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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以来,几个人也习惯了,什么样的对话,都可以跟他鸡同鸭讲的继续掰扯下去。木代问他:“你有家吗?没有的话,你可以在有雾镇长住啊,反正我不大过去——我也不收你租金,你就打扫打扫卫生、看看门,顺便搞搞研究写写书。想出门的话就锁门出去,没人干涉你。”神棍感动的不行不行的:“真的?小口袋,你说话算数啊?”他在那头喜的旁若无人:“我一下子就有房子啦?还这么大,比小毛毛的客栈还大呢!还有个鱼池,那么大的院子,可以种菜……”曹严华不得不打断他:“神先生,你慢点儿乐,我们这儿有事呢。”他一五一十,把这边的进展讲了,事无巨细,讲完的时候,一抬头,看到窗外巨大的、金色的落日,心里好生怅然:一天又要过去了。神棍没有特别吃惊,说:“其实吧,我一开始,也是这么猜的。”“古代跟现代毕竟不一样,所谓的‘礼有五经,莫重于祭’,为了‘事神致福’,就一定会献上贵重的祭品。”曹严华又有点压不住火了:“那就让人去死吗?凭什么?”神棍说:“你现在这么想,跟你所处的时代、受到的教育都有关系,但从前不一样,说不定最早的时候,那些人觉得,能为凤凰鸾扣献祭,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舍一人之命,拯万民于水火,争着抢着去做这个死士呢。就算不是自愿,‘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权威的人发了话,下头也会乖乖听令的。”这个……还真没准。古代中国,在一定程度上是儒学社会,有国外评论家点评说“中国古典儒学,是强调集体高于个人、权威高于自由、责任大于权利”,那时候,个人的面目是模糊的,淹没在宗族、家族、国、君、礼教、忠义的重重包围之下。主流舆论觉得,死不可怕,但看能不能重于泰山青史留名,殉国、殉君、殉贞,都值得提倡。而所谓的张扬个性、追求自我、强调个人精神和生命宝贵,更多的是现代文明社会的产物。曹严华说:“那干嘛一定要人的命呢?”神棍回答:“大概因为命是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能把命奉上,足见心意之诚吧。不干了就不干了吧,我也觉得,让人去死,太过分了——不过,有些事情,得先有个应对啊。”不干了——七七之数必然过期——已经收伏的凶简重新流散——五个人首当其冲,要从最初的狩猎者变成猎物。猎豹那一次的攻势之强劲,至今还让人心有余悸,未来实在没什么可期许的了,一轮又一轮的险恶翻江倒海,只看几个人能撑到哪一轮、哪一年吧。一万三喃喃:“tmd连希望都没了,倒计时个屁啊,没完没了了。”他不想再听电话,弯腰抱起边上的曹解放:“走,解放,咱也别解酒了,再去喝两斤吧。胖胖,走吗?下馆子去,点最贵的菜。二火,一起呗,当给你补过生日了,咱也别省钱了,万一哪天嘎嘣一下死了,钱还没花完,太糟心了。”又看罗韧:“不叫你了,你和小老板娘二人世界吧,去看个电影,轧个马路什么的,好日子不多,过一天少一天。”……门砰的一声关上,一万三他们一走,房间里顿时安静了许多,手机的通话键不屈不挠地亮,罗韧问那头的神棍:“还在吗?”“在。”“不准备说两句鼓舞人心的?”神棍憋了半天,说:“小萝卜,你们可别死啊。”这鼓舞的话说的,也忒直白了,木代即便情绪低落,还是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让她这一笑,神棍反而说的溜了。“真别死,我跟你说,只要活着,不管奏不奏效,能去试成百上千种法子,但是死了,结果只一个,埋地下了。”罗韧嗯了一声:“有道理。”“中国古代有句话,绝处逢生。一般最没辙的情况下,往往藏着最大的转机,只是太多人想不开,临门一脚寻了死了。小萝卜,再捱一下,没准生机就来了。”罗韧哈哈大笑,说:“认识你这么久了,就这话,说的最中听了。”他揿了电话,起身穿外套,看木代说:“走吧。”“干嘛去?”“看电影去。”通县只一家影院,橱窗里都是海报,一眼扫过去,没什么中意的,木代问罗韧:“可以不看电影吗?”“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散散步,说说话。”“那走。”小县城的马路不经轧,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县郊,有一片一直延伸到山上的林子,花砖砌了步道,两个人往里走时,有个晚班扫地的环卫工,好心提醒:“谈恋爱别往里去啊,前两天还有对小情侣被劫了呢。”木代喜形于色:“是吗?”在环卫工纳闷的眼神目送下,她挽着罗韧往里走,自己畅想:“要是真遇到个劫犯就好了。”罗韧笑她:“显摆自己有功夫是吗?那咱合计合计,真遇上了,你动手,还是我动手?”要真有劫犯,劫上他们两个,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木代说:“别,真遇上了,你就跑,要跑的很害怕,很挫,像一个很怂的、遇到危险就把自己女朋友丢了的渣男那样。”这什么意思?罗韧皱眉。木代越说越兴奋:“我呢,就跺脚大骂,骂你没胆子,然后哭,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这样劫匪就会很得意,会上来抓我,我就跑。”“反正我身法好,他跑死了也抓不到我。跑累的话,我就上树。”劫犯大概会疯的,可能会拎着刀含泪仰头看她,说,大妹子,别这么坑人行吗,我也就打个劫,容易么我……边上有石椅,罗韧拉她过去坐下,木代还沉浸在自己一手导的戏码里,笑的止不住。笑累了,顺势往罗韧身上一躺,头枕在石椅的把手上,yingying的硌得慌,她抬手揉了揉脑袋,换个姿势再枕时,罗韧已经把胳膊垫过去了。自然而然,像是做成了习惯。黑暗中,木代微笑,那些暗搓搓的欢喜,像花苞在心里鼓胀着张开,她不再玩闹,枕在他手臂上静静看天。今儿天不太好,一颗星都没有。她问罗韧:“真不干啦?”“嗯。”“为什么?”罗韧低下头,伸手轻轻盖住她的脸,指腹触到她的睫毛,细细痒痒,掌心处是她轻暖的呼吸,而掌根边缘,熨帖柔软,是她微润的唇拂过。他垂下手,轻轻握起,像是把刹那美好的感觉都收在掌心。“你知道我在菲律宾的时候,为什么从来不打死拳?”“同样是拿命赚钱,为什么选解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