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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线头。他莫名有丝微笑。“胜白,田小姐是华城大学的大学生呢,这次是放暑假回家来休息的。”“是吗?”“对了,刚跟田小姐聊,她很喜欢摄影哩,你不是有个摄影室吗?可以带她去看看。”苏秀交际脑汁地想着各种能把他们两个搭上边的话题。但话音刚落,她隐隐感觉到厉胜白看了她一眼,一瞬间没细分出来他具体表达的含义。“好啊。”他这样回答。看他唇角上仍然挂着笑,她便放了心:“那胜白你带她过去吧,我正好有些事,就先走了。你们慢聊。”“麻烦你了。嫂嫂。”厉胜白仍然笑着看着她,苏秀愣了两下,垂下头静静地消失。“厉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啊?”两个人在去摄影师的走廊上慢慢闲谈着,厉胜白笑:“没工作呢。我喜欢摄影,所以每天也就是在家拍拍照片,无所事事。”“啊……”厉胜白敏锐地感觉到她的话音一顿,“厉先生没有试过去做一些事吗?”“没有呢。”“厉先生这样好的人才,现今日寇侵华,正是报效祖国的时候哩。听苏jiejie说,你是从美国毕业回来的,想必很有才学。屈居在家实在太可惜啊。”“没办法啊,谁教我只想安安顺顺地过一生呢。”一时间,田新月没有答话,厉胜白也不继续接腔。“对了厉先生,你知道同学会吗……”还是田新月开了口。“那个华城很有名的地下组织?”田新月的目光一亮:“厉先生,你也知道?!其实我们华城大学也有同学会的分会呢……”中午请田新月用过饭后,苏秀和厉胜白一起送走了田新月,她鼓起勇气看向厉胜白:“田小姐好像还挺开心的,你们聊得还好吧?”“她应该很开心。”厉胜白低头摆弄着自己的相机——刚刚应要求,给田新月也照了一张照片。“你为什么要骗她说你的摄影室钥匙丢了?”“嫂嫂,我可从来没说,允许任何人随意参观我的摄影室啊?”他的语调虽然轻松,看她的眼睛里却有一丝别的含义。苏秀一时间低下头,低声道:“好了,我知道错了。”就知道他肯定生气了,之前他看她那一眼的时候就该相信自己的直觉,把话圆回来就好了。厉胜白又笑了笑:“嫂嫂,别往心里去。没有下一次就行。”“……那你觉得田小姐怎么样?”苏秀又问。“像一只气球。”“?”厉胜白转身走了。苏秀知道,自己又被鄙视了。跟这个二弟说话,好艰难,她自己也分辨不出为什么,明明他看起来也像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她就是相处不来,是她太顿感了吗……每次有什么事,她都是尽量先跟胜青说,再让胜青转达。这天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厉胜青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妻子苏秀正闷闷不乐地,像一尊佛像一样坐在床边上。“秀,怎么了?”厉胜青解下外套。苏秀上前接过,抬起眼睛:“胜青,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怎么会呢?”厉胜青摸了摸她的头笑。苏秀开始把来龙去脉重新叙述了一遍,厉胜青问道:“气球?他们在饭桌上说了什么吗?”苏秀说:“田小姐在饭桌上,说得比较多是她学校里那些名人做过的伟事,还有那个……什么很出名的同学会,以及还有关于目前中国形势,还有国外形势什么的……”苏秀脸一热,她小时候家里太穷,姊妹也多,她没有上过学,也不识字。关于国家,她只知道打中国的“日本”,还有胜白留学“美国”,还有什么德国、法国她完全没听过,所以她全程除了张罗吃饭,什么都不敢说,怕露怯。估计胜白也是因为这个才总跟她谈不到一起去的吧,她幽怨地叹了一口气。厉胜青拍拍她的肩:“别放在心上,胜白就是那个性子。”“……我有点怕他。”“放心,胜白很聪明,你的性格他知道。”“那那个气球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以后多观察胜白,但他一直笑不说话,就是不耐烦了。他应该是田小姐全程说得太多,而且基本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像气球一样——能吹。”“……”好怕,她再也不敢面对气球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厉胜白正在刷牙,小侄子厉明城扑腾扑腾跑来,睁着大眼睛伸手递过来的一张纸。厉胜白接过,上面写着:“老虎嘴里拔牙。”——找死。厉胜白在盥洗池扶着额头低低笑起来,大哥啊!小侄子转身想跑,被他一手拎回来:“邹老师来了吗?”“还没呢。”厉胜白漱过口擦了嘴,走到书桌旁扯过一张纸,用钢笔写字。“等她来了把这个给她。”厉明城接过,“叔叔,我爹还说,有喜欢的让你直接跟我娘说,别让我娘总怕怕的……”厉胜白低声笑,不置可否。“你觉得叔叔喜欢谁?”“我。”厉明城不容置疑地回答。“哈哈哈哈。”厉胜白大笑起来,起身把他抱着,狠狠亲了一下。*******邹雪在一张柔软宽大的床铺上醒过来,旁边空无一人,空气中有着过夜的沉闷味道。她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八点三十。起身拉开窗帘,回过头时才看到放在床头桌上的花瓶里,放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花,带着隐隐的露水。她披上外套下楼,大约一百多平的楼下,只有寥寥两个丫头和三个护卫。而他们的主人正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叼着雪茄与面前的人玩牌。“我可以走了吗?”邹雪拢了拢衣服,走到了沙发背后问。“过来。”邹雪走过去,便被他拢在怀里,拿开雪茄亲了一口:“玩完这把,再送你回去。”一股烟味……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我可以自己回去。”“不亲自送你回去,怎么让鄂哥知道你成了我的人?”邹雪便没再说话。牌输了,他手一抬把面前的纸币全推给了面前两个陪他玩牌的手下,“拿去吧。”“谢谢应哥。”“谢谢应哥。”两个手下诚惶诚恐收着钱,连忙道谢。柯应吩咐:“去备车。”按灭雪茄,把手伸入袍里摸着她的腰,靠近她的耳垂低笑:“你说鄂哥知道,我半路把你劫了过来,在我这过夜,会是什么表情?”“别太过分……”“我当然不会那么过分……”他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要说过分的话,我只对你。”☆、第49章厉家离邹眠住的地方很近,几乎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