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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不反对的,不然也不会把她送到梅州来。楚奕钧的意思是,楚尉霆看出了他对她有意,所以……刻意阻挠她嫁给楚奕钧,又把她诓骗到这里,令她与外界隔绝。楚奕钧说,十四叔还有别的举动,如果表妹愿意,他可以带她见证。穆凝湘把信纸揉成一团,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吩咐穆泽,“告诉表少爷,我病着呢,现在还不能见客。”“是。”楚奕钧听完穆泽的传话,诧异了半晌,又失望又愤怒。表妹竟然不相信他,她难道被那个楚尉霆蛊惑了?母亲骗他说凝湘住在柳树庄,他根本不信表妹会这么巧合地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住在这里。他事先还筹划一番,将收集到的证据整理下来,可还是说服不了凝湘。心急如焚。很快凝湘就成孤女了,楚尉霆没了顾虑,有更好的借口带走她。“我明天再来。”楚奕钧递过去两锭银子,“你告诉姑娘,她什么时候想见我都可以。”“不敢不敢,”穆泽没有收银子,“小人一切都听姑娘的,表少爷千万别破费,姑娘知道了要罚的。”目睹楚奕钧的身影消失在村口的官道尽头,穆泽这才返回,如数禀告了穆凝湘。“做得好,你快去吃饭吧,吃完来找我。”穆泽出去后,穆凝湘回到卧房,取出那套楚尉霆为她准备的男装,慢慢地换上。妆台上的胭脂盒下压着两张纸,那是两份邸报,一份是楚尉霆拿回来的,一份被揉过又摊开,来自楚奕钧。两份邸报的日期相同,只是楚尉霆带来的那份没有附名单。楚奕钧拿来的邸报和名单都是他手抄的。他的父亲做着不大不小的官儿,他利用这点便利,可以套到内部消息。但楚尉霆在官府也有渠道。这些天,她虽住在乡下,燕州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不曾隐瞒过她。那么,名单是怎么回事?楚尉霆与她的外祖父是不是真的有怨仇,来梅州用意何在,那都不是她能干涉的。至于楚奕钧,她根本不打算求助他。她只关心一件事。这名单是真的吗?她要自己寻找答案。……村口叫了辆车,径直来到铜雀大街,这里几家书坊都出售邸抄。穆凝湘一家家问过去,得到的答复和楚奕钧说的一样。书坊派专人去府衙抄录邸报回来刊印,书办拿给他们誊抄的只是一部分,没有看到什么名单。那就只有去知府府衙打听了,可她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进得了公门。穆凝湘想起一个人,来梅州任督学官的严轼恒,他是父亲的好友,也许能找他帮忙。略一思索,在书坊挑了块好砚,借笔墨写就一张拜帖,拿盒子装好,交给穆泽提着。“主子,现在去哪儿?”穆泽问。“督学行署。”严轼恒是外放的京官,大魏建朝短,京城一直大修,许多京官都把家眷安置在紧邻的燕州,他也不例外。“严大人心系家人,一定和知府衙门保持密切联系。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署里,去找他正合适。”督学行署位于福荫街,马车刚绕进去就停了下来。穆凝湘掀开车帘,街道两旁站满侍卫,每隔十几步静立一人,威武严肃,一直排到行署门厅的台阶下。台阶旁停着一辆气派的马车,朱轮华毂,即使离得远也认得出来,那是庆怡王府车驾。“贤王世子奉皇命来此协助督学严大人挑选春闱才俊,就住在行署。故此,庆怡王府派出侍卫守护左右。”车夫将打听的告诉穆凝湘,“这位公子,对不住,小人只能送您到这里。”“主子,咱们还进去吗?”穆泽问,“贤王世子在署里呢。”贤王世子,季元洪。皇上派了贤王世子,而不是委托庆怡王或者梅州知府挑人。两个儿子在他心里的地位,高下立见。不过,庆怡王府的马车又是谁坐的,难道为了给季元洪当脚力。“又不是说闭衙了。现在离散衙还早,世子在说明严大人刚好也在。他见了拜帖,一定会挪出一点空儿和我说话,这就足够,本来我还担心会白跑一趟。”她和严家小姐有来往,介绍自己的时候还特别提了这点,相信严轼恒不会把她当骗子。付了车钱,打发车夫离开,穆凝湘带着穆泽向督学衙门走去。春闱已放榜,依照当今天子的选士制度,筛选出来的人下月参加殿试,直接选官。不知道楚奕钧成绩如何。上一世,他发挥失常,排在一百多名。穆凝湘叹了口气。楚奕钧似乎知道什么秘密。从他主动告诉她燕州瘟疫,之后的奇怪表现,乃至刚才他信中暗示的……前世他掌握而刻意瞒着她的,居然与她的家人有关?即使这样她也不想见他。希望以后再不和他打交道。边思索边走,行署大门忽然走出一群人。当中三个男子,一个四十多岁年纪,乌纱帽,绯色公服,腰束革带,显然是督学官严轼恒。另外两个二十多岁,身材高大,石青蟒袍上绣着五爪金龙,严轼恒对他们甚为恭敬。两个都是……世子?穆凝湘怔愣,其中之一是贤王世子季元洪,另一个,莫非是庆怡王世子,季元湛?也就是门口马车载的人。她赶紧向街边栽着的槐树后躲了躲。严轼恒把两位世子送到车下,不住打躬作揖,离得已不远,穆凝湘听见他们交谈,好像晚上季元湛要请季元洪和严轼恒喝酒。马车开走了,侍卫们也跟着离开,穆凝湘见严轼恒转身向衙里走,急忙从槐树后走出来喊道:“严世伯!”清脆的女音传入车内,季元湛将车窗帘子掀起一条缝,见到那个纤细的侧影,正和严轼恒说话。是她吗?他再看向她身边,认出了穆泽。作者有话要说:对,楚尉霆和世子是同一人^_^第38章这下连拜帖也用不上了。穆凝湘克制着激动,竭力平静地介绍自己。严轼恒虽是她父亲的好友,又不常与内眷会面,她上一次见他还是七八岁的女童。她叙述从容,谈吐文雅,很快就取得了严轼恒的信任。他将她仔细打量一番,辨认出与老友肖似之处。“想不到能在梅州巧遇侄女儿。”严轼恒诧异地点头,“还是老夫疏忽,早知道该去楚府拜会一番。走,里面说话。”“元湛,在看什么,”马车里,季元洪开玩笑地问,“见到故人了不成?”他也听到了那声“严世伯”,还以为是来找严轼恒攀关系的。春闱放榜之后,督学行署立即变得门庭若市,要不是庆怡王府派出侍卫压阵,恐怕行署衙门的台阶都要被踩塌。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