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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看吗?”我爹点了点我的脑袋。“胡说,我哪有?”我怀疑这两个男人是不是商量好了。也许经过昨晚,他们两个已经联手成为了统一战线,合伙来对付我,连死不认账的方式都一模一样。我嘻皮笑脸地磨我爹,“爹爹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特别好奇,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我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问我:“石越卿呢?他起来了吗?”“人家早起了,都吃完早饭回去了。”“你问他了吗?他怎么跟你说的?”我撅起嘴,“他就说跟你聊了聊,具体说什么了他不肯告诉我。你们两个是不是商量好了啊,怎么都是这样啊,挑战我的耐心。”我爹笑起来,然后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小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用知道。”我气得直瞪眼。……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爹跟我说正好明天是周末,不如一起去我爷爷奶奶家一趟。我爷爷奶奶家住在旅顺,是大连周边的开发区,开车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我没在意,只说道:“好啊。”我爹可能是觉得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夹了一口菜,清了清嗓子,看我一眼说:“我的意思呢,是想让你问问石越卿,看看他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我妈听到这话微微笑起来,我本来正在低头喝萝卜丝海蛎子汤,猝不及防地听我爹这样说,一下子呛到了,拼命地咳嗽。我妈一边埋怨我一边给我递纸巾。“真的吗,爹?”我兴奋地叫,“你愿意让他一起去?”我爹瞅我一眼,“干嘛这么开心,你们不是认真在谈恋爱吗?那难道不应该把他带去给你爷爷奶奶见一见吗?”“应该,太应该了。”我高兴地就差手舞足蹈了,“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先吃饭。”我爹训我。那顿饭我没吃下去多少,我想着我爹是真的接受他了,居然主动提出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去我爷爷奶奶家。可是我爹到底为什么态度变换这么大呢?石越卿到底用了什么招数?简单扒了两口饭,我就迫不及待地跑上楼去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才接起来,我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睡意。“喂,小满,”他声音糯糯的,叫我名字的时候特别好听,“什么事啊?”我抱着电话,“你睡觉呢啊?昨晚没有睡好吗?”“昨天喝太多酒了,我有点头疼,所以就再睡一会儿。”我走到窗户边上去,手指在窗户上画圆圈,“石越卿,我打电话是想问你,你明天后天都没事吗?没有什么安排吧?”“当然没有,”他不假思索,“我来大连除了找你没有别的事。”我笑起来。“那……你明天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我爷爷奶奶家?”电话对面怔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他的声音也立刻精神起来,语气里都有着扬起来的调子。我都能想到他那双黑眼睛,亮亮的,含着惊喜。“小满,你爸爸也同意了吗?他也希望我一起去?”我说:“嗯,我现在都怀疑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给他吃了迷魂药了,他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大啊?你快点交代,到底用了什么招数,这么厉害,居然立刻就把我爹收服了?”“用我的坦诚啊。”他得意洋洋。“要是我早知道你的坦诚这么有用,我就不跟他吵架了,”我坐到床上去,一下子倒在我的大熊身上,“我就该直接让你上,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爹说动了。”他没有笑,却用了个挺认真的调子对我说道:“小满,你爸爸都是为了你。”我心里暖暖的。第二天一早他就来了,还帮我爷爷奶奶都准备了礼物。我们四个人大包小卷地一起出发,石越卿开车,我爹本来想坐副驾驶,结果生生被我妈拽到了后座上去。“人家两个坐在前面多好,你有点眼力架行吗?”我妈训他。正是夏天的时候,去我爷爷奶奶家有一条路是穿过小山丘的山间公路,风景十分秀丽,空气也清新。我打开车上的音响,里面放的是班得瑞的轻音乐。远处是一片翠绿,像波涛汹涌的碧色海洋。我开着窗户,任由夏风吹起我的头发。石越卿虽然开着车,但却总是不时地看看我。我嗔怪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我们到的时候快到中午了,我妈说她要先在楼下的菜场买一点菜,让我们等她一会儿。我奶奶家楼下有一个广场,周末有集市,石越卿停好了车子,我们三个人就在广场上闲逛。广场上的集市热闹得很,两边都有不少地摊,又有小商小贩在叫卖。他不常来临海的城市,很多东西他都觉得新奇。我将他挽在我的左手边,一样一样指给他看。我爹在我们前面一个人走着,阳光将他的背影拖得很长。在我的印象里,我爹的形象一直是强大且坚不可摧的。他像一棵大树,枝枝蔓蔓茂盛,为我挡住所有的风风雨雨,将我牢牢地护在他的树冠之下。可此时此刻,我右手边挽着我的男人,抬眼看到我爸爸的背影,竟莫名觉得心酸。他爱我那么多年,然而现在蹦出了一个人,要把他心爱的掌上明珠带走了。我吸了吸鼻子,拉着石越卿快走了两步,追上我爸,然后挽上他的胳膊。我爹一开始错愕了一下,看到是我,笑起来,用他的手来拍一拍我的手。于是我右边挽着的是我的爹爹,左边是石越卿。我走在中间,觉得从没有过如此幸福的时刻。夏日午时的阳光落在我们身上,街头的叫卖声,汽车声,小孩子跑跳的玩耍声,喧闹声,它们都在我耳朵里蒸腾发酵,变得无比美妙。我看看我爹,又看看石越卿,忽然笑起来。他们两个同时侧头来看我。“我啊,我就是忽然想到苏轼的一句词。”我简直称得上气势如虹,“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我觉得我现在有点这个意思啊。”我一左一右地挽着,那瞬间颇有种此生别无所求的感觉,不知道怎么的,这首词就突然在我脑海里蹦出来了。我爹是不懂古诗词的,听我这样说,有些“Puzzled”地看我,眼睛里都有点疑惑。倒是石越卿,先是愣了愣,然后又看了看我们三个的位置,想了一想,有点不满意地说道:“我怎么在左边啊……”我听到这句话,侧头看他一下,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我就“噗哧”一下大笑,笑得都快翻过去了。我爹很疑惑地看着我们,满眼都是询问。我赶紧拉石越卿更紧点。“你别认真啊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