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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还说把人家留在身边,现在就巴不得快点把我嫁出去了。”“哪里就真的能留你一辈子了?”南月早就清楚,哪怕再疼爱自己,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留在家里不嫁人。“姑母,咱们不说这些了,轿子似是停了?”果然话音刚落,苏琅已经在外面叫她们下轿子了。等下来了,才发现庙门就在不远处,看起来虽不胜恢宏,却大气典雅。回首看去,见群山相依,山间云雾,重重叠叠。“姑母,能把庙修在这里的人,当真是一妙人儿!”“你这丫头,佛前当尊重,尽耍嘴皮子。”“我知道了,这不是还没有进去嘛。”但进去了以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尼师禅院,一个两个都在认真地祷告,全似不受人众的影响。南月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还是学着姑母的样子跪拜,亦步亦趋地跟着。苏琅见姑母似是很喜欢这里,便悄声使唤了人去请这里的主持过来见见。拜过了这些佛像,又舍了些香火钱,便有一尼师过来请她们到这寺院里逛逛。苏琅一众自然不好跟着到寺院里面去,便让她们安排了一个地方,吃些贡品,喝些香茶,坐着等姑侄俩个回来。进了一个后面的一个禅院,那主持就站在门口侯着她们。南月见她面容慈和,约摸五十岁年纪,眉宇间带着笑意,便乖巧地唤了一声“师父好”。那禅师看了看她,然后对清澜说,“施主是大富大贵之相,倒是这位小施主……”清澜听了一急,“月儿她的面相不好么?”“自然是极好的。”清澜松一口气,“那主持刚刚所言……”“贫僧已经多年未见这般灵秀天成的相貌了,所以颇有感慨。”清澜看向南月,眸光温和。“你若是觉着无聊,便去四处转转如何?”南月听了这话,施施然就道了别,出了院子。主持微笑着对旁边一个尼师示意,那人立刻就跟上南月去了。“这孩子是我们那些个孩子里面最聪敏的,生而早慧,我兄长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见南月已经离开,清澜才颇有些烦难地对那主持说。那僧人也笑,“小施主的面相虽非大贵之相,却一生平安祥和,施主可安心了。”清澜也叹了一口气,“能听师父这一句平安祥和,也就不枉了我和兄长的苦心了。不盼她大富大贵,只盼她平安顺遂。”那主持笑道,“施主面色常有烦难,想必不是为了子女而来。”清澜神色微动,“师父这里可有一杯清茶?”那主持也笑,“请。”南月跟着小师父在这山间游览了一翻,过了许久才回禅院。却见那主持带了姑母正在等她,南月赶忙跑过去。清澜接住她,嗔怪道,“急什么?且不说跑摔倒了,这姑娘脸面划伤了怎么办?你一个大家小姐,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跑来跑去呢?”南月赶忙认错,眼睛却不由得瞥向一边微笑着的主持,她已经明显发现姑母连日来的阴霾似是消退了些。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主持不是系铃人,但是却可以消解几分她姑母的郁闷,也就容不得南月不高看她一眼了。“姑母跟大师聊得开心?”南月问。清澜却不答,“月儿方才玩得可开心?”“寺名云深,云深见寺。山涧有清泉自高山下,禅院有迎春迎风正开,青松数棵沿路而去,鸟鸣青山人歌静美。月儿日后若能归隐山林,必也要寻这样一佳处。”“看来大师这里合当一佳处,改日必得再次登门。”主持合掌微笑,“施主若来,必为您洒扫禅院,打理厢房。”正说着,却听旁边有脚步声过来,一个妇人携了一女孩从花木间转过来。她见了南月几人,面露讶色,赶忙见礼,“不知清止师父这里有客人在,携愔愔过来告别,扰了贵客,万望恕无礼之罪。”“无碍。”清澜也合掌还礼。那妇人又唤了身边稚女,“愔愔,见礼。”“见过夫人,姑娘。”南月从姑母身后探出脑袋,“你好。”清澜见那女孩容貌出挑,举止典雅似有佛性,不由心生喜悦,“多大了?”女孩子回头看向自己母亲,见她向她点头,才回道,“回夫人的话,十二了。”“比我家这个还大了五岁。”清澜指了南月,又问,“‘愔’是哪个字?”“安静和悦曰‘愔’。”清澜细细品了品这个字,笑道,“和你正合适。”“承夫人吉言。”那主持清止看向那妇人,“夫人这是要带了愔愔归家?”“是。家君生辰,明日便带了愔愔回去见见。”“夫人且自行。”那妇人笑着对愔愔道,“愔愔,你且与师父道别。”那女孩双手合一行礼道,“愔愔去了,不日回来陪伴左右。”目送着母女俩转过花木去了,清澜才问,“师父,这姑娘是何来历?”“她是山下韩员外的幼女,年幼体弱,便送到了我这寺里养着,我佛慈悲,总算是养住了。”“我佛慈悲。”清澜也十分虔敬地念了一遍。一行人匆匆下山去,夜色快降下来了才赶回了家,晚上席间,清澜才提起了自己的打算。“我的意思是,愿去寺里住上一些日子。”苏玖几个吓得差点把筷子掉地上,“姑母,不知道多少人要拿这事说事呢?”清澜不做声,面上却很坚定。苏清政放下筷子,“既然你是考虑好了,那么我明天就去给你打点吧,过几日就动身吧。”他们爹答应得也太快了吧?似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们神色,苏清政脸色淡然,又拿起了筷子。倒是南月从头到尾就没有掺和进去讨论,从那禅院出来的时候,她就隐隐有所感了。☆、探望南月到的时候,清澜正斜靠在榻上拿着经卷细读,韩愔正跪坐在屋子中间的一个蒲团上抄着经书。清澜一晃就已经在寺院里住了数月,韩愔因为母亲要打理家中事宜不能常得空陪伴身边,伺候的丫鬟和奶嬷嬷也说不上话,便常常过来与清澜作伴。两人聊些经书上的东西也时常十分高兴。南月每隔一旬过来住一日,渐渐也就熟了。一开始南月并不甚喜韩愔,还暗暗地让哥哥去查了她的来历,怕得就是她们先知道皇后的行程,故意堵在那里的。而今见了多次以后也熟了些,也渐渐品过了味儿来,为什么皇后喜欢她。南月身边的那些贵女,个个都是不差的,但也就见皇后对时雨假以辞色,其他的难得青睐。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