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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排屋子便是二进院的正房,窗子上还透着微光,显然内里烛火未熄,房中人尚未入睡。此时石北静默,水妍便跟着朝那亮着的窗子望过去,却见窗上人影凌乱,忽交忽分,时不时的喘息吟叫随风而散,饶是水妍没嫁过人,也听出来这是什么动静了。水妍禁不住脸热起来,这石北,怎么带自己来看这个!正要怒瞪过去,忽然醒悟,这院子是盛四爷的,这一排四间房,也不可能给下人住,屋里正忙活着的,可不就是盛四爷!在给盛四爷治伤之前,水妍也就是在路上偶然见过几回,没搭过话,后来盛四爷打着报恩的名义求亲,水妍倒是感激他适时为自己解围,要说因此就有多少情意,那就是说笑了。那日上门,盛四爷说过身边无妻妾,那这屋里的女子又是谁?通房?水妍抿唇默然。平民百姓家没有通房这一说,有点银子的家户,男人得意忘形了也会买个通房置个妾室的,但那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何况这门亲事还没做成呢,盛四爷这般……实在有些一言难尽。但想想她自己,水妍轻轻抚了把微圆的肚皮,略艰涩地低声道,“盛四爷家境富裕,身边有通房也不算稀奇。”卫北嘿嘿一笑,“水家jiejie,你还被姓盛的蒙在鼓里呢……好戏还在后头……你且睁眼细看!”作者有话要说:嗯,说下这个故事的走向,主要就是一对前生错过的男女这辈子绑定的过程,这个过程肯定不是平铺直叙,从来没见过面的两主角即使结了婚也不会马上就你侬我侬,还会有前生的故事穿插在里头。。。之前写爷这一辈子,因为是倒着写的,思路常常打结,所以完结的很早,除了数据差之外,还有作者写不下去的原因,这回这个不管文笔如何,思路是通顺的,佛系到完结吧。。。小伙伴们晚安。第23章谁人头上不带绿?堂屋碧纱橱内的顶槅上点着绣球纱灯,隐隐照见室内的床帐屏几。墙悬书画,角落摆着琴棋,倒显出几分富贵雅致。螺钿四柱榉木床上绡帐一半卷着,一半落下,此时随着那结实的榉木床摇个不住,一具白花花的女体靠着床柱,姿态妖娆,与压在上的男人交头叠颈,声颤身摇。“死鬼!前儿才吃了个饱,如今又饿虎凶狼一般!”女声喘息娇嗔着埋怨。男人却是加紧挞伐,好容易才抽得空道,“还不是二meimei你这身子骨勾人得紧!”“哼!负心汉!赶明儿你娶了亲,怕是要把我忘在了爪洼国!”“二meimei这可冤枉了哥哥我,哥哥娶个大肚婆回来,还不是为了你?她还未进门,先有了短,将来才好与你做对和气姐妹哩!”“什么为了我,还不是你瞧不上我做正室?我好生生个黄花大闺女,还不如她一个怀着鬼胎的失贞婆?”女人说着便上手在眼前的光胳膊上拧了下去,使力不大,倒是情趣勾人。男人嗷地吸了口气,抓住那小手亲了两口,“如,如,怎么不如,若论伺候男人,你可是行家里手!水家的那个看着就木讷,哪里比得上你这要命的小妖精!”水家的那位看着太端庄了,不用想也知道床第之间没甚趣味,何况还带着个肚子?眼前这个小妖精,长相虽寻常,可在床上火辣够劲,滋味销魂,合该是做个二房的料儿!他报恩是真,看中了水家小娘子能让他妻妾和睦也是真。至于小妖精么,即使再情热,也是不能娶回来作正室的。安海城珠市街一带,谁没听说过,姐夫和小姨子相好,jiejie和小姨子吃醋大闹的那些韵事儿?男欢女爱,本就是这么回事儿,要想日子过得去,谁人头上不带绿?只绿也不能绿在明面上,是以他要娶也不能娶这小妖精!不过这话肯定不能当面说,在肚子里做个明白人就是了。这二人互得意趣,甜言蜜语,略事休息便待再战,忽然男人鼻头一耸,坐起身来。“哪儿来的烟气?”“可是灯烧到了底?”女人也赤条条地坐起来,懒洋洋往房顶上瞧。外头咚咚脚步声忽然响起,一团火光就顺着半掩的窗户燎了进来,那火团在地上滚了几滚,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浓烟弥漫,外头正传来婆子们的尖叫声,“啊呀!不好了!走水了!”眼瞅着安静的小院里头兵荒马乱,奔跑的,嚎叫的,吆喝的,十来道人影在院中毫无章法地乱跑乱撞,已经换了方位藏在墙头阴影处的水妍忍不住瞪向身边的始作俑者。就是这厮,说什么好戏还在后头,一发口令,便有人影潜到那间屋的窗下,往里头扔了样物事,瞬间那屋内就起了烟火……虽说盛四郎明明已有相好的,还去向自家求亲,这事办得不算地道,但就为这个要烧毁盛家家业,着实也太狠了些!“水jiejie别急,那烟看着吓人,其实都是花样子障眼法,烧不起来的,就是吓吓里头那对野鸳鸯嘿嘿嘿……”所以说侍卫们办事还是挺得力的,不过跟踪了几日便探出了盛四郎跟个小娘子有染,时不时密约幽会,今日正好叫未来世子夫人亲眼瞧见,岂非天时地利人又和?石北那略带猥琐的笑声还没落地,那间屋里果然有了动静,两道人影连滚带爬地先后冲出了房门,在门口还因为争个先后推搡了下,倒底男人力大,把女子撞到了一边,拔足跑得飞快,一气来到屋前头的花池边上,全身脱险后,方想起来还有相好的,“啊呀!二meimei,快来这头……”又扬声指挥着下人打水灭火,“快快快,还不赶紧打水来!若是烧了爷的家私,没银子使时,将你们一个个都发卖……”听着家主这般说,下人们忙打起精神,打来一桶桶的水,往往堂屋那冒烟的地方猛泼。又纳闷,方才是哪个最先瞧见,冷不丁地嚎了一嗓子的?水妍借着月光和灯光,冷眼旁观。房内燃起的本就是棉花浸了桐油等物,几十大桶水连番浇下去,别说是烟火,就是那碧沙橱内,都快化成了小池子。火头灭了,有下人打着灯笼,来向家主问安问好。谁知才提着灯才走近没几步,就不由得哎呀一声惊呼,手里的灯笼好悬没落地。盛四郎赤身裹着件对襟桃花粉的绫子袄,上头露着大半个膀子,下头光着两条毛绒绒的腿,精光着脚丫子,偏他自己还惊魂未定,犹自不知……盛四郎身后呢,又立着个姑娘,赤条光身的,只歪七扭八地披了件道袍,想来着急火燎的,连袖子都没套上,可不是遮了这头,露了那头,和盛四郎站在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