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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停住。沈大娘瞪着江氏呸了一声,“还嫌家门口的粪便不够多是吗?要不要我再去倒一桶?”江氏脸都白了,想起那日的恶心,她忽然觉得鼻端又闻见了那不好的味道。江妙伽道:“少在我面前演戏,你当墨竹是傻的?放心,墨竹回去定会告知哥哥我在这里所遭遇的一切,你们陈家就等着吧。”江氏脚步踉跄,差点真的哭了出来。“我们回家。”沈大娘得意的扶着江妙伽进了家门,关门之前又狠狠的呸了江氏一下。江氏站在门口欲哭无泪,本想着一个小书童好糊弄,说几句挑拨离间的话总能成,可为啥一个小书童也这么硬气?还有那江妙伽,以前不停呆傻的吗,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了?45.第四十五章墨竹走后,天气更加炎热了,江妙伽孕期反应逐渐过去,人也爱吃饭起来。不过沈大娘心疼她,仍旧不肯让她出门下地干活,只让她在家做些轻省些的活计。到了集市那日,沈大娘将江妙伽绣好的绣活拿去店里,与掌柜的结了银子,掌柜的对江妙伽的手艺赞不绝口,又让沈大娘带了些绣品回来。江妙伽本就喜欢刺绣,只要闲暇便动针线,若不是沈大娘怕她眼睛坏了,时刻拘着,恐怕更为严重。这日江妙伽在家里做绣活,沈大娘在院子里将菜浇了水,忽听门外传来熊大的呼叫声:“大娘,不好了。”江妙伽只觉心咯噔一下,手里的针也应声戳进手指头里,在针孔处冒出血珠来。江妙伽顾不上这些,总觉得熊大过来与沈思阮有关,匆忙穿上鞋子就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里,熊大也气喘吁吁的进来了。沈大娘放下手里的水瓢,声音都打颤了,“是不是、是不是思阮有什么事情?”熊大满头大汗,喘了几口粗气,眼中的焦灼却是骗不了人,因为此次出门的还有他的亲兄弟熊二,他不可能不急。江妙伽一看他这样,心跳的越发的快了,脸上白了白,问道:“出事了?”沈大娘也焦急,“快说呀。”熊大被一追问,突然嚎啕大哭:“大娘,沈大哥和熊二他们几个都失踪了,只有张凤成几个回来了。”江妙伽身子颤了颤,脚下踉跄差点就晕了过去。再看沈大娘也是一脸苍白,紧接着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沈大娘守寡多年,为人要强,将沈思阮独自抚养长大,已经耗费心力。平日遇事纵然泼辣,可这次到底涉及到儿子的生死,一时急火攻心竟然晕了过去。江妙伽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抱沈大娘。可她怀着身孕,又不敢用力,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丈夫生死未卜,婆婆又晕了过去,江妙伽心里难受至极,总觉得老天不公,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日子却又横生事端。熊大是男子,力气大些,赶紧将沈大娘抱进屋里放到炕上,“嫂子,这可咋办呀?”江妙伽强撑着身子站稳了脚步,脸色苍白道:“我去,我去拿布巾给娘擦擦脸,兴许就好了。”说着江妙伽扶着腰出了门去树荫下舀了井水将干净的布巾打湿端着木盆便进屋给沈大娘擦脸。好在沈大娘很快就醒了过来,见江妙伽忙前忙后一脸焦急,心里愧疚。儿子生死未卜,儿媳还怀着身孕,她居然晕了过去,这不是给媳妇添乱吗。心里想着,沈大娘握住江妙伽的手,内疚道:“苦了我儿了。”江妙伽擦去眼泪,摇头道,“不苦,遇见夫君和娘才是我最大的福气。”若是没有沈思阮和沈大娘,她现在说不定早就和上辈子一样让陈又文折磨死了。而现在纵使沈思阮生死未卜,可她怀了他的孩子,只要好好的,到冬天她就可以为沈思阮生下孩子传宗接代了。江妙伽心里坚定下来,纵使沈思阮回不来,她也定然好好守着婆婆,将孩子生下来,告诉孩子自己的父亲是很疼爱他的人。“大娘,我、我先回去牵牛车,这会儿张凤城应该还在李百户那里。”熊大也焦急的很,他和弟弟相依为命,这些年来吃过的苦比旁人都多,本想着熊二跟着沈思阮出去一趟,回来能得个好的差事,兄弟两个也能凭着这些年的积蓄娶房媳妇过日子。可这才出去几个月,竟然传来失踪的消息。当时熊大未细问,可活着回来的却只有张凤城和另外一个人,剩下的八人却失踪了,找不到了。熊大心里苦,可看着沈大哥家的孤儿寡母心里又不忍心。临走之前,沈大哥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顾妻子和母亲,熊大虽然不聪明,可也照着沈思阮的话去做。这会儿沈大娘情绪安稳下来,点点头让熊大去了。沈大娘撑着身子起来,虚弱道:“走,咱们出去等着,去李百户那里问问。”江妙伽将眼眶里的泪珠憋了回去,点点头,扶着沈大娘出了屋门。去户所的牛车上,不只有江妙伽和沈大娘,还有其他跟着去的军户的家人。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纵使边城妇人泼辣,可到现在这时候也是心里苦涩,有的已经哭了出来。江妙伽一言不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们。沈大娘倒是强撑着精神安慰了几句。可到底自己的儿子也没了消息,再安慰也安慰不到哪里去。沈大娘揽着江妙伽,目光看着透顶耀眼的日光,只觉得一片凄凉。到了户所,李百户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显然李百户心情也不好,眉头皱着,见众人进来也只能站起来疲惫道:“都来了。”沈大娘白着脸点了点头,熊大将人扶着坐下,眼睛也是含着泪问道:“百户大人,刚才走得急没听清楚怎么回事,能不能让张凤城再给大家说说?”他话说的公瑾,不过是顾忌李百户的地位罢了。况且此次出门去他国也是李百户授意,现在出了事,众人自然有理由怨恨李百户。这时一个军户的母亲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若是他没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在座的众人中许多都是独子,也不乏家中妻儿和母亲都在的,这会儿听这妇人一哭,许多人家也都开始啜泣起来。李百户皱着眉,看着底下一群人呜呜咽咽,心里烦躁的厉害,可人是他派出去的,而且又出了事,他实在责怪不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