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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长叹一口气,“这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是呀,这雨来的确实不是时候。从雪国到月隐,少说也有万里之遥,即便凤飘飘跟洛夜日夜兼程,也得走十几日的路程。眼下都是入了雨季,天气阻碍,只怕一时半伙,他们二人是入不了京的。“老大。”终日跟在暮染身旁,团子最能感觉到她的闷闷不乐。提了提自己方才在外头被雨水染湿的衣摆,团子抖落身上带着风的凉意,走到暮染身后。看清暮染的动作后,匆忙将暮染探在窗外的手拉回来,合上纱窗,“老大你这是做什么,虽然如今已经入春了。可是春寒料峭,外头又下着雨。你这样站在风口上吹,会着凉的。”可一旁的暮染,就跟没有听到团子的话一样,自顾旋过身,往堂前软榻走去。抖了抖衣裙,屈身坐到榻上。收回的手指刚刚抹到身上的纱衣,上面的雨渍,很快在纱衣上暗了几滴清晰的印痕。暮染,并不以为然,只是缓缓仰起头,扬目看着团子,“凤飘飘跟洛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听下暮染的话后,团子的神色,顿就暗下来,慢慢靠过去,蹲在暮染身旁低声道,“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可是眼下这样的天色,少不得要耽搁几日。不过好在,他们前些日子就在东洲城内。从东洲城赶过来,总是能节省一些时间的。凤姑娘来了信,说不出五日,必到京城。”“如此甚好。”得到确切的消息,暮染紧绷的面容,才是露出笑容。从东洲城回来后,她的心里就跟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恍恍惚惚中,老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认真想来,又摸不着头绪。就好像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路人,前路茫茫,看不到丝毫的光,丝毫的亮。只能茫茫然的等待着,等待着厄运的降临。“老大。”看到暮染这样,团子甚是心疼。拧了拧眉,索性心一横,与暮染道,“若是在此地呆的不开心,咱们便回雪国去吧。虽然雪国跟月隐合二为一,但雪国到底是老大你的母国。回到雪国,咱们便不用再受这样的窝囊气了。”“又说傻话了。”知道团子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可暮染理智的知道,团子所说的话,不过是一时意气。如今她也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她不仅仅是雪国的女帝,也是月隐的圣后。说话做事,再也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胡来。纵然池墨爱她,她也不能够……想到池墨,暮染仿佛给自己找到坚持下去的理由。抿了抿唇,暮染朝着团子挤出一道温暖的笑容,“不许瞎说,无论是在月隐还是雪国,我都是尊贵的圣后。从来只有我给别人气受,谁敢给我气受。”哪里不知道暮染说的话是在安慰自己,不忍心让她失望,团子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起身跟在门口站着的瑶心,一同下去给暮染准备午膳。相安无事的渡过几日安静的岁月后,凤飘飘总算披星戴月的来到宫中。因是后宫重地,多是女眷。洛夜乃是男人身,不方便入宫来。所以入宫的,只有凤飘飘一人。想来,凤飘飘跟洛夜是日夜兼程的赶路的,来到暮染跟前的时候,凤飘飘一脸的疲倦,怎么藏也藏不住。还是强打起精神,给暮染行了一个大礼,“参加圣后娘娘。”看到如此疲倦的凤飘飘,暮染的心里是又愧疚,又心疼。亲自从软榻上下来,将凤飘飘扶起,与她一并坐到软榻上。开口前,已经命团子奉上香茶,“你辛苦了,这样的天气,本不宜赶路的。倒是我,让你们受苦了。”“娘娘说的什么话,能够为娘娘效力,乃是我们夫妻两的福分。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说到底也是江湖中人,这些事情,不过是小菜一碟。娘娘实在是,没有必要放在欣赏。”看出暮染眼底的心疼,凤飘飘抬起手来,将暮染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拍着。声音也温柔的,让人有些沉醉。听到凤飘飘这么说,暮染才是松了一口气,眸色却又是沉下来。没有再拐弯抹角的说一些见外的客套话,而是开门见山的道,“飘飘,咱们是自己人,那我就不瞒着你了。当初咱们在东洲城的时候,太后跟玉瑶儿在青台山的琅琊寺祈福,却是遭遇了火灾。那场火灾很是骇人,太后身边伺候的下人,几乎全都死了,就连太后最为倚重的凝落,也因火灾伤着脑子,神志不清。”说到这儿,暮染的声音顿了顿,过了半晌才继续开口。“凝落原本是太后宫里的人,素来得到太后的爱重。可是她遭遇那样的事情,回宫之后,处境凄凉的让人心寒。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更加奇怪的是,太后命人将凝落送到热河行宫,而在路上,凝落死了。”“死了?”本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暮染的话,仿佛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凤飘飘的神志,倏尔一怔,久久不能回过神。“嗯。”暮染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宫里的人说,凝落的尸体被送回她的老家宁州下葬了。这回将你们召入到京城来,就是想让你们跑一趟宁州。好好的查一查,凝落的事情。”“好的,属下明白。娘娘放心,属下跟洛夜明日就动身,即便是翻了个天,也将此事给娘娘查个一清二楚。”明白暮染的意思后,凤飘飘站起身,双手抱拳,信誓旦旦的给暮染保证。暮染甚是满意,颔了颔首。看着天外的夜色着实的深了,再看看凤飘飘脸上的倦意,暮染不忍心再继续吵着凤飘飘,便是让团子将凤飘飘带下去,在宫中歇下。安置后凤飘飘后,暮染才是起身走到门口。朝着瞟着雨的门外,多看了几眼。皱了皱眉,恰巧就遇上了刚好从凤飘飘房里回来的团子。一下子就看穿了暮染的心思,团子走到暮染身旁,与她一道往黑夜里探了探视线,道,“都这样的时辰了,陛下怎么还不回来。倒是奇了怪了,平日里,陛下定然不会这般晚的。”池墨终日忙碌于国事,所以回宫歇息的时辰都会极晚。可是,从来没有今夜这般晚过。眼看着,就要过了子时了,空荡荡的夜色里,仍是安静的不见一丝端倪。那声熟悉的高唱,也一直没有传来。望了很久,团子颇有些担心暮染,便是道,“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