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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以修长的手指去勾挑亮橘色的滑雪服。如果。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的话——心底的恐惧越来越深,眼底的黑暗也不断地汇聚着。倏然,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元丽泽——”不是在雪地里,而是在身后。熟悉的声音,带了一些娇怯怯,似乎还携着几丝呜咽和颤抖。元丽泽蓦然回首,季薇穿着玫瑰粉高领毛衣,俏生生地杵立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她的头盔早就不见了,一头青丝少了头盔的束缚,在风雪中肆意飞扬。他直勾勾地凝视着她,见她双眼含泪,眼底全都是恐惧和后怕,他失魂落魄地走向她,一步,两步,几乎是癫狂地将她拽进了怀里。温暖的身体,跳动的心脏。季薇被他拽进怀里时,鼻头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口处,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她生怕他的伤口又裂开,禁不住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口,焦急万分地说:“阿泽、你、你的伤——”被他低头狠狠含住了嘴唇。唇瓣上有些疼,似乎还有一丝血腥的味道。季薇失神了片刻,只觉得他一手穿过她的长发,死死地扣在她的脑后,固定着不让她移动半分。唇上被他疯狂地碾压着,噬咬着,又酥又麻又疼,温暖的舌尖不由分说地探入了她的口腔,强势又霸道地纠缠着她的舌尖。季薇觉得胸口又疼又闷,被他亲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脸上的苍白渐渐褪去,俏脸变得越来越烫,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跟他热吻的瞬间,好似一下子就驱走了周遭的酷寒。环在他脖颈间的双手缓缓下移,发现他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以及应景般的羊绒马甲,季薇猛然清醒,推了推他,勉力躲开亲吻,气喘吁吁道:“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忘记——唔——”再次被吻住,比方才的热度更加强烈。季薇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的黑瞳,在那双雾蒙蒙的眼瞳里,她清晰地看见了他的恐惧和脆弱,搁在她腰间的双手也不断收紧,几乎要将她的纤腰勒断。泪水在顷刻间浮上了眼眶,季薇眨了眨眼睛,试图将眼泪抹去,可是不听话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从脸颊上滚落。等元丽泽的情绪总算是安定了一些,季薇埋首在他怀里,低声问:“你是不是以为我出事了?”“娃娃——”他的嗓音已经沙哑得变了调,双手依旧颤抖不已。季薇抱紧他,安抚性地在他后背拍了拍,柔声道:“我没事,我没事的,我好好地在这里,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推了推他,说:“这里有一个受伤的女孩子,应该是遭到撞击昏迷了,我跟阿嫣看到后,也不敢随意挪动她,只好将衣服给她盖在身上保暖。”“娃娃,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上B级雪道——”元丽泽恐惧的同时,隐隐有点恼怒。季薇沉默不语。元丽泽见她这个样子,对于她为什么不顾安全地来滑雪,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果然是在意的吧。即使什么都没有说,但并不代表不会伤心。元丽泽又是心痛又是懊恼,然而更多的是手足无措。那一道伤,究竟何时才能治愈,他没有一点把握。或许,一辈子都没可能治愈。他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保持沉默外,还能做些什么。沉默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被坐在一旁观看了激情表演的魏嫣给打断了。“薇薇——”魏嫣因为刚才拉了季薇一把,自己反而被受伤的女孩子殃及池鱼,歪到了脚踝,虽然不严重,可还是疼得要命,也没办法行走了。季薇听魏嫣唤她,忙不迭地离开了元丽泽的怀抱,匆忙地跑到魏嫣身畔,费力地将她从雪地上给扶了起来,“你还好吗?”魏嫣忍住脚上的剧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还好,就是行走不便。”她想说,比起脚上的痛楚,方才免费看了一场激情演出,精神上的痛楚远远比脚上的痛楚更甚。“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任性强拉着你来陪我滑雪,才导致你受伤,阿嫣,对不起。”魏嫣看了一眼元丽泽,又将视线放在了季薇身上,“没关系,是我愿意陪你一起的,你不用太自责了。”“那我们先沿着边道下去吧,受伤人数较多,救援人员配备不足,我看还是自救比较好。我扶着你,你小心一点,等回到酒店,通知医生来给你看看。”魏嫣应了。她才迈开了一步,就觉得脚上剧痛无比,尤其是在冰天雪地里,腿脚不活动,血脉不活络,疼痛也在瞬间加倍。季薇这个瘦弱的小身板自然是支撑不了魏嫣的体重,她犹豫了几秒,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求助般地看向元丽泽。元丽泽收到她求助的讯号,浓黑的眉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他虽然并不愿意去触碰别的女人的身体,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更见不得季薇吃苦受累,尤其是这位魏小姐还救了自己的女人。他沉默了一下,径直走向魏嫣,面无表情地将魏嫣打横抱起。魏嫣明显呆住了。她倚靠在元丽泽怀中,耳畔是他有规律的心跳声,怦怦——魏嫣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他的心在跳,还是自己的。脚上的疼痛仿佛在刹那间被抚平,脸上的红晕也不断发酵着。这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这么这么近。暖暖的羊绒衫和她的脸颊紧密贴合,自他身上飘过来的不知名的香味儿,缓缓地勾动着她的心弦。她忍不住用双手攥住了元丽泽的毛衫。元丽泽顿了一下,低头看她。魏嫣自他乌黑深邃的眼眸里,不期然地就品出了几抹不悦与冷漠,一点都不像他抱着季薇时,那种毫不掩饰的温柔与怜爱。她惊慌失措地松开手,再不敢造次。跟在他们身后的季薇心情有点复杂,她不会想承认,元丽泽抱着别的女人时,她的心真是又酸又疼。尽管这是她授意的,魏嫣也是因为她才受了伤,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吃醋。不过,理智是一方面,情感更加要命。季薇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人,宁缺毋滥一直是她的人生标兵,她在感情上有着几近偏执的洁癖,不能忍受一丝一毫的杂质。当年元丽泽喝醉了酒,跟廉紫苑亲吻的事情,她也是缓了好久,才勉强让自己不去在意,不去提及。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季薇一边心酸着,一边又羞愧不已,用力甩甩头,将自己不该产生的情绪尽数遣散,她深吸了一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元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