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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打的。不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三姐弟就挤在这张床上,安晓兰伸手去摸meimei安晓凤的额头,果然烫烫的,再摸她后脑勺,肿起了一个大包,头发上面yingying的,那是已经干了的血迹。第二章过河“晓凤,晓凤,”安晓兰喊了她几声,没有反应,情况和上辈子一样,很严重。安晓兰下了床,凭着记忆在旁边摸到了自己的衣服穿上,“明子,你在这里守着,姐出去喊人。”安正明是家里最小的,才7岁,胆子也小,他看到安晓兰要出去,顿时有些慌了,“姐,我害怕,我想和你一起去……”她们都知道,爷爷奶奶和三叔一家都不同意也不会出钱帮二姐看病的。安晓兰拉过弟弟的手抱着他,小声说,“明子,别害怕,不是还有二姐在这里么,你走了,二姐她会害怕的,你陪着二姐好不好?你是小小男子汉对不对,不怕。”“好吧,那你可要快点回来,”安正明瞬间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责任重了起来。“好,姐一找到人,就马上回来,”安晓兰轻轻地打开门,这扇木门有些年头了,一开一关就会吱呀作响,门一开寂静的深夜里特别大声,她心里一突,手也停住了,竖起耳朵听着院子里大人们的动静。过了一会才确定没有人起来,这才悄悄地出去了。安晓兰走在路上,心里激动莫名,直到现在她还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竟然重生在了14岁的时候,而这一天,是meimei安晓凤悲催生活的开始。她记得这一天下午,她从学校里放学回来,像往常那样去河边找安晓凤。安晓凤每天都会带着弟弟一起帮着爷爷奶奶家里放牛,她则会去陪着打一箩筐的猪草,然后三姐弟一起回家。但是当她去到河边时,安晓凤正哭得厉害,脖子上也流了好大一滩血,边上有好几个村里的孩子在哄笑,三叔家的两个小的也在其中,安正明在那哭着骂人,被一个大男孩拦住,不让他过去。他们都说是三叔家的安晓燕和安正华打的,他们平时就喜欢欺负她们,这次竟然扔石头把meimei打成这样,安晓兰气不过,也在地上捡了石头扔过去,扔石头也没个准头,于是那几个孩子便都被打到了。到底是心虚,他们很快便一哄而散,安晓燕和安正华马上跑回家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他们在河边玩得好好的,安晓兰无缘无故拿石头扔他们,至于安晓凤,那是她自己笨,摔在地上的,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安晓兰将事实说出来,也没有一个人相信。于是,气急败坏的奶奶刘氏抄起一根烧火棍把安晓兰给狠狠地打了,因为她竟然敢对她的宝贝孙女孙子扔石头,自然更不可能出钱帮安晓凤看病了,不管安晓兰怎么求,刘氏就是不肯点头,她就一句话,你个赔钱货,不过是摔了一跤,哪有那么娇贵!想去看病,行,你自己想办法!而这些事爷爷是不管的。刘氏是下了狠手的,因为上一世足足过了十多天才不疼,被打的地方变得青紫青紫的,好多天才消。晚些时候安晓燕和安正华的哥哥安正伟放学回来,也是安晓兰的堂哥,年纪和她一样都是14岁,人却长得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知道自己弟妹被打了,嚷嚷着要报仇冲过来一把将她推在地上,头重重地撞到地上,还狠狠地踢了她几脚。而这一切,刘氏都看在眼里,却什么话也不说。当天晚上安晓凤就发烧了,自然也没有去看医生,发了几天烧竟然也好了,只是人也变得傻傻的。安晓兰自然不想走上辈子的老路,她要带meimei去看医生,就得把她送到镇上的诊所里去,去镇上,还得要过一条河,过了河还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村子里虽然装上了电灯,但是停电的时间比较多,而且农村里通常都早睡,只有零星几点微弱的光线从别人家里透出来。安晓兰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去找姑姑家比较保险,记忆里,姑姑是除了mama林氏对她们三姐弟最好的人,只要一到这边来,总会给她们带点吃的,帮她们缝补衣服。更何况只有姑姑和爸爸才是亲兄妹,而三叔四叔和小姑则都是这个奶奶刘氏生的,亲奶奶谢氏早就过世了。这种事情,姑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去姑姑家也要过河。问题是现在河上的船没有人划,平时去到镇上到县城都要过河,不得已,村里只能让村民们凑钱买船,白天里就只有老江家的划船,每人过河要出一毛钱。晚上,老江家的回去休息了,船就停在河边,谁要过河便只有自己划了。安晓兰上了船,看多了别人怎么划船,应该不会很难吧。船桨离了水便变得很笨重,两只手握都握不住,她回想起别人划船的姿势和方法,慢慢地吃力地划了起来,每划一下扯得身上被打的地方疼得要命。安晓兰暗自咬着牙,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划了有十多分钟,却只离岸边二三米远,而河面足足有二三十米宽,她不由得着急起来。晚上被刘氏发话没得晚饭吃,现在哪来的力气划船?突然听到岸上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一看,黑暗中一个男人身影站在田边小路上,看不清楚是谁。只听得那人说:“谁在船上?”船是村里的并不是私人的,大家都可以用这船,安晓兰只好说,“你要过河么?”那人应了一声,“嗯。”“那我过来吧,”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规矩,如果船刚离岸不远,这时还有人赶来要过河就得回去接人,如果快到河中央了,但只能等船到对岸再回来接了。安晓兰只好往回划,这人既然要过河,那么他来划船是最好的,靠她自己说不定要划上二三个小时了。那人走下码头来,见船离岸边只有二三米距离,便说了声不用,只听得水声哗拉哗拉,那人已经走到河水里了,河边并不深,大概齐腰吧,但此时正是四月份,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安晓兰看到那人就这么湿漉漉地爬上了船,滴得船板上湿湿的。有这么赶时间么?也好,她也很赶时间。第三章馒头上了船,安晓兰才认出来这个干干瘦瘦的男人是谁。他叫杨景,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吧,以前听人说过,在他mama生下他弟弟杨显没多久,嫌弃家里实在太穷了,离家出走不知去向,他爸爸在外地打工,具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