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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回到座位上做好,对符郁说道:“不是本王不敢跟你们比试,等太后皇上来了再说。”十九年前就曾听说过这位纨绔王爷,据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皇帝也不怕,怎么?竟然怕他们的小太后?符郁起了些兴味。就听门外礼赞官一声宣,太后驾到,皇上驾到。长公主驸马冯茂和太师方贻直在前,十数名内禁卫在后,簇拥着一位女子,女子身形高挑腰身细瘦,穿青色翟衣,头戴翠色燕居冠,冠顶薄纱垂下,遮住她的面庞,却不掩其气魄,尊贵典雅,从容不迫。她拉着小皇帝的手,径直向他走了过来。符郁站起身,右手放于左胸,躬身为礼,温雅示意小皇帝拱手回礼,自己则左手握拳,右手覆于其上,却不屈膝,行了半个万福礼。然后微笑看着符郁,用乌孙语说了一番话表示热忱的欢迎,符郁讶异着用简略的乌孙语致谢,身后众位武将和侍从激动起来,得到符郁首肯,单膝跪下去手摁在胸口,行了乌孙的大礼。温雅颔首示意,笑说免礼,依然是乌孙语,小固爬起来机灵说道:“太后这口流利的乌孙话惊着我们了。”他说的是汉话,温雅笑问:“你是汉人吧?”“是。”小固笑说道,“乌孙生活着很多汉人。”“都过得好吗?”温雅笑问。“有好的有不好的,就和乌孙百姓一样。”小固觑一眼符郁的脸色。温雅嗯一声:“看来他们把乌孙当做了家,这一样我朝做的不好,我朝百姓对乌孙多有误解,蓝眸竟被视为妖孽,不过我有决心让百姓改变观念。”符郁更为讶异,用汉话说道,“太后高瞻远瞩深明大义,我十分钦佩。”说着话比手道,“太后请坐,皇帝陛下请坐。”温雅牵着皇帝到几后跪坐了,声音略高说道:“今日我设宴款待乌孙皇帝陛下,礼部和鸿胪寺已备下歌舞助兴,无需比文斗武,各位贵客和列位臣工将诸事放下,尽情畅怀吃喝。为表诚意,我先喝三盏。”说着话一手端起酒盏,一手掀起面纱,别过脸去连喝三盏。乌孙众位武将哄然喝彩,符郁也连喝三盏,冯茂带头起哄,年纪轻些的臣工跟着鼓噪起来,冯茂又带头给几位乌孙武士敬酒,乌孙武将回敬,几巡酒过后,双方开始推杯换盏,气氛轻松许多。符郁对着温雅遥遥举杯,温雅又喝一盏,数名乌孙武将挨个向她敬酒,温雅照喝。荣恪站在她身后柱子阴影里,看她频频举杯,斜眼看向冯茂,冯茂正喝得欢,根本顾不上看他。再找翟冲,翟冲出了殿门巡逻,不在殿中。从阴影里走出,缓慢踱步至小皇帝身后,对侍奉酒菜的崇福低声说道:“歌舞,该歌舞了。”崇福弯下腰在小皇帝耳边一说,皇帝看向温雅唤一声母后:“母后,儿子想看歌舞了。”太后一声吩咐,丝竹管弦齐奏,两队美艳的舞伎从侧门走进,在灯下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这些舞伎乃是精心挑选而出,个个美艳绝伦,舞姿曼妙动人,席间渐渐安静下来,人们忘了吃喝,目不转睛欣赏舞蹈。荣恪看没人再向温雅劝酒,站回阴影里满意而笑。一曲终了,舞伎退出,一位穿着乌孙衣衫的女子怀抱琵琶走了进来,站在场中行个福礼,站直身子铮得一声拨动了丝弦,奏响乌孙老少皆知的曲子“黑走马”,节奏强劲欢快,若骏马奔腾,数位乌孙武将下场随着节奏边歌边舞,冯茂带头起身喝彩,年轻的臣子跟着鼓掌,几位老臣觉得有趣,脸上也现了笑容,庄亲王看着场中跃跃欲试,被身后亲随劝住了。温雅透过面纱看向符郁,盘膝坐着,敛着双眸微低着头,似乎周围嘈杂与他无关。琵琶奏罢,接着是古琴曲,然后一队歌伎进来献唱,乌孙与殷朝的歌曲各唱两首,此时气氛已是高潮,在座的人们都有了醉意。醉意朦胧中远远有箫声传来,其声清幽呜咽如隔云端,众人引颈远望,箫声渐近,一位女子娉婷而来,刚走进场中,一曲终了箫声止歇,听者意犹未尽,齐齐看向吹箫的人。削肩细腰体态轻盈,微低着头,袅袅站在场中。“抬起头来。”静默中符郁突然出声。女子依言抬起了头,面庞娟丽五官清秀,柔美温婉,楚楚动人。符郁盯着那女子,竟有些痴了。荣恪站在阴影里看得清楚,不由一笑,这下看出符郁的喜好来了,女色。一笑又皱了眉头,仔细看这位吹箫的乐伎,眉眼竟和太后有些像。薛明也看出来了,指着那位乐伎大声说道:“退下。”乐伎忙忙福身后退,太后却发话了:“等等,我有几句话要问她。”第54章乐伎让乐伎走近几步,声音和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奴家叫做莲莲。”乐伎轻声回话。“莲花的莲吗?”太后问道。女子说是。太后又问:“多大了?哪儿的人?”“奴打小被卖,不记得是哪儿的人,师娘说奴家应该是一十八岁。”莲莲回道。太后点点头:“你的箫声十分动听,深得乐曲精髓。”莲莲忙道:“太后过奖了,是师父教的好。”太后唤声来人,吩咐道:“重赏。”薛明捧过一个锦盒,揭开来是一窜硕大的珍珠,在灯下煜煜夺目,莲莲忙跪下称谢。她问话的时候,符郁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莲莲,看她领赏告退,身子前倾着嘴唇微动,却又没有出声,直到那个轻盈的身影退出远走,方收回目光。温雅一笑,扭脸看向皇帝,轻声问道:“可困倦了?”小皇帝嗯了一声:“眼睛睁不开了,母后。”温雅唤一声崇福,崇福会意向礼赞官做个手势,丝竹管弦之声又起,温雅跟符郁寒暄几句,起身牵着小皇帝的手,在众人簇拥下出殿门而去。符郁也起身向外,乌孙众位武将侍从紧随其后,瞬间走得干净。荣恪护送太后进了紫宸门,折回来找冯茂,不见他的人影,满心疑问没处问去,闷头回了府中。第二日一大早等在公主府外,卯时冯茂出来刚要上马,荣恪横身挡在面前,劈头盖脸问道:“那个莲莲,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冯茂装糊涂。“她的眉眼和太后有几分像。”荣恪瞪着她。“那儿就像了?她有太后的气势吗?有太后的尊贵威严吗?”冯茂继续装糊涂,“你可别瞧见好看些的,就觉得像太后。”荣恪咬了牙:“再装糊涂我自己问太后去。”“别。”冯茂连连摆手,“是太后的吩咐,不许我告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