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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大哥,最后扯着若有所思的二哥,小声嘀咕道:“二哥,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稀奇了?这刑部尚书一职,居然最后落在咱爹头上……”宋临毅伸手敲了敲自家弟弟的脑袋:“你都是快做爹的人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还,难道不知道?”宋小弟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解释:“这不是就咱们几个吗?”宋临毅也知道小弟这些年在外沉稳,也只有在父兄面前会露出些孩子气,眼神缓了缓,抬了抬下颔示意老大:“你且再仔细想想。”宋小弟睁大眼睛,明白过来。怪不得早上无论谁劝说,大哥都坚持要让父亲去祭天台。宋临渊坐在马车上,全程闭眼,假装没有听到两个弟弟的官司。国师府向来不干预朝政,受其恩惠和荫蔽的大臣却不计其数。今日,国师府的冷静超出了他的预料,出手之狠也超出了他的预料。眼下看似没有针对陛下,也没有扯上左相,下手极为内敛。但是二品以下的涉事要员,有一算一,有二算二,全都备齐了证据,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一摆开。没有任何回旋余地。这悄无声息几乎剪了左相一半羽翼,左相一脉不仅来不及怨恨,还得庆幸国师的留有余地。他们忌惮与国师府,不敢狗急跳墙,不敢鱼死网破。这之后,十几个实权官位,几十个涉事空缺,除了刑部尚书由陛下钦点,剩下肥缺才是真正博弈的地方。有苏蕴那个老狐狸接手,眼下这个局面,可能还仅仅只是开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此等朝局洞悉和权衡,也只能庆幸国师府历代对朝局政务都不太多过干涉。不然,这朝局就不知道如何动荡了。“咦——”宋小弟出声引起了其他几人的注意,宋临渊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家小弟掀着帘子往外看,面露奇怪:“今天家中来了客人。”宋临渊顺着宋小弟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巷子口停的一辆马车,魏叔指挥着几个小厮,从马车上不断搬东西下来。他和二弟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诧异。今日又是淋雨又是审讯,一干朝臣回去坐车回去后收拾完也要天黑了,若是恭喜父亲升迁,最早也要等明日。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宋家,带了一车东西,宋临渊脑子里浮现了一张娇憨的脸来。下了马车后,宋临渊特意走到宋临毅的身侧,缓缓道:“二弟,一会儿要是见到什么人,你要克制一些。”“什么大人物来,还需要大哥你提醒我克制一些。”宋临毅有些不以为然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弟,整日里都毛毛躁躁的。”宋临渊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因为两人已经踏入大门后,已经看见了来人。前厅里母亲扯着一红衣女子手,小声的哭着,说不出来是欢喜多些,还是伤感多些。从两人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年轻女子的背影。宋临毅脚步一顿,明白过来,颤抖着嘴唇:“大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宋临渊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三年前,父亲病重那次,大夫都道他熬不过去了,后来却又奇迹康复了,其实是阿初送来的药。”不仅是父亲,去岁两个孩子染上高烧不退,也是有陌生大夫上门,治好了悄然离去,没有收一文诊金。那白色的药片和阿初送来的形似,后来他四处打听,隐约猜到是国师府出来的林大夫。“三年前……”宋临毅低头一抹脸,转头就想走。被宋临渊当场呵斥住:“站住,你这幅模样,是要去哪?”“我出去吹吹风。”宋临渊想起了阿初刚来的时候,被临毅逗得气鼓鼓却又不好发作时,就会常用那一句——我去院子里吹吹风,冷静冷静。他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我和阿初生气,还是跟自己生气?”两兄弟的动静不小,引得前堂站着的年轻女子看了过来,她对着宋母说了句什么,便起身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十年过去,二十七岁。别人已经是几个孩子母亲的妇人,她仿佛还是刚入府时的样子,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容,今日一身红色裙衫,更衬出她白皙的肤色和黑白分明的双眸。余初乖乖喊人:“爹爹,大哥,二哥,小弟。”喊完人之后,四人表现各异。宋天觅三年前便从长子那得到口风,此时看见养女面色红润,欣慰更多些:“阿初,既然来了,这次就多住些时日。”宋临渊温和的点头示意。余初在家那几年,宋小弟常年在外念书,相对而言和余初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加上生性豁达,愣了一下之后,开心更多一些,:“初姐,你知不知道你可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回来就好。”只有宋临毅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就差后背写着“我在生气”四个字。宋临渊一把拽过身边探着头想看热闹的宋小弟:“阿初,你跟临毅好好聊聊,我们先回去换身衣服。”三人走后,院子里就只留下宋临毅和余初两人。余初走上前,拽了拽宋临毅的袖子:“二哥?”宋临毅将自己的袖子扯了回来,依旧不说话。余初再次拽上宋临毅的袖子,这次她拽的紧,任对方怎么扯都没有扯动:“二哥你放弃吧,今日要是你不搭理我,我就不松手,除非问娘找把剪子,把袖子剪了。”宋临毅冷哼一声:“那你就拽着吧。”于是整个宋家都看到,余初拽着二哥的袖子,从院子走到前堂,然后从前堂走到后院,最后走到他房门前,依旧没有放手。“我要更衣。”宋临毅的声音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余初这次松开手,笑盈盈道:“那我在门口等二哥。”宋临毅:“……”等他一身衣服换完,洗漱完毕已经是半个时辰了,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余初蹲在地上,拿着个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糖,正在跟他的两岁不到的闺女嬉闹。“叫姑姑。”“嘟嘟。”“姑姑”“猪猪”“傻丫头。”余初笑着将糖果塞到孩子手中,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串项链来。——纯红色的绳子上有四颗小玻璃珠,中间则是一只玻璃小猪挂坠,现代区常见的造型。她将东西挂在了孩子脖子上:“你才是猪年出生的猪宝宝。”宋家现在有四个孩子,三个男孩一个女儿,宋小弟的新婚妻子怀孕待产。所以她置办了五人份的平安锁和礼物,也将现代买来的玻璃生肖挂坠给带了来,刚好能给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