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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手轻轻往回推,暧昧地笑,“此刻屋里没人,快去快去。”既然如此确实不必假手于人,君歌道着谢,蹑手蹑脚地往屋里去,做好了换过香丸就立马遁人的打算。书架头仍挂着那只香囊,壁龛内的大耳瓶依旧空空如也,不同的是昨日的那尊瑞兽香炉已经命人换过,而案上的书卷半开着,旁边一盏香茗悠悠热气升腾。君歌取了锦帕换过香丸,很快见炉中袅娜升烟暗香织网,靡香散了满室,那幽香窜入鼻间令人忍不住又深嗅两回。唐玄清回来时,见屋中陡然多出了位小丫头,嘴里嘟嘟喃喃着不知说着什么,一面拉着裙带一面扯着衣襟,望得他眸光不禁微沉。那小丫头听见动静回过头来,酡红着双颊,微偏着脑袋迷迷瞪瞪着将他看住,“大少爷?”君歌双手捂着面颊,有些飘忽又有些迷醉,那感觉就如幼时误饮了爹爹的烈酒一般,脑袋晕晕乎乎的,身上还有些发热,“好热。”隐约想起得赶紧离开,于是踉跄着起身,可刚迈出一步偏偏踩到了半散的裙带,一下向唐玄清跌去。唐玄清脚下退开一步,冷眼看她俯面摔下,在他鞋前三寸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又是她,唐玄清的脸色有些发黑,看着眼前犹如烂醉的人,面露嫌恶:“你在做什么?”“唔。”君歌捂着鼻子可怜兮兮地朝上张望,发现竟然一点都不疼,难道是在梦中?于是她再不急着离开,又开始不自觉地拉扯衣裳,嘴里倒是老实应道:“夫人让我来换香丸。”唐玄清看去一眼,立刻掩住口鼻,回身取了茶盏,将炉内的炭火浇熄,整个丢出窗外。君歌迷迷糊糊地盯着他的手,哼哼唔唔地又是扯衣裳又是大呼好热。唐玄清看在眼里满额黑线,终于忍不住上来拿人。他伸手拉她被她用力拍开,对他的粗鲁她很不满,他伸手再来抓她,她直接一口咬住,这下他也火了,一下打横将她抱起就往屋外去。屋外冷风一吹她似乎清醒一些,感觉自己在一个温暖又舒服的怀抱里,身上的燥热隐约被安抚了一些,接着却又想要更多,他身上有好闻的清香钻入鼻间,令她忍不住在他怀里又蹭了蹭,“大少爷,你好香呐。”双臂一颤,“闭嘴!”唐玄清忍下将人丢出去的冲动,脚底生风。那双手猫一样地在他胸口乱转,她重复着一句话,“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没有回应。不多时,唐玄清终于停在了荷花池畔,君歌抬眸望去,见一弯清月被云层半掩。她说月色真美,他说待会儿会更美。‘扑通’一声池水四溅,有人被丢入水中成了落汤鸡。岸上的人环手在胸,一脸鄙薄,“清醒了没有?”池水浸透衣裳,碎发粘在额角,君歌一个激灵,这下彻底清醒过来。君歌扑通两下吐了几口浊水,挣扎着站起了身,池水虽不算深却也不浅将将没过腰线,湿透的衣裳紧贴肌肤,她瑟瑟发抖仰头不可思议地将岸上的人瞪住。“你干嘛这样!”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沾着水珠的眼睫在湖光月色下一颤又一颤,水灵灵的眸子蓄满了泪,却硬是憋着不肯往下掉。那委屈逞强的小模样,饶铁石心肠看了也要软下一片,唐玄清亦觉得自己的这番举动有些过分。更在瞥见她腕上自己昨夜的杰作后心生不忍,但要他主动向这三番五次出幺蛾子的小丫头道歉,他是如何也做不到的。再三考虑过后,到底蹲下身子,伸出手算是表了个态。谁料却被那丫头一掌拍开,方才还在眼眶打转的泪珠子已憋了回去,这会儿瞪着他显然在等一个道歉。他有些烦躁,收了手打算一走了之,被她的一个喷嚏,震回了良知。“上来。”再度伸手他缓了面色,眸色依旧凉凉,一不小心瞥见她湿透的衣襟下隐约浮现的木芙蓉,尴尬地撇开脸去。接着便感觉到被一双软软小小的手攀住,下一瞬用力向下一扯。‘扑通’又是一声响,这回水花溅得更高更大。唐玄清抹一把面上水渍,见岸上得意的小人儿冲他做了个鬼脸,回身颠颠跑远,他却一时不知该笑该怒。☆、我会帮你一觉醒来君歌拉下盖住面孔的被褥,一双眼盯着房梁打转,觉得有些后悔,昨夜的自己怎么这样沉不住气。起身一番洗漱凉凉的水拍打在面上振奋精神,努力说服自己要以大局为重。好容易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巴巴又贴上去时,却在院门前就被无情拦下。把手院门的小哥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语气却很客气,“大少爷下了死令,不准jiejie再靠近。”唐玄清这回是来真的,真叫了人在院门把手,怕她悄悄再潜进去。君歌有些气馁,却也只得往回退,分不清他是为昨夜香丸的事气她,还是恼她后来将他拖下了水。院中退出一名挎着医箱的大夫,看得君歌心中越发虚起来,待大夫走远,她又迎上去问:“大少爷怎么了吗?”小哥摇摇头道:“少爷身子一向不大好,昨夜不知怎么失足落水,那样凉的水少爷怎么禁得住,今日便病倒了。”君歌闻言色变,瞧他那模样似乎不知道这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心虚地挥着手向回路退去,为大少爷的弱不禁风捏一把汗。退至荷花池畔时她不由停下了脚步,昨夜的事仍历历在目,她在池水畔一块凸起的长石上坐下,捧着脸看池面打旋的落叶,自责过后又忍不住桩桩件件地数落起唐玄清的坏脾气。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拖长尾音的,“咦~?”君歌忙捂嘴回头,只见一名锦衣华服的俏公子向她走来,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正也将她打量。随后蹲下身来满脸堆笑,扇骨轻轻敲在掌心,“你莫不就是那个励志要嫁给玄清的小丫头?”她讶然,“你怎么知道。”他显然不是府内的人。他并不正面回答,闻言笑弯了眼,很有些得意道:“谁叫我与玄清是挚友呢。”那模样像极了山里偷到葡萄的小狐狸,让人觉得分外亲切。听闻他是唐玄清的挚友,君歌往旁边挪了挪,忙邀他同坐。他也不嫌弃,大大方方地自她身旁坐下,饶有兴趣地问道:“小丫头,你方才对着这池荷花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呢?”“没什么呀。”她也晓得避嫌,心虚地移开眼挑开话题道:“还有,我不是什么小丫头,我有名字,叫君歌。”他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管她叫小丫头,她已经十六了,早已不是什么小丫头,可以独当一面了。他被她的认真模样逗笑,拱着手也自报了家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