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尬了,一般戏里有类似情节的时候都会有人来打个岔什么的……好吧,不管是谁,赶紧来打个岔啊!老天爷好像真听见了她的心声,因为陆千乔的晚霞红的脸瞬间又变成了苍白的,轻轻把缰绳一收,烈云骅便乖觉地停在了树顶。“怎么了?”辛湄愕然。陆千乔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望着前方数丈远的地方——蓝天,碧树,雪白的马车,还有站在马车旁的两个人。微风吹拂他们干净洁白的衣摆,他们的站姿如千年古树,挺拔而傲然,冷玉般的额头下,一双鲜红欲滴的眼眸令人不寒而栗。红眼重瞳,是战鬼起了杀意的模样。陆千乔浑身的肌rou都瞬间绷紧,如一张拉扯到极致的长弓。辛湄的眼珠子滴溜溜在两只战鬼和那辆雪白的马车上转悠,待看到他们血红的眼睛,不由吃了一惊:“那么红的眼珠,像……”像草莓似的。后面的话被陆千乔的手轻轻盖住了。他捂着她的嘴,犹有些心悸:“……你最好不要说话。”红眼战鬼的杀气,是针对任何挑衅的,无论那是善意、无心、还是恶意。他将秋月栖身的那张符纸放在她手里。这一路过来,他用来欺负她,软禁她,逼迫她的秋月,他就这么轻描淡写还给她了。“回去,回辛邪庄。”他吩咐。辛湄怔了一会儿,想了想:“你要打架?怕我拖后腿?”“……快走。”他简直无奈,轻轻在她脑袋上推了一把。她唤出秋月,利索地跳到它背上,回头认真地看着他:“那我走了,你要小心,不要被打死。”她好像总也说不出什么动听的温柔的话。陆千乔看着秋月飞远了,这才驱使烈云骅跃下树顶,轻轻落在马车对面。雪白的马车,纤尘不染;漆黑的啸风骊,蹄下带着雷电。真的是她,隔了那么多年,却是在这种地方再次见到她。陆千乔翻身下马,大步走过去跪在马车前,声音平静:“母亲。”母亲(二)对面的马车雪白且纤尘不染,啸风骊傲然又沉默地注视着他。十年了,一切如旧。郦朝央的声音在车内响起,空洞而冰冷,还有一丝心不在焉:“琼国皇帝给你发了三道圣旨,招你还朝,为什么抗旨不尊?”陆千乔淡道:“如今已无战事,何必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在朝堂上与人勾心斗角。”“农民兵暴动,琼国内乱不断,何来无战事?还有三个月就是你的变身之劫,你宁愿像个乌龟一样缩着脑袋死在皇陵里,死后还是个被贬将军的名号?你以为我会怜悯你,容许你的任性?你没有为我族带来任何荣耀,你也不许为我族蒙上任何耻辱。”他浅浅笑了一下,略带讥诮:“死在农民兵刀下就不是耻辱?”车内寂静了片刻,随后细密青翠的竹帘缓缓卷起,郦朝央如冰似雪的容颜寸寸映在他眼中。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深邃而柔和的轮廓。只是他的鼻梁生得太过倔强挺直,听说是像父亲的,那个曾经在琼国权倾朝野,又一朝树倒猢狲散的风云人物。郦朝央的眼睛看着他,又好像穿透他看着不知名的什么地方。从以前开始便是这样,她待他永远是心不在焉且冷漠的,和她对待其他所有人都一样。“这么说来,你的选择就是和一群臭虫一样的小仙人小妖怪苟且偷_欢,度过最后的三个月?那个放出乌鸦的是何方小仙?居然胆敢窥视我族机密,你成日就与这种人混在一处?”他没有回答。十年了,他终于也学会面对她的时候不露出任何感情,不说任何无用的话语。她还是那么淡淡地,只说:“这些也罢了,我对你素日里也不曾期待过什么。你既不愿死前立下战功,那便随我回去,至少不要死在外面丢人。”陆千乔依旧没有回答。郦朝央散漫的目光终于凝聚了一些在他脸上:“你要违抗我?”他点头,从容起身,掸了掸衣角上的泥。红眼重瞳精准地对上他淡漠的眼睛,她动怒了。竹帘缓缓放下,她的身影隐没在阴影中。“你越发大胆了。”对面两只战鬼迎面向他走来,双手合在一处,冷冷行礼:“请出招。”该来的总还是要来。他闭上眼,片刻后再睁开,深邃漆黑的瞳孔变成两只,重叠在一处——不是纯血战鬼,他的眼睛不是红色的,只有这狰狞可怕的重瞳可以证明他体内躁动不安的战鬼之血。将双手合在一处,他回礼:“……请。”*虽然只有短短不满一个月没见到秋月,辛湄还是觉得如隔三十个秋天,抱着它的脖子一顿蹭,秋月一边拍动着翅膀,一边偶尔回头用大嘴轻轻啄一下她的脑袋表示亲热。“秋月,陆千乔好像被仇家找上了,还是红眼珠子的。两个打一个,加上马车里的,他是被群殴吧?你说他会不会死掉?”辛湄想起方才那两人的眼睛,就觉得不舒服。你被他软禁这么久,终于自由了,还管他那么多做啥?秋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是说他不会死?”辛湄摸着下巴努力思考,“上次他杀那个虎妖,确实挺厉害的,不过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他杀虎妖的时候是个面瘫,可刚才他居然没面瘫!”这种稀奇古怪的理由也只有你能想出来吧!秋月长长地“呱”了一声。“是吧,你也同意我的话。”辛湄神情严肃地点点头。“而且,他说要做个天女大人送我,还没做完呢!”你……你想干嘛?秋月警惕地瞪着她。辛湄嘻嘻一笑:“你是说我们就在这边停一下?也好,我们就等一个时辰后再飞回去看看。一个时辰,他们应该能打完了吧?”不是啊!秋月泪流满面,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是怎么回事?谁来救救它?!*血顺着脸庞缓缓滑落,视野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红色。陆千乔凭着一腔傲气,硬生生站立当场,身如磐石,丝毫不动。身旁两个战鬼,雪白的衣裳已经被血染红了。眼前寒光一闪,还要再来吗?他挥动长鞭,毫不示弱地迎上那道凛冽寒光。隔着青翠的竹帘,郦朝央看着他满脸满身的鲜血,隐没在鲜血后的一双眼却从未这么锐利地亮过,像是告诉所有人,哪怕被打到地狱最底层,他也不会退缩,可以战,他还可以再战。十年前那个还留着些许秀丽与稚气的少年,已经被时光淬炼成了一把名刀。他渐渐长得像他的父亲了,紧紧抿起的嘴角,还有无论什么时候都坚定,不肯暴露任何怯弱的眼神。她忽然觉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