已经深深地插进了一柄匕首。他不敢相信地转过身去,只见明珠拿着他刚刚刺杀了老皇帝的那柄匕首,强自镇定地站着。“总算不是个弱女人了。”慕容英嘲讽地笑。一语未了,脖颈一凉,竟是被身后的阿飞补了一刀。他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第66章jian佞一连下了五日大雪,这一日总算放晴。三辆马车疾驰在通往邺国的官道上,卫国官兵在前开路。头一辆车里坐着明珠和凌宗训,两人心情都是无比轻松。五日前,卫国叛军处理完毕,皇帝身死,阿飞第二日便在顾命大臣的簇拥下登基即位。阿飞本想留两人在卫国多住几日,然而凌宗训惦记着国内情况,大雪一停,便迫不及待地上路了。他离开邺国时,皇帝和太后双双受伤,躺在病榻上,于是这次特意请阿飞同意,带上屈大夫一同回国,希望能有所帮助。阿飞同意,屈舒亦表示义不容辞。临行前,明珠突然想起了邺国的吴国公,他是把自己绑到卫国来的帮凶,也是配合慕容英行刺皇帝的人,太子栽赃五皇子和刺客有关联,带上吴国公,对洗刷五皇子的冤屈必不可少。于是阿飞点头,派人将吴国公绑了起来,交给明珠一同带走。为防止他畏罪自尽,还专程派了人轮班,日夜不停地看守他。诸事办妥,阿飞才恋恋不舍地送走了明珠和凌宗训。路途漫长,然而明珠和凌宗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般,说说笑笑,甚是欢畅。“你这是哪来的镯子?”凌宗训早就注意到她手上的玉镯了,一直没抽出功夫来问她。“慕容皇后送的,为了笼络我。”明珠摘下来,笑着拿到他面前,晃了晃:“人家可是说了,这东西特别珍贵,玉石特别难得,只打磨了两件成品,另一件在咱们皇上的手里,大概是进贡的吧。”凌宗训将镯子拿在手里,观赏了半天,沉默不语。“怎么,凌大将军对珠宝首饰也有兴趣?”明珠笑道。“奇怪。”凌宗训喃喃地道,“和我的玉佩质地一样。”“你的玉佩?”明珠奇道。“就是我送你的那块。”这么一说,明珠想起来了,当日自己被桓氏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