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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牵连搬出了侯府,可听说侯爷并没怪罪,每月的月例都还照发着,他们家的日子差不了,养活个能干活的小儿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于是田家一家人刚做好了午饭,就迎来了这样的“惊喜”。刘氏的慈眉善目这会儿却罕见地笼上了一层乌云,为难地看向当家人田管家。田管家也不算多高兴,皱眉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留下吧……”说完这句就负手出了自家的大门,自打搬离侯府住进这个院子,田管家就没有过笑脸的时候。刘氏把堂侄子带到饭桌前,她儿子田大郎倒也罢了,女儿田雪娘却是黑着脸,夹了几样菜进碗里,然后端着碗走了。“我回房去吃。”刘氏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刘狗儿倒是不认生,捧起他面前的饭碗,就吃得香甜……就在街坊们和刘氏心里把罗氏骂了个狗血淋头时,罗氏自己何尝不在狂骂着贼老天!此时她被关在一间黑漆漆的屋里已然有五六个时辰,这屋里阴冷潮湿,气味霉坏,她还被绑得结结实实地,勉强手脚并用地靠着墙坐起,也没有舒服多少。她不就是想着那死王八也不会再回来了,难不成她还傻乎乎地守着那小院替人养活便宜儿子啊?前些日子她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想着寻个好时机卷包跑路,哪知道乔装成个老婆子才出了城没多远,就被人从后头打晕,带来了这个鬼地方!就不知道这打晕她的人是要图财啊还是图色!图色吧她倒不怕,可这把她一关好几个时辰,别是把人给忘到这儿了,那她可就真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这念头把她吓得浑身哆嗦,扯开嗓子大叫起救命来!也不知是否她的声音传了出去,果然这黑屋的门从外头打开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踱步而入。黑衣蒙面人全身玄黑,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如同能看穿人心似地盯着她,罗氏靠着墙浑身直哆嗦,“你,你……好汉饶命啊!”罗氏痛哭流涕地就要起身磕头求饶命,然而她手脚都被捆着,这一动没磕成头,反而骨碌骨碌地打了好几个滚,罗氏嘴里尤自不休,“刘全做的,那些事,奴都不晓得呀!”她一个寻常妇人,平日里也无非就是买东西时多占点小便宜,跟婆娘们斗两句嘴,哪里会惹上这般的煞星?不用问都知道定是死王八刘全招来的事!“你来说说,刘全都做了什么了?为何你是他枕边人,却不晓得你家男人的事?”那人眼神中露出nongnong的兴味,干净整洁的手上却把玩着一把巴掌大的小刀。“他,他贪了船队的银子!”“这个全城都知道!”“他同奴家并无多少夫妻之情,在外头好些个相好,还在五里坡那个村霸占了一家泥腿子的闺女……这回出事,他竟是提也不提就自己跑了,奴家好恨啊!”“可你还不是抛下你儿子刘狗儿跑了?”“那怎么能一样,那小崽子又不是老娘生的!”罗氏又冻又饿,被关在这儿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又是怨愤又是恐惧,一句话脱口而出,把她自己也给吓着了,“不,我不是,我……”“哦,刘狗儿不是你生的,那是谁生的?是刘全的前妻?”黑衣人的声气倒温和了许多,似乎对刘家的隐秘事特别有兴致。罗氏一句话没说好,暴露了多年来的秘密,想想她如今小命危急,还替姓刘的遮掩个啥?便道,“哼!刘全那没本事的货,哪个好人家的女子会嫁他?哪有什么前妻?”黑衣人目光一闪,“罗氏!”“你是长阳城哪个院子里出来的?”罗氏身子一震,如见鬼似地瞪着眼,“你,你怎么知道?”黑衣人嘿然一笑,却并不作答。罗氏眼珠子转了几转,笑道,“罢了,这位爷你替奴家松开绳子,奴家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刘全的老底都抖搂出来可好?”黑衣人点点头,手中短刀嗖嗖几下,罗氏身上的绳索纷纷落地,罗氏揉揉手,捏捏腿,这才略有逃出生天之感。“奴家自小生在长阳城,因家穷就被娘老子卖进了长阳城的迎春堂。奴家年少时也算是堂子里的头牌,可惜好景不长,到了二十出头就被新人挤成了旧人,只好冷清度日……那刘全却是离迎春堂不远的另一处堂子闻香阁的杂役,文不成武不就,只能做些打杂的活儿,挣几个钱也都吃喝嫖尽,闻香阁的姑娘身价贵,且也都瞧不上他个杂役,刘全便只能到旁的堂子里头寻姑娘,这不,就识得了奴家。”黑衣人目光微闪,心想虽罗氏没有明说,但这个闻香阁大约是比什么迎春堂的档次要高上些许。“五年多前,刘全忽然寻到奴家,道他在这些人里头最中意的就是奴家,他要给奴家赎身,带奴家回乡做对正经夫妻,这刘全虽然没甚本事,但有人乐意娶奴家,奴家还是极喜欢的,当时便自带着许多攒下的私房跟了刘全,哪知没过几天,刘全就抱回来个一两岁的婴孩,就是刘狗儿,刘全说他要带着奴家回乡,又怕家里人不认这婚事,就抱个儿子来,等回乡的时候就说是奴家亲生的,这样显得更像真夫妻!奴家一想也没错,这二十多岁的妇人若是还没有儿子,定然被夫家不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下了……”“起先回了安海城,刘全靠着他堂姐得了好差事,奴家也为他高兴,也是诚心想跟他过日子的,谁知他发达了就忘了当初的落魄,长年不归家也罢了,归家没半天就惦记着往外头跑,吃喝嫖赌样样不缺,奴家若是想劝几句,他就骂奴家也不照照镜子,不过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也想摆正房太太的谱儿……奴家可不就心冷了,连带着也不想养活那孩子……”第63章狡兔三窟又如何罗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诉了好一番委屈。然而问话的黑衣人却是内心冷漠。虽说那刘全把罗氏带到了安海城,就是图着利用之意,但刘氏的日子可比她家左邻右舍的妇人娘子们过得强十倍,一日三餐恨不得都拿银子买,更不用说拈针动线了。“刘全可曾经说起过他的堂姐刘氏?”罗氏止了哭声,眼睛滴溜溜地打转,“说是说起过,就说他那位jiejie嫁了个好人家,平时都是他上门去找刘氏,刘氏不大过来,就偶然见着,那眼睛里也瞧不见人,不大看得上我们娘俩……啊呀!”罗氏说着便大叫一声,“难不成刘氏早就知道我……知道狗儿是抱来的?我说这当姑姑的恁般小气!原来!他们姐弟两个,鬼鬼祟祟,定然早就勾结起来,要骗侯府的银子!”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