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
和一些难得一见的字画,书房是独立的一间,四边空旷种着些花草树木,在这里说话最清净不过了。张禹行推着张禹行的轮椅走进书房,房中两边的窗户皆开着,冷风呼呼地挂进来,空气格外的冷冽。张禹行坐在轮椅上。裴昶然离他远远的,在书桌后宽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什么也不说,一手托头看着窗外的一丝阳光照进门窗,良久沉默。张禹行等了一会儿,出声提醒道:“王爷,下官昨日才受了重伤,如今已是冬日,王爷可否将窗户关上?“裴昶然绕过书桌,走到窗边,“砰砰”两声便将窗户合上了。然后,走到另一边,抬头看看远处的阳光,默不作声地停顿了二秒,窗户也被合上了。他的表情有些冷肃,走到张禹行面前却道:“张大人伤哪了,不要紧吧?”张禹行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王爷在回避什么?您把下官叫到这里来,只为了问问下官伤势如何?”张禹行的话更像是挑衅。裴昶然却完全不恼。他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缓缓地道:“你说得没错,本王确实不想太快揭开真相,尤其这还是一个令人不快的真相,大丈夫在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奈何这恐怕有些令人为难。”张禹行嗤笑一声道:“所以我早就说过了,儿女情长是办不了大事的。”“说吧!”裴昶然道:“张大人是如何猜想到了,本王可能会被人刺杀?”他这么直接地问了,张禹行沉默几秒道:“下官几日前给皇上递了一个折子,折子里头的那些话,与王爷息息相关,这是下官的一个试探,却不料想他的反应如此之大!”张禹行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当今圣上。他这称呼可谓极不客气了。第61章气血翻涌裴昶然冷道:“若本王的耳朵没出毛病,张大人是说了试探二字?!”张禹行表情坦然,道:“没错!”“张大人是如何试探的?”裴昶然问。“下官的折子中写道,王爷年岁渐长可就藩,云南省地大物博乃就藩良地,历年来去此地就藩的王爷甚多,皇上可斟酌一二。”裴昶然沉默了。云南省当然好,山高皇帝远,且地形可攻可守,古往今来在大理占地为王的不是少数,甚至曾经有人自立为一小国,裴浩然本就对他有所忌惮,怎么可能放他去云南。张禹行是什么意思?他与张禹行并不算熟悉。这算不算也在试探他?裴昶然思来想去,只觉事发突然不知如何应对。张禹行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见他良久沉默,便出言道:“王爷,下官身体不适先行告辞,您方才大婚,在田庄中好生休憩。”裴昶然抬眼与他对视,从他的眼睛读出了些许的失望。裴昶然心中想的是:此人是何意图,能否交心,眼下一概不知,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张禹行虽在外名声甚好,可他这番做派犹如突然之间递了一枚□□给他。接还是不接,这是个问题。张禹行走后,裴昶然独坐良久才走出书房,在门口就看见树下站立着的珍珠,她独自一人在那里等着,因无事可做,两眼一直在看着树上的一只鸟巢,里头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裴昶然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道:“怎么,王妃娘娘莫非还想上树掏小鸟儿下来玩,要不本王在下面守着,万一不小心掉下来了,还有人在底下接着。”珍珠嘻嘻笑:“不了,爷这里挺有意思的,今儿我出去逛了一圈,有山有田还有些像袁家庄,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再回去可好?”裴昶然摸摸她的头顶:“眼下你身边只有一个王大福还能哄你高兴,可这是不够的,回头把这里的下人叫过来,瞧瞧可有合眼缘的,爷给你把把关,换几个人去王府侍候。”“恩。”珍珠拉他的手,“爷,我们出去走走,难得出来一趟。“***张禹行伤得很重。他本是一个文官,府上也无任何的防备,刺客来的当晚他正对着烛火看折子,这几年来大部分的折子都经过他的手上,是否需要递到皇上面前须得他先批阅,因此他的事情很多,每一天都要忙到深夜才安睡。当夜已是亥时,他独自一人洗漱完毕,正欲上.床,转身挂衣裳的瞬间,看见一个黑影推开窗户翻身进来,他的脑子立刻就升起了不妙的感觉,双脚不停即刻往房门口冲去。张禹行冲出房门大声喊人。那刺客速度惊人,还没等他的下人们赶到,大.腿处已经中了一剑,随即后背也被划开了长长一道伤痕,他倒在地上以为这次要完,幸亏关键时刻府中人赶到,齐心合力将那人打倒在地。那人也是个硬骨头。张禹行尚且倒在地上鲜血淋漓没起身,他见势不妙就一剑直刺喉间,狠狠划开自己的血动脉,死在了当场。这人身上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是谁府上的人。当夜,张禹行躺在卧房,任由医师替他缝针,心中气血翻涌到无法遏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年来他府上的家丁从五人增加到了十人,就是因为他仍然心存侥幸,觉得他不可能真的想杀了他!心中的怒火烧得他浑身难受。十人,十人也太少了!一个清廉正直的当朝一品官员,难不成还需要私下去买几个镖师武将守护他的安危吗?他记得清清楚楚,上一次他极力劝说皇帝对曲家进行公正严明的惩罚,隔不到一日就有刺客上门,划开了他的手臂。如果上一次算小惩,这次算什么?他的嘴角升起了一次讥讽的笑容:十年寒窗苦读诗书,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却落得如此下场!他能甘心?他会任由人摆布?上一次的事情发生后,张禹行发现了几处疑点。其一,曲家长子曲文钧从大理寺关押处不翼而飞,他上了折子问罪颜绪林,圣上推三阻四,此事不了了之,接着颜绪林上门,要将自家女儿嫁给他为妻,被他一口拒绝。其二,曲家去了镇江就任知县,他派人追踪发现曲家没有一丝一毫想找回曲文钧的意思,这也很反常,曲文钧是曲家嫡子长子,为何如此漠不关心?其三,当今圣上对其弟裴昶然处处防范,若是裴昶然心有反意想谋权篡位便也罢了,可种种迹象看来,这位裴王爷并没有丝毫想法,似乎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尚算满意。张禹行没有想通其间的关结,他只知曲文钧,裴昶然,这两人之间有个微妙的平衡点,而裴浩然极力保持着他们之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