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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哥,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小穆把手上一颗不知是什么的药塞进宋超嘴里,又胡乱地替他整理好衣裳,这才催促程绍禟。程绍禟一言不发地把凌玉抱起,看也不看已经昏迷过去的宋超,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去。小穆把昏迷着的宋超交给了下属,又让人把现场的一切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这才带着紫烟闪进一道小路,运气急行而去。“都准备好了?”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便出现在太极宫中,出来迎接他的人,赫然便是绿儿。“大人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绿儿低声回答,随后与他一起把紫烟放到了床上。小穆看着她动作利索地替紫烟更衣,而后又点燃了香炉里的熏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种似有若无的诱人芬芳便从炉中散发了出来。“时辰刚刚好,这会儿陛下想来已经快要到了。”准备好一切,绿儿低声又道。小穆点点头,与她迅速退了出去,顺带着门窗掩好。果然,不到片刻的功夫,他便已经听到了天熙帝御驾驾临的声音,扫了绿儿一眼后,几个箭步便掩去了自己的身影。绿儿整整发饰,如同往常一般迎了出门。“仙姑呢?”天熙帝习惯地去寻那个纤弱的身影,不见那人,随口问迎出来的绿儿。“仙姑在屋里抄写经文。”绿儿将头垂得更低,恭敬地回答。“朕去瞧瞧她。”天熙帝点点头,迈着大步从她身边走过,熟门熟路地朝紫烟往日抄经讲道之处而去。太极宫上下均知,陛下与仙姑讲道时是不喜外人在旁的,故而也没有宫女太监跟上,与绿儿一起避到了外头。天熙帝轻轻推开半掩着的房门,熟络地走向东次间,见里头的长案上,确是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经文,方砚里面尽是已经磨好了的墨,他走了过去,把那抄写了一半的经文拿起,看着那绢绢字迹含笑点头。“仙姑?”一阵诱人的,又似是有几分甜香气息的味道丝丝缕缕地扑鼻而来,他深深地嗅了一下,只觉得此香竟是诱人至极。他不自禁的抬腿又往里头进去。“仙姑?”进得里头,那香味又浓烈了几分,闻着却是更沁人心脾,让他不自觉地深深呼吸了几下,感受那阵芬芳。“仙姑?”没有得到女子的回答,他又不禁提高了音量,忽见床上轻纱飘舞,隐隐透出里面的起伏,不觉便笑了,“原来仙姑抄经倦极已是沉沉睡去,怪道明明人在屋里,却是不应朕。”他迈步上前,轻轻拂开纱帐,果然便看到里头衣衫半解却浑然不觉,仍旧好梦正酣的女子。目光落到那光洁盈润如同上等美玉般的肌肤,他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视线缓缓上移,落在那微微张着的丹唇上,忽地又是一阵诱人芬芳扑鼻而来,恍恍惚惚间,他似是看到床上的女子缓缓地坐了起来,动作撩人地一点一点把身上的衣裳往下褪,丹唇半启,媚眼如丝,百般柔情地唤:“陛下……”“仙姑!”他终于再忍不住,猛地扑了过去……***“事成了?”“成了,一切如主子所料。”“好,非常好!”小穆满意地点头,刚一转身,但对上了程绍禟有些复杂的眼神。“大哥,嫂子怎样了?”小穆清清嗓子,硬着头皮上前问。“没什么要紧,这会儿已经睡去了。”程绍禟沉声回答,薄唇微抿,终于问,“你们把紫烟送上了龙床?”“是啊!”小穆毫不迟疑地承认了,不等程绍禟再说,他又忙道,“大哥,你不会同情那紫烟吧?她已经不是当年的紫烟姑娘了,瞧她今日所做之事,手段之狠毒,不逊于世间上任一男儿,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需要人任何的同情。”“况且,我们可没有像她那般用些下三滥的药,若是她果真如同表面看来那般冰清玉洁,往日与陛下的相处时处处守礼,那便不会有任何事发生。”毕竟他们可没有办法把陛下给推上她的床,更没有办法让陛下察觉她在‘歇息’时,仍不顾男女之防主动迎上前去。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不希望陛下会因此怀疑有人胆敢算计到他的头上。程绍禟沉默片刻,终是缓缓摇头道:“我没有同情她,更没有指责你们的意思。”他只是仍旧有些过不去心里那关。他仍旧是无法完全适应这种阴私暗斗。或许这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他始终无法接受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女子。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手段对多数女子而言是致命的。“程大哥,你再想想,若不是殿下一早就察觉那紫烟的不妥,只怕今日遭殃的便是嫂子了。”小穆小声又道。“我知道。”程绍禟眼中顿时凝聚了一团怒火。“程统领,太子殿下请你过去!”正在此时,一名侍卫走了过来唤程绍禟。尽管程绍禟已经不再是太子府的侍卫统领,可府里的侍卫却仍是习惯这般称呼他。程绍禟应了声,转头叮嘱正捧着药过来的杨素问好生照顾凌玉,这才跟着来人去见太子。“如何?今日此番遭遇有何感想?”太子高高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程绍禟呼吸一窒,想到发现只得杨素问一人从宫中出来,却不见妻子踪影,欲进宫探个究竟却不得法的焦躁难安,不自禁地攥紧了手。“当年镇宁侯夫人病重,宫中太医却悉数被贤妃扣在宫中替其母诊治,镇宁侯怒闯皇宫,打伤宫中侍卫无数,硬是把太医院正给带了回府。事后,不管贤妃如何哭诉告状,父皇却也不肯降罪镇宁侯府。”“世人均道父皇对镇宁侯宠信有加,孤却以为,父皇对镇宁侯固然信任,但何尝没有顾忌他在军中势力之故。只可惜如今军中无人能抗衡镇宁侯,朝局不稳,民匪祸乱,各地纷争不断,边疆各国虎视眈眈,父皇便是想要拔去这根扎rou之刺,也不能不替赵氏江山考虑。”见他脸色阴沉,赵赟也恍如未觉,继续道:“今日你无法孤身一人闯进宫中,不是你武艺不够,而是你手中无权!而尊夫人纵是察觉不妥,亦不能拒绝那假太监,只因为她心中毫无底气,不敢得罪宫中‘贵人’。”“所有的一切,归根到底,还是你程绍禟心肠不够狠,手段不够硬,权势不够强!”程绍禟额上青筋隐隐跳动,袖中双手握得更紧,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他知道这些话很难听,可却也是大实话。是他不够强,无法给他的妻子对权贵说‘不’的底气。“程绍禟,你身已入局,但再无回转之地,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锦绣前程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