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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方二十有余,出身杏林世家,基础的功夫很扎实,故而学得很快。见到萧耀来,二人上前行礼。“学得如何了?”萧耀问。“回殿下,姜大夫倾囊相授,属下受益匪浅,能得姜大夫传授,乃这辈子的荣幸。”蔡应芳为人很是谦逊,彬彬有礼。姜保真很喜欢这弟子,笑道:“应芳天资聪慧,举一反三,我估摸用不了两年,他就能全数掌握了,不过望闻问切,需要积累,光靠我用一张嘴说,没有用的,要他自己慢慢琢磨。”萧耀颔首:“辛苦你了。”“殿下今日为何而来?”“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萧耀看看天色,“可惜天公不作美,等雨停罢。”他坐下来喝茶。等得半个时辰,方才天晴。姜保真交代蔡应芳几句,随萧耀坐马车去城外。习惯他的性子,姜保真也不多问,反正就是让自己医治一个人,等医治好,就算完成萧耀的要求了,他再教会蔡应芳,从此能得到自由。不过这条路似乎有点长,也不知去何处,足足用了两个时辰,马车才停下来。姜保真出来一看,居然是在处山脚下面。萧耀踩着石阶往上而去,解释道:“山腰有座寒月寺,你要治得人住在此地。”和尚不成?姜保真愣了愣,跟在后面。行到山腰,小沙弥认识萧耀,连忙就在前面引路。大片竹林间有座竹屋,前后都有守卫,姜保真此时不再怀疑是和尚了,和尚不可能有这种阵势,这到底是谁?他突然有点好奇。“见过二殿下。”守卫们过来行礼。“请禀告七叔,说我求见。”七叔……姜保真心想,是皇族中人吗,萧耀的七叔,那是皇帝的弟弟?过得半响,屋里传来低低的声音,似乎是准许了。门随之打开,姜保真随萧耀进去,看到一个极瘦弱的男人躺在榻上,瘦的几乎像一根竹竿,细长细长。姜保真与他打了个照面,见这人生了一对剑眉,眼睛漆黑,却是很英俊,就是病气很重,好像受了许久的折磨。“七叔,您在这里住了四年了,真不打算回城吗?”萧耀问。萧廷瑞是萧廷秀的七弟,同一位母亲所出,萧廷秀从小就很喜欢他,只可惜萧廷瑞当年被秦王行刺萧廷秀一事所累,伤到了头部。这些年越发严重,心浮气躁,在王府日日发脾气,萧廷秀很担心,请过许多名医相看,但都毫无进展。萧廷瑞心灰意冷,搬出京都住在这清静之地,好压制自己的心魔。许久没有音讯,京都中人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定王,但萧廷秀没有忘掉自己的弟弟,每年总会抽空来看一看他。萧廷瑞不答反问:“皇兄好吗?”“父皇身体康健,无甚忧虑,最惦念的便是您。”萧廷瑞苦笑了下,看向姜保真:“这又是谁?”“他是姜大夫,我在嘉州认识的。”萧耀道,“七叔,让他予您看看罢。”“不必了。”萧廷瑞摆摆手,“耀儿,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实在……”“七叔,您绝不会后悔的。”萧耀正色道,“他的医术比太医好多了,原是我军中的掌医,救人无数,”他对姜保真使了一个眼色,“姜大夫,你可看出什么?”姜保真对萧廷瑞细细打量了下:“像是头疾。”萧廷瑞神色一动。那么快就诊断出了,果然不凡。发现他在动摇了,萧耀道:“你还能看出什么?”“若是头疾,必常头晕眼花,未免影响胃口,心神不定,气郁呕吐……”萧廷瑞已经折服。萧耀道:“姜大夫你去给七叔把脉罢。”“是。”姜保真上前。萧廷瑞打算坐直了,伸出手腕,谁料行动间一阵头晕目眩,他很无措的紧紧抓住椅柄,整个人颤抖不已,嘴里发出惊恐之声,好像觉得自己要摔倒了。姜保真见状,上去拿手指一把撑起他眼皮。只当要做什么,护卫们忙围过来,有些甚至把手按在了剑柄上,要把姜保真拿下。“都住手,”萧耀轻喝,“他是在医治七叔。”那些护卫们犹豫了下,退回原地,姜保真看向萧廷瑞,只见他的眼珠也在眼眶中疾速的转动起来,忽然想到了几年前在嘉州救治过的一位病人,症状与他十分的相像,心里已经有数。回去的路上,萧耀问道:“能治好吗?”“若我没有判断错误,可以治好,不过……”姜保真犹豫了会儿,“就怕他病得时日久了,对脑子损伤过大,不能完全康复。”“能有七八成也很好了。”萧耀对姜保真一笑,“谢谢您,姜大夫。”冷冰冰的楚王,居然对他笑起来,还用敬称,姜保真心里一寒,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啊!作者有话要说:萧耀:不必害怕,岳父大人。姜保真:……!第44章五月底,天气越发炎热,各处宫殿都用上了冰鼎。延福宫里,皇后娘娘唉声叹气,与李嬷嬷道:“这傅媛真不是个东西,在水榭放毒虫便罢了,竟然还把莫姑娘拖下水?莫姑娘何错之有,就是交了她这个闺友了,识人不清!”好不容易看上的儿媳妇,突然被污水泼了,她此前所有的功夫都白费,皇后如何不生气?她才不信傅媛说得,是莫政君指使。真是无稽之谈,莫政君何故要除掉姜琬?她一个国公府之女,要什么没有,是姜琬可比的吗?还说什么莫政君想嫁给萧耀,更是荒谬,莫政君与姜琬,任萧耀选,他会选不来?明明莫政君并不想嫁,她是太过高傲了,宫里几个皇子都不曾看上。不然她作甚费尽心机要儿子娶莫政君?“只能再等段时间,”皇后捏了捏眉心,“皇上因水榭之事,怒气当头,我也不好替莫姑娘正名。”李嬷嬷道:“娘娘,您这正名多此一举,清者自清,傅家又拿不出证据,光凭一张红口白牙就能置人于死地不成?那要诬陷一个人也太容易了,天下要大乱的。”皇后沉吟:“你说得极是,公道自在人心。”萧烨是在这时候来的。见到儿子,皇后满脸堆笑:“听说你刚才还在春晖阁念书?别那么辛苦了,皇上前阵子都说,叫你们注意休息小心中暑,”说着打量一眼萧烨,“你这是要出宫?”“母后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皇后一愣,随即想起来:“是太子的忌日!”四年了,她真的忘了,因为皇上并不做什么仪式,到得这一日,他不会去任何妃子那里,只会在文德殿一个人用膳,但是会给萧勉摆上碗筷。谁也不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