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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人教育的年轻女孩来说,她单薄的肩膀必须扛起眼下的重任,这委实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愿上帝保佑女王吧。会客室的门被那名男仆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年轻的女王一身素面的天鹅绒黑色丧服,以无可挑剔的仪态静立在会客室的中央,晨光穿透窗边黑色的纱帘,微妙地洒落在她的剪影上,让这道属于女性的纤弱身躯,展现出了不容忽视的威严。墨尔本子爵单膝下跪,没有去窥视女王的容颜,而是虔诚地去亲吻她的右手。白皙的手背光洁完美,宛若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那样,丝毫不见早前那场伦敦塔的那场祸事所留下的痕迹。墨尔本子爵压下脑海中的杂念,躬身道:“请容许我向您的伯父致以最深切的悼唁,陛下。”乔治娜垂眸望向眼前这位首相头顶即时弹出的各项数值,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这一刻终于来了。然而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第56章歇洛克过来的时候,墨尔本子爵已经走了。布鲁顿街的这处大宅里,除必要的仆人之外都在为当天的搬迁忙碌着,据说格奥尔格五世已经连夜迁出了他花了大价钱装修好、却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的白金汉宫,去到乡下养病,而略作修整、刚好能够入住的宫殿,自然被保留了下来作为女王的住所。按照内阁的意思,明日的枢密院会议,最好在那里召开。毕竟布鲁顿街这里虽说还算舒适,但做为众臣宣誓效忠新王的场所,着实有些不成体统了。需要签署的一箱文件一早就由专人从白金汉宫运来,此刻正堆叠在书房的桌子上,与新上任的大英女王作伴。获得御准之后,歇洛克在仆人的引领下,很快来到了书房。一袭服丧黑裙的乔治娜逆着光坐于书桌前,手里翻动文件的速度很快,往那上面签字的速度更是不慢,不过她脸上的神情很专注,并没有因为做着千篇一律的枯燥工作而消极怠工,尽管她所能做的,不过是在重复地签下:准许、准许、准许。一般来说,君主是不会拒绝由内阁提交的各项法案的,因为现在的英王更多的是处于一种权威的地位,真正的权力被下放到了议会——她甚至不能直接任命大臣。注意到歇洛克进了门,乔治娜果断放下工作,站起来朝他微笑:“福尔摩斯先生!”经过短暂的修整之后,她似乎已经全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那天夜里马车上的迟疑和忧郁彻底地消失殆尽,一双湛蓝色的明眸忽闪着喜悦的光芒,巴掌大的小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仿佛整个人都在发着光。歇洛克完全不需要挣扎,就把迈克洛夫特此前关于情感和理智的谆谆教诲抛诸于脑后,温和地笑道:“日安,陛下。”他说着蹲下来亲吻了她伸出的右手,在抬起头的瞬间,给了女王陛下一个狡黠的眨眼。乔治娜不由地轻笑出声,收回手问:“福尔摩斯先生,你的伤势如何?”“不是很严重,一些微不足道的扭伤。”歇洛克像个提线木偶那样举了举自己上了夹板的左手,“您呢?您一切还好吗?”乔治娜答道:“墨尔本子爵稍早的时候来见过我,他希望担任我的私人秘书,但是被我拒绝了。”歇洛克颔首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您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乔治娜勾着唇角笑了笑,看看他,才继续说:“那人正是你的兄长,迈克洛夫特.福尔摩斯先生。”“噢,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选择。”歇洛克评价道,“尽管在我看来,你们的关系只能说不至于太过糟糕,但说句老实话,迈克洛夫特的才能确实很高明。只除了一点,他这个人本身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有时候会非常令人头疼。所以他也有一定的概率,将会婉拒您的这个请求,因为我们上一次见面时,他曾向我隐晦地抱怨过,您给他惹的麻烦比克拉伦斯公爵一辈子还要多。”“这样说来,我反倒更加希望他能成为我的私人秘书了,因为我不是很确定,其他人是否能够像他那样,干干净净地处理掉接下来我可能遇上的麻烦。”“或许您可以换一种方式。”歇洛克说,“假设您正打算请他的死对头,那位爱德华.斯坦利勋爵担任这个职位。”“我竟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过节。”“噢,这可是个秘密。”择日不如撞日。乔治娜当即派遣一名听差,到白厅大街找另一位福尔摩斯先生,然后就披上了外袍,和歇洛克去了花园中散步。歇洛克在路上对乔治娜谈起了那晚他遇到的那名车夫:“他给人的感觉非常矛盾,无论是眼神状态还是肌rou结构,就像一个满目疮痍的灵魂住在一个过于鲜亮的皮囊里,差点让我怀疑我的解剖学和心理学。”乔治娜心头一跳,“你所提到的那个人或许我认识,准确地说,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在我看来,他的体格确实有几分过人之处,我倒不认为那能让你不禁怀疑起现有的知识体系,福尔摩斯先生。”“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陛下——”歇洛克古怪地看了乔治娜一眼,“直到我亲眼所见,他在十秒内蹿上了您家的屋顶。”乔治娜讪讪地闭上嘴,她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参与这个话题。歇洛克依然盯着她看,心里正想着,说起来面前这位陛下的身体状况也十分令人惊奇,虽然不见得能够嗖嗖嗖爬到四五层高的房子上,但瞧她这一身细胳膊细腿,轻松撂倒两个福尔摩斯恐怕完全不成问题。唔,这么一想还挺让人沮丧的,但又伴随着离奇的浪漫。“不过当我翻阅一些政府某部门的隐秘资料之后,才知道这样的人并非特例。”好在歇洛克对于这个话题的谈论也只是到此为止,或许他才想起面对着大英女王,堂而皇之地提到自己习惯性去撬大英政府的墙角,总有些不尴不尬的微妙之处。于是乔治娜顺理成章地换了一个安全点的话题。她问道:“福尔摩斯先生,往常你是如何度过圣诞节的呢?”眼下是九月底,米迦勒节刚刚过完,仆人们从主家领到了一年当中的第三次薪水,距离第四次发薪水、也就是圣诞节,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但各式各样的大型活动已经开始进入了筹备,比如白鸟百货的慈善基金会,就准备邀请一些著名的音乐家和歌唱在,在圣诞节期间的伦敦进行一场慈善演出。受邀的名单中,自然少不了乔治娜曾经的钢琴老师,弗雷德里克.肖邦先生,以及他的朋友弗朗茨.李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