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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帮不上忙,也不能回去添乱。谢振云和刘沁梅把她保护得这么好,为得不就是,不管出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全身而退么?她不能辜负爹妈的一片苦心。☆、第廿八章孤独挂了谢融的电话,楷璇给电话簿里仅有的几个和她家走得近的叔叔阿姨打了电话。包括蓝凯在内,没有一个能接通。盯着蓝琪的微信头像犹豫再三,楷璇还是什么都没发。关掉手机的瞬间,楷璇突然就感受到了无边的孤独。当年他们求着谢振云一起出来吃饭,现在连谢家孤女的一个电话都不接。生动地让楷璇体会了一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是感慨再多,生活还要继续。当天下午,楷璇就迎来了第一门期末考试。楷璇中午的时候有认真思考过下午一个人在宿舍哭比较好还是去考试比较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考试。她心情不好,五十多个小时没睡觉,前两天也没复习,可能会考得不如平时,但至少会有成绩。楷璇的平时成绩不错,这门课平时分比例又大,基本上只要把卷子填满了,一定不会挂科。楷璇很懂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哭一点用都没有。她必须立即坚强起来,抓住那些她还能争取到手的东西。大学毕业证显然还是她能争取的东西之一。持续了一周半的期末考试,从头到尾八门课,楷璇觉得自己考得和做梦一样,云里雾里地就答完了卷子。计算机毕竟是对逻辑有极高要求的专业。楷璇的大脑作为一台被过载的悲伤烧坏了的主机,八门课全都考的一塌糊涂。好在楷璇的平时成绩接近满分,很多教授对这个勤学好问的学生印象也不错,总算最终八门课都低分划过水面,只是绩点十分难看。最后一门课的卷子一交,楷璇就去了宇清酒吧。她太需要麻痹自己过于清醒的意识,她需要酒精。宇清酒吧的前台还是那个叫梦紫的小姑娘。梦紫大概没认出来楷璇是近一年前来调戏过自己的小jiejie,一脸如梦似幻的表情,呓语一样地问楷璇:“曼哈顿?”楷璇不知道曼哈顿是什么,但知道肯定是鸡尾酒的名字。她懒得深究,抽出三百元现金交给梦紫,很颓废地点点头:“你随便推荐,越烈越好。”梦紫笑了笑:“借酒浇愁愁更愁。买醉可是糟蹋了我调酒的心。”楷璇深深看了梦紫一眼:“能让我醉才叫物有所值,怎么就糟蹋了?”梦紫把一杯曼哈顿推到楷璇手里:“你一进门我就觉得这个味道适合你。别急着醉,先尝尝。每款酒都有自己的灵魂。”楷璇太久没喝过酒了,久到就算她想买醉,也没勇气一口闷下去一杯。她像梦紫建议的那样小啜了一口,一股辣苦味直冲鼻腔,差点直接掉下泪来。楷璇缓了缓,半眯着眼睛,苦笑着对梦紫说:“你还真的挺了解我的。这个味道,还真的就是现在的我。”梦紫手头还在给别的顾客调酒,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头都没抬:“你先找地儿坐,我再给你调一杯别的。”楷璇失魂落魄地端着那杯曼哈顿,找了个角落的空桌坐下,无意识地一口一口浅啜着。中间梦紫来过几次,楷璇手里从曼哈顿变成血腥玛丽,从地震变成响尾蛇,不是口味辛辣就是度数极高,楷璇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先是丧失了时间概念,然后慢慢觉得又清醒起来。酒吧里其他客人的言笑晏晏刺激得她的眼睛想流泪。酒精并不能让她觉得父母还没出事,也不能让她觉得日子更好过一点。她朦胧间看到穆丹青着急忙慌地冲进宇清,梦紫拽住他说了什么,又给他指了指楷璇所在的角落。她又闭着眼睛喝了口酒,再一睁眼,穆丹青那张脸出现在她眼前:“你不是酒精过敏么?”楷璇绽出一个跟她本人不符的有点妖冶的笑,端起杯凑在穆丹青眼前:“骗你们小孩子的。什么都信,傻得可爱。”穆丹青尽量温柔地把高脚杯从楷璇手里掰出来:“发生什么了?”楷璇还在笑,笑容变得有点傻:“寒假能不能和你一起过?”穆丹青揽住楷璇微微颤抖的肩膀:“你到底怎么了?”楷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真没怎么。这不是好好的?没缺胳膊没少腿。我就是觉得……孤独。无边无际的孤独。我这个岁数,说这话自己都觉得矫情,可笑。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孤独。”穆丹青扶着楷璇的肩膀,有点吃不准楷璇的话是几分醉几分醒,只是安慰她说:“你这不是还有我呢么?遇到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就算我帮不了你,陪你聊聊天还是可以的。”楷璇笑出了眼泪,用食指戳了一下穆丹青的肩膀:“幼稚。你要是知道我发生了什么,肯定也会一声不响地离开我。”穆丹青纹丝没动,楷璇的指头倒是被戳得有点疼因为楷璇不姓谢,知道她爸是谁的同学几乎没有。虽然新闻里A市打虎记已经上过了头条,但是穆丹青并不知道这些和楷璇有关系。楷璇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压扁变形的红塔山,浑身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只得抽出一支烟在鼻子下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清醒了似的收起笑容,抬起头来:“我想去天台吹吹风。”宇清酒吧确实有个天台,夏天有些人会喜欢坐在天台上喝酒。但数九寒天的,穆丹青实在不明白楷璇在抽什么风。他用力揽住楷璇的肩膀:“太冷了,会感冒。”楷璇又开始笑,笑得疯疯癫癫的:“再冷能有人心冷吗?”饶是穆丹青脾气好,此时也有几分耐心耗尽的趋势。他扳住楷璇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看着楷璇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楷璇拿出手机,随便划拉了两下就找到了某门户网站的打虎记专栏,点开新闻塞到穆丹青鼻子底下,神经质地吸了口手里没点燃的烟,做了个吐烟圈的动作,在穆丹青耳边轻声说道:“我爸,我妈,我叔叔,我婶婶,现在都在监狱。”穆丹青作为A市人,手机上有关于A市的新闻推送也会点开了解一下。这条新闻简讯是他十几天前就看过的。他回忆了下时间跨度,意识到楷璇不是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来买醉。发生了这种事,上天台这样的无理要求似乎也可以接受了。穆丹青揽着楷璇的肩膀把人带上天台,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才开口问:“你知道多久了?”楷璇又吸了口没点燃的烟,很颓废地背靠在穆丹青左胳膊上,似乎很努力地回忆了下才慢慢说:“快半个月了吧。感觉跟做梦一样。”快半个月了楷璇才来买醉,穆丹青的第一猜测是楷璇被带走问话,刚刚放出来。他有点不确定地问:“牵扯到你了吗?”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