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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乔治娜的心中无喜无悲,并没有因为当日看轻她的人、今日匍匐在自己脚下,而产生多余的情绪,只是恰到好处地垂下目光,如同一名君主应该做的那样,接受这些人的效忠。对于她而言,他们的喜恶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从这一刻起,他们能做的惟有一事:臣服!在教堂两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立于人群之中的迈克洛夫特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在他的眼中,光线从高高在上的穹顶倾泻而下,而礼毕的女王正站在教堂的中央,为她纤细却已承担国之重任的身影镀上了一层神性的辉光,在那样的光芒之中,她那姣好的面容让人看得并不真切,却依然显得格外圣洁,也格外得遥不可及。这便是大英帝国至高无上的女王。他无法确定,世界上有没有词汇能够真正表达他对她的感觉,但对于他来说,在此刻,她是他眼中唯一正在闪闪发光的存在,也是他精心打造的行走在人间的女神。——令他心潮澎湃、无限动容。在唱诗班悠扬的歌声中,加冕典礼终于结束了。迈克洛夫特慢慢恢复平静,头脑里紧绷的那根弦渐渐舒缓下来。他目送乔治娜乘上来时的黄金马车、完成她在城里的巡游,而他的下属也在马车驶离他的视线范围后,适时上前询问这位政府官员,是否需要当即前往白金汉宫检查加冕典礼后国宴的准备工作。然而迈克洛夫特并没有给予肯定回答,而是说:“不。你去盯着白金汉宫那边,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前去处理。”“是,先生。”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从威斯敏斯特教堂后门驶出,很快将迈克洛夫特送到了贝克街,停在了那个熟悉的门牌前。他坐在马车上,并没有下去的意图,而是掀起车窗边的帘子,观察马车外的四周景象。对街的烘焙作坊生意兴隆,除了手艺极佳的店主是迈克洛夫特的下属特意伪装之外,苏格兰场的便衣,以及令人闻风丧胆的监察厅暗探,几乎将那家小小的商店开成了大英干探们的聚集地。还真是……藏龙卧虎。手杖富有规律地敲了敲车门,马车往来时的方向掉头。迈克洛夫特看了一眼怀表,估算着巡游队伍此刻正在何处,却又不免想起了将会出现在之后舞会上的歇洛克。事实上,在歇洛克所乘坐的轮船抵达港口的当天夜晚,福尔摩斯们就在第欧根尼俱乐部的晚餐时有过一次对话。“你深深爱上她了么,我亲爱的弟弟?”那天晚上,迈克洛夫特这样问。显然,歇洛克知道迈克洛夫特所指的是谁,可他没有立即回答,却坐在那里凝视着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那鲜艳夺目的红色玫瑰在骨瓷盛器中悄悄舒展着身姿,玫瑰的红与瓷器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殷红如火,一个洁白胜雪,完美得超乎寻常。“但愿我能知道,”好一会儿,歇洛克终于说,“但我确定,我的内心无法割舍对于她的情意,哪怕只是一丝一毫。”迈克洛夫特面无表情地啜饮了一口高脚杯中的琥珀色酒液,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真实的情绪。“我以为,你已经清楚情感的好处就是将人们引入歧途,变得愚不可及。”他说。歇洛克看向迈克洛夫特,回答道:“恰恰相反,它让我不得不更加理智,并且谨慎,在我发现自己无法抵抗这份感情的独特魅力之后,我选择了顺从。而现在看来,那似乎是一个例外的明智之选。”“决定了?”歇洛克没有回答,却是回以迈克洛夫特一个微笑。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献给那位女王陛下,他承诺终其一生地为她效劳,并不是因为子民对于君主的崇拜,而是源自于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发自内心的倾慕。对于他而言,她只会是乔治娜,也只是乔治娜。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微博有安利???第83章马车悠悠,向着白金汉宫进发。沿途的人们热情空前高涨,整条大街都成了一个无限欢乐的海洋。女王在黄金马车中向她的子民们遥遥挥手致意,这位注定了不会平凡的年轻君王以其充满皇家风范的优雅气质、亲和力与威严并存的姣好容貌,迅速俘获了所有人的心。笼罩在帝国上空的阴霾,仿佛在此时消失殆尽。透过那天赋恩赐的女神脸上、那温和又令人治愈的微笑,人们恍惚间似乎能够看见,人世间的天堂应该有的模样:那是无数的鲜花、泡沫和贝壳堆砌而成的黄金美人,有她所在之处,便有光和希望存在。一浪接着一浪的欢呼声充斥着人们的耳膜,暂时抚慰了人们心中的伤痛和苦难。穿过标志着滑铁卢战役胜利的惠灵顿拱门,黄金马车载着备受人民爱戴的年轻女王渐行渐远,眼看着白金汉宫的镀金大门和最后一段路程上的人潮慢慢拉近,那些担任护卫职责的红制服们也不由地在心中微微放松了几分。聚集在白金汉宫外的人群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意外之外、却也意料之中的状况终于来临了——噗噗!先是两声刀刃入rou的轻微声响,接着是一匹缓速行驶中的马匹发出痛苦的嘶鸣,连带的躁动马蹄乱了方寸,八匹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温顺骏马,一下子就挤在刚刚打开的宫殿大门外毫无理智地打起了转。骑在马上负责驾驭的仪仗队成员竭力控制着坐骑,然而前面的马儿好不容易进了门,后面的伤马却仍卡在里边死命挣扎,沉重的黄金马车受到惯性的作用,啪的一声被连带着砸向铁制的栅栏,又在下一秒被扭送往另一个方向。开路和护卫的皇家近卫队迅速反应过来,但早就做好准备的刺杀者显然比他们的反应更加快速,双手死撑着车内壁的乔治娜只听见咔嗒一声,有什么机关部件断裂的声响,伴随着车外突然响起的喊杀声。或许乔治三世时制作用来加冕的马车终于不堪重负,又或许它早被人小心谨慎地做了手脚,四个车轮的其中之一连同一匹脱缰的发狂的马儿,突然飞冲了出去。无法避免的sao动和恐慌以瘟疫般的速度在围观的人群之中蔓延着,对于危险的第一反应令混乱的推搡和踩踏突然爆发,原本维持秩序的卫兵所组成的人墙没有能够撑过太久,便崩溃在涌动的人潮下,而那些隐藏在其中的刺杀者也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手起刀落下,宣告着一场死亡之宴的正式开始。与此同时,一个猝不及防的踉跄令乔治娜在车内差点一头栽倒。而当她拖着沉重的礼服和王冠勉强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