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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浸人的凉意席卷而来,李苏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鸡皮疙瘩。她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土砖房啊!分明就是一座不知年代的古代深宅。也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外面弄了障眼法,将这座古宅伪装成一座破烂的土砖房,居然连她都能瞒得过去。若不是李苏踏进了这宅子,只怕她还真看不出这宅子的真身。而李苏这一进来,rou眼可见的浓郁黑色煞气,便直直的朝着她迎面袭来,张牙舞爪,似要将她拆吞入腹,但在快接近李苏的面门时,却又被李苏体内的弄下来的结界,给阻挡在了外头。一击不成,那煞气往后一缩。无数道鲜活的人影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李苏的面前。李苏警觉地盯着满屋子的这些东西,眉头深蹙。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座屋子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厉鬼。而且每一只厉鬼都面露惨色,缺胳膊少腿的,这不昭示着他们在死前都曾遭受过惨无人道的痛苦。人死后,即便是变成了鬼,所呈现出来的,俱都是他临死前那一刻的面貌。此刻在李苏眼前的这一群厉鬼,每一个所呈现出来的面貌都极为惨烈,代表着他们都是以一种极为残忍的方式死去的。所以漂浮在李苏面前的除了这群厉鬼,还有萦绕双耳久久不绝惊天动地的鬼泣声。顺着这种哭泣声,李苏抬脚走到了一处空旷破旧的院落。在院子中间,摆放着三只硕大的铁镬。铁镬下面,燃着熊熊烈火,铁镬内沸腾的气泡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好似在从四面八方撞击着铁镬,诡异得很。李苏心里面明白的很,她此刻看到的这些东西,都不过是幻像。但这些幻像,未必就全是假的,或者应该这样说,这些幻像都是曾发生在这座旧宅中的故事。所以明知是幻像,李苏还是忍不住抬脚走了过去。当她刚走到铁镬旁边时,正对着她的那只铁镬忽然动了一下,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顶了一下铁镬上面那只沉沉的盖子。遂即,最上面的那只盖子,被撞开了一个口子。口子不大,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宽,但却足够让李苏看清楚铁镬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那是一个大睁着眼睛,披散着长发,神情无比绝望的女人。这是在活生生的煮人!李苏赶紧朝两边的铁镬看了过去。只见那两只铁镬不知什么时候,上头的盖子也被打开了,而每一只铁镬里面,都坐着一个人!这些人生硬地转动着白白的眼球,齐齐盯着李苏。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连李苏都给吓了一大跳。她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将嘴巴给捂了起来。这里的幻像太逼真了,逼真到这一刻,李苏能清晰的闻到从铁镬里面所散发出来的那股rou香味……一挥手李苏打破了眼前的幻像,她皱着眉头移开目光,继续往里面走。她这一动,身边自然又凝聚了更多的阴煞,这些阴煞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但因为有功德簿,这些阴煞无论如何就是近不得她的身。只能跟着她,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走。在往里走的路上,李苏又见到了各种各样的死法,有被砍去四肢,活活流血而死,还有被五匹马往不同方向拉拽,活活撕裂而死的,也有被埋在土里,往头上灌注水银剥皮而死的。相比之下,刚入门不久时见到的生蒸活人都显得是小儿科了。这些受尽折磨而死的鬼相继加入到阴煞之中,聚集在院子上方的半空中,不停地哀鸣,整座宅子好似都被阴风笼罩,里面阴风阵阵,鬼泣哀鸣,久久不绝。就在这时,李苏突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有一滩还在流动的暗红色液体。她顺着液体一直往前走,血腥味越来越浓,一直走到正堂门口,李苏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李苏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明老师?”看着像明老师,但李苏很快发现,这人跟明老师有极大的不同。那人生了一张和明老师眉眼极为相似的五官,像是双胞胎一样,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跟和煦温雅的明老师有着天壤之别。这人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直觉不寒而栗。倒不是说他脸上的表情有多疯狂。相反,他很平静。可正是这种平静,配合着他手上的动作,才更让人打从心底感到害怕。“明老师”手里面拿着一片泛着银光的薄刃,薄刃的刀尖上一滴殷红的血滴落到青石地面上,渲染开来,好像一朵艳丽罂粟花,美得动魄惊心。顺着鲜血而去,不远处的地面上,横躺着一个人。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他的脸上满是深深浅浅的褶子,满是沧桑的眼睛里全是惊恐之色。再往下是他的身体,他赤、裸着上身,干瘦的胸口、腹部、胳膊、肩膀上血rou翻飞,深至见骨,红色的血从他的身体上流淌下来,染得他身下的那片土地都成了鲜红色。而在这鲜红色之上,一片片薄如纸片的人rou整齐地铺了一地。不远处跑来一只黑色的小狗,冲过去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叼起一片rou片,摇着尾巴,跑到“明老师”面前,欢快地摆动着尾巴。“吃吧。”“明老师”吐出两个字。这小狗得了允许,立即把这团生rou嚼了嚼,生吞了下去,然后又用那副垂涎的眼神盯着中年男人,嘴巴里哈喇子开流,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大睁着眼,惊恐地盯着小狗,嘴皮子动了动,但连些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连想转一下眼球都困难,若非他的心脏还在一起一伏地跳动,李苏会以为这家伙已经死了。千刀万剐,古代最残酷的一种酷刑之一,这个中年男人是被一刀刀活活割完身上的rou而死。据说,千刀万剐最初是一百二十刀,后来发展到三百六十刀不等。据史书记载,明朝的大宦官刘瑾曾受了三千多刀,割十刀歇一歇,一共剐了整整三天,方死。眼前这中年男人不知身前挨了多少刀,但从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完成的肌肤和地面上那大堆的rou片来看。他少说也受了千儿八百刀。死前承受了如此的惨烈的痛苦,也难怪这地方的血腥味和煞气这么重,似要冲天而出李苏厌恶地瞥了平静的“明老师”一眼,别开了目光,继续往前走。刚踏出两步,阴煞又朝她聚拢而来,比之先前更加浓烈,仿佛要凝聚成实质一般。这么多惨死的冤魂厉鬼聚集在这儿,好几百年了都不散、不灭,也不去地府报道,再结合门前那个障眼法的大阵,这只有一个解释。这些冤魂是被人故意拘在了此地。这让李苏想起了一门术法——火孽阵,也叫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