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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让他选,他嘀咕道:“不都是咖啡,还用得着选?”孟嫮宜伸手拿过一杯,“甜和不甜的问题,我这杯不加糖。”陆徽音看着她手里小小的一杯,笑道:“我这杯大一些。”孟嫮宜笑了笑,没接话。陆徽音连打了三个喷嚏,忙拉着孟嫮宜往楼上逛,“走,买衣服去。再不换掉这些湿衣服非得重感冒不可。”他一边说一边瞥着孟嫮宜手里提着的纸袋子,刚才拒绝了她的好意,现在怎么也开不了口再去找她要。自尊和欲望在撕扯,理智冷眼旁观。楼上运动柜台的生意一直不太好,租金高昂,便毫无还价的空间。见他俩过来立刻殷勤地上前推销,“两位同学要买什么?衣服鞋子背包我们这里什么都有。”“衣服,鞋子,袜子都要。”说着指了指孟嫮宜,“先拿衣服给她换。”“好。”大客户上门,销售员忙的飞起来,不一会儿手里就提着两套运动服出来了,“来,你俩都赶紧换了,这种天穿湿衣服可不得了。”饶了一圈又回来,手里提着两双运动鞋和棉袜,“还有这个,快,快去换。”陆徽音看着那两套颜色交织,疑似情侣款的衣服轻咳一声,“先试试,不好看再换呗。”孟嫮宜接过来进了试衣间,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转身进了另一间。事情非常美好地朝着陆徽音的预期发展着,如果不是结账的时候孟嫮宜坚持各自付各自的,可能这个愉快的氛围还将持续下去。一起吃个午饭,然后下午找个图书馆写作业,最后顺理成章地讲她送回家,一个美好的一天就结束了。偏这个世界的事情就喜欢事与愿违。孟嫮宜的坚持成功惹得陆徽音跳脚,“你知不知道出门男生买单是常识?”“不知道。”陆徽音气的牙痒痒的,“那你现在知道了吧,知道了就别再和我争了!”“不行。”孟嫮宜将现金拍在收银台上,“来,先把我的钱收了。”“孟嫮宜!”陆徽音压低声音,通常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表现,而且非常生气。“你做什么非要和我争啊?你能不能有点身为女生的自觉?你这样会让别人很为难的你知道吗?难怪你没有朋友,你这样谁想搭理你啊。”他拿过钱想要往孟嫮宜口袋里塞,两人拉拉扯扯很难看,这已经触到陆徽音的底线了。谁知孟嫮宜忽然开口道:“喂,你拉链没拉。”陆徽音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捂在敏感部位了。他已经换上了运动裤,同孟嫮宜是情侣款的运动裤,哪里来的拉链?他脸色铁青,尴尬,羞愤和不可思议的情绪像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他,孟嫮宜三个字从他唇齿间一点一点说出来,带着被践踏了自尊的血腥味。孟嫮宜充耳不闻,见钱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提起东西就走了。直到她的身影随着手扶梯缓缓朝下直至再也看不到,陆徽音才松开咬住的嘴唇。机械的结了账拿好东西出了门,大雪呜咽,一如他的心情。这次的雪下了三天四夜方才停歇,太阳终于再次明晃晃地挂在湛蓝的天上。政府组织了所有可以动员的人出来清扫积雪,一时间人声鼎沸很快就恢复了交通,学校紧随其后通知复课。几乎没人请假,除了孟嫮宜。起初陆徽音是高兴的,他经过三天的挣扎,终于决定再也不理会她了。开学没见到更好,免得见面就想起那些让人死个三四回都不足惜的事情。可接下来的一周她都没来,陆徽音开始坐立不安,甚至想到了是不是那天的事情生病了,起先是感冒,然后发烧,最后烧成肺炎?白血病?他用力摇摇头,觉得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孟嫮宜可能坟头的草都要三尺高了。问了一圈发现没人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和家庭地址,他又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那天不送她回去?她如果不给自己买裤子又怎么会被雪淋成那个样子。短短一周,他过得像一年,体重迅速地往下掉。吃早饭的时候陆母特意熬了安神汤给他,陆徽音如同嚼蜡,陆母趁着阿姨去厨房热牛奶的功夫对儿子期期艾艾道:“阿音呐,我晓得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世界比较好奇,但是呢,你还未成年。等你考上大学了,好多东西爸妈也就不管你了。”“恩?”陆徽音喝口粥,不明所以。陆母见阿姨躲在门口冲她摇头,知道自己说的太隐晦了,可是她一个做母亲的来说这种事情,总归是不好意思的。要是他爸在家,哎,陆母叹口气,他爸更不会同儿子说这种事的。“就是,阿姨给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最近你的很多贴身衣物都不见了,那个,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健康的网页或是杂志?”陆徽音愣了一下,随后涨红了脸。没等他开口,陆母又道:“男孩子嘛,青春期又精力旺盛,难免的。你可以约嘉言打打球,玩玩游戏,别胡思乱想不然容易气亏伤身的。”“妈!”陆徽音吼道:“你在乱说些什么?哪有很多衣服不见了,不就是下雪那天的衣服不见了,那也是因为我全身都湿透了在人家商场的试衣间换了衣服就顺手扔了。是你天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吧。”“哦哦。“陆母抚抚胸口笑起来,“不是就不是,不能好好说呀。李阿姨,快把牛奶端来给他喝。”李阿姨是看着陆父成家立业直至今日的,也算家里的一份子。陆徽音道了谢接过来一口喝掉,起身要走又犹豫了下,问道:“妈你说要是体质弱的人穿着湿衣服在外面待了几个小时会不会生病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陆母紧张起来,放下手里的碗去摸儿子的额头。陆徽音由着她摸,更年期的妇女他可不想惹。“妈你说会不会烧成肺炎?会不会死啊?”“呸呸呸,童言无忌。哪有感冒那么容易死掉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感冒了不晓得吃药吗?怎么会由着它发展成肺炎呢?”陆徽音想想也是,谁家没有感冒药啊。可转念又一想,孟嫮宜还真不好说了,她看着可不像是生病了会乖乖吃药的人。又是长长叹口气,早知道该要个手机号码的,践踏自尊这种事情干过一次就不在乎第二次了,反正在她面前什么脸都丢过了。看着自己宝贝儿子脸上喜怒不定瞬息万变的神色,陆母惊得一天八个电话催陆父回家。好在第九天的时候孟嫮宜又来上学了,粉色的羊毛大衣搭配印花的白裙,脚上一双羊皮短靴,穿的还是一贯的少。两人都不主动说话,陆徽音看她没什么表情冷清如常,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白白难受了这么多天。他心里有气,坐在前面总是冷不丁靠在她的桌子上,她在后面冷笑一声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