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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着花朵与枝叶腐烂的气味。低沉哀戚的音乐绵绵不绝地响着,偌大的礼堂内,寥寥无几的人影衬得气氛更加悲凉。当年柯岩被确认死亡的那枚玉佩安静地躺在前方的盒子里,每个人都默默注视着它,最后整齐地敬了一排军礼。“柯岩,爸爸和mama永远为你骄傲。”柯建国是个硬汉子,却当念出柯岩的名字时,老泪纵横,“你是祖国的骄傲。”“哥,一路走好。”柯七律举起酒杯,敬给自己的手足。死亡不可怕,只要正义还在,只要信念不灭,柯岩就还是一个鲜活的人。所有人弯下腰,为逝者深深鞠躬。起身时,柯七律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秦城:“我怎么没看到袁叔?不是一起来的吗?”“袁叔接电话去了。”秦城向四周看了看,“我去找一下吧,你好好陪一下你父母,他们很难过。”柯七律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就当秦城离开十分钟不到时,他忽然接到了李科的电话。“秦城,快控制住袁辉明!他是内鬼,那个失踪的孩子是他的亲孙子!快!”☆、你是最美的孤星:40礼堂外的雨还在下,柯七律撑着伞匆匆走进雨幕中。“袁叔,您说秦城mama怎么了?我很快就到,很快……喂,袁叔您在听吗?”她握着手机,飞快的脚步踏进一个个雨洼,带起飞溅的小雨珠,打湿裤脚。袁辉明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从听筒里传来,她听不清,就更焦急,一路赶往医院。途中会经过一条窄巷,雨天雾重,人烟稀少,她攥着手机疾步走着,越走心里就越打鼓。袁叔说秦城母亲出事了,好像是不小心摔了,那他告诉秦城了吗?如果告诉了,为什么不是秦城要她回去?可是她没有机会再细想这些前因后果了。这窄窄的一人宽的巷子,走进去,便再也没能出来,就像是一条决定生死之命的路。她最后仅存的意识只有满眼的雨水,蒙蔽了双目的雾霭,和用力按压在自己唇鼻上的毛巾散发着的乙|醚气味。“七律,对不起,袁叔也是身不由己。”最后的最后,她耳畔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虚无缥缈的声音,苍老而疲惫,甚至分辨不出来自谁之口。雨声和风声疯狂地交织在一起,她紧紧攥着那枚护身符,跌入黑暗无尽的旋涡……秦城见到李科时,发现他浑身上下脏得像刚乞讨回来,还散发着难以言状的气味,再看程琳,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提到这,李科就恨得咬牙:“我们钻了一天下水道才逃出来,跟迷宫似的,差点儿以为和老鼠死在一起。”秦城已经从他口中得知周奕家里的机关,分局的人正在赶去的路上,而颍州那边已经发布了对周奕进行的全国通缉,那名被绑架的男孩确认是袁辉明的亲孙子,而袁辉明早已不见踪影。“怪我大意了。”李科从兜里摸出烟,想点燃,却实在受不了那股臭味,只好丢进了垃圾桶,“袁辉明和颍州的儿子儿媳几乎不怎么联系,调查的时候我们也没询问彻底,看来那伙人就是以孩子作为要挟,让袁辉明做了内鬼。幸好之前我没有把完整的情报都传达给洛疆这边,否则咱们所有的行动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威胁袁辉明,难道只是为了情报?”秦城蹙眉,“我觉得一定不止如此。”他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怎么了?”李科走上前,发现他打的是柯七律的电话,目光一凛,两人几乎同时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七律出事了!”秦城撇下两人,飞奔回礼堂,所有人都在,唯独不见柯七律。“叔叔,阿姨,你们……见到七律了吗?”柯建国和沈清梅正在收拾儿子的遗物,听到他的话,立刻停止了一切动作。“七律不是回医院了吗?”沈清梅焦急起来,“老袁说有急事,她早已经到医院了啊!”柯建国察觉出不对劲,当即给袁辉明拨打了电话,却是关机。悼念柯岩的悲伤情绪还没过去,柯七律的失踪令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回医院,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不仅没有柯七律的影子,袁辉明和秦母的下落也一概不明,这三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连监控都没拍到任何踪迹。秦城终于无法冷静。以往不管遇到任何艰难险阻,他都不会自乱阵脚,哪怕是自己面临性命之忧,也会第一时间保持冷静,可如今他整个人都慌了,是那种失魂落魄到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慌,只不停地一遍遍拨打柯七律的电话,不断查看监控,疯了般在医院和通往礼堂的那条路上寻找柯七律的踪影。夜色很快降临,雨势根本没有减弱的趋势,疯狂而嚣张地降落大地,将万物都笼罩在阴郁里。秦城兀自站在茫茫大雨中,昏黄的灯光被雨柱割得支离破碎,怎么都拼不出一副完整的画面。雨水打湿了衣裤,濡湿了身体,好像也快要将他整个人吞进腹中。“对不起。”他木然地杵在那,支离破碎的灯光撒在身上,将他也变得破碎不堪,“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都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来。沈清梅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晃着脚步来到他面前,雨水让她的脸更加苍白,毫无血色。她看着秦城,看着看着忽然疯了般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揪着,用力撕扯。“那是我唯一的孩子了,你还给我……还给我啊!”秦城的身躯无力地摇晃,可他始终站得笔直,任凭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体上,不曾皱一下眉头。最后,拳头变成了巴掌,重重打在他脸庞。一掌。“你说过会保护好她!”一掌。“你就是罪魁祸首,让她身陷危险之中!”又一掌。“如果找不回我的女儿,我就要你秦城为她陪葬!”耳光打得极重,让秦城的脸偏到一旁,雨水顺着他的脸侧唰唰地往下流淌,他只听得到那一句句声嘶力竭的控诉。他无话可说。柯建国走了过来,只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他整个人都老了十岁,疲惫和哀痛从那双失神的眼睛里倾泻而出,可他并没有绝望。“找到七律,把她带回来。”他用力握着秦城的肩膀,将一个父亲最沉重的嘱托交给他,“要是敢少一根头发丝,我都不会轻饶你。”“明白!”秦城站得笔直,冲他敬了一个含泪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