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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他们都是既聪明、又敏感的人,也都是被迫搅入这些阴谋、被那些肮脏的名和利害死的人。林炀信的不是自己,他信的是他的猜测,和尤淇淇背后的容妃。容妃呢?她和自己不一样,无论是容项岚,还是安汝远,她对他们都有足够的认知,这些男人为了权力会做到什么程度,没有人比容妃更明白。哪怕生灵涂炭,数十万百姓将士身死,数百万人流离失所、生不如死;哪怕让匈奴人趁机占了玉门关,大周再无天险可抵御外敌,在之后长达两百年的时间里,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他们也不在乎。当林熵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兄长战死边关,他会和容郁一样,舍去一切天真和柔软,化身为血染的罗刹,手握屠刀,斩杀一切挡在他身前的人。☆、第三世(7)林炀扛着两袋粮食回来后,就钻进厨房开始揉面了。容郁也钻了进去,把在一旁流口水的李芳给赶走了。李芳一肚子气地回了屋,揪着尤淇淇的耳朵道:“下午你和将军、少爷都说什么了?就瞒着我一个!再不说,就把你耳朵割了下酒!”尤淇淇哎哟哎哟两声,委屈道:“我没说什么,是将军说粮不够了,再这样下去要人吃人了。”“朝廷不会运粮来吗?现在路还是能走人的。”李芳奇道。“要是粮能运来,将军也不至于这么愁了。”尤淇淇叹道。“皇上,虽然荒唐,但这种事他不会不上心的,玉门关失守,大周就再无天险可守了,南面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以匈奴的脚力,半个月就可以疾驰到京城啊!”李芳不敢置信道,“皇上这是要作死吗?”“皇上就是不作死,也有人巴不得他死。反正匈奴抢够了东西杀够了人就会跑,换个皇帝他们还更高兴呢!”尤淇淇道。李芳盯着她,道:“你说的有人,是谁?”“现在大周还有谁手里有足够的兵?还有谁的学生门生遍布六部?”尤淇淇反问道。李芳喃喃道:“容将军,安太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懂了。”尤淇淇擦擦汗,看着李芳对着墙,沉浸在震惊中去了。厨房里,容郁道:“不然咱们跑吧。”“我说了,我会和骠骑军里所有人同进退,共生死。匈奴人要入关,除非踩着我们的尸体。”林炀揉好了面团,放在一边饧着。容郁急躁地在屋里转来转去,他扯着林炀的领子道:“好,你要死是吧!我和你一起死!反正我救不了我姐,我爹更是一门心思往鬼门关里钻!容家的人一个不落全都要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容郁说着说着就哭起来,林炀搂着他轻轻拍了拍,道:“死了后,会有鬼差去接你,你跟着他走,就能找到我。咱们是一块死的,死后也肯定要归到一块去。我若先死了,就求鬼差,跟他一起去找你。我杀过人,怕要去刀山地狱里走一遭,你在桥头等一等我,等我从里面出来了,咱们一起去投胎。”容郁抽抽噎噎道:“你不用下地狱,我给庙里的佛像捐过金箔塑了金身,帮你把杀孽都洗清了。你可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我脾气臭,不会说话,鬼差怕都不爱搭理我。我姐老说我是人憎鬼嫌,除了你没人喜欢我。”“好,我去找你,一定去找你。”林炀哄他道。“那你弟呢?你不管了?”容郁抬头道。林炀竟然笑了笑,道:“安汝远不会让他死的,阿熵可不是一颗任人cao纵不知反击的棋子。安景林是真心把阿熵当儿子养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他带了阿熵走。等到阿熵真的当了皇帝,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容郁竟也跟着笑了笑,搂着林炀得意道:“我管他当不当皇帝,反正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只有眼红的份。”林炀哭笑不得道:“好好好,你开心就好了。”晚饭做好后,林炀端着托盘走出厨房,冲着林熵的屋子喊了声,然后进了正厅。尤淇淇和李芳小跑着进了厨房,家里缺粮好几天了,林大将军巧夫难为无米之炊,他们已经吃了好几餐的萝卜炖地瓜了。林熵吃了两口饼,道:“你明天带我去看看布防吧,如果可以,带我去匈奴军队外围探查一番更好。”“有个P用,没粮一切都白搭,你就是再看八十册兵书也没用。”容郁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讥讽道。林熵忍着怒气道:“你吃着的可是我带来的面做的饼,吃人嘴短你总该知道吧。”“那我吐出来还你。”容郁说着,作势要抠喉咙。“别闹了,安静吃饭,吃完再说。”林炀道,两边各夹了一筷子炒鸡蛋过去。那两人这才安安静静吃了顿饭,吃完后林炀收拾了碗筷擦了桌子,给三人各倒了杯茶,才一坐稳,林熵就迫不及待道:“咱们的粮还能撑多久?附近还有可以筹粮的地方吗?”林炀看了他一会,才道:“你明天就走,把那两个宫女也带走。阿郁说的对,没粮,再多的计策也没用。骠骑军会死守玉门关,一直战到最后一人。平江粮仓的粮若要运去浙江,只能从平江码头走,你快马加鞭赶过去,应该能在他们出发前赶到。”林熵握紧了拳头,道:“我知道,我会让这批粮,按照旨意送到玉门关。谁敢动这批粮,我就杀谁。”容郁瞅了眼林熵,很显然是不信他的话。就是林炀,提出这个计谋,主要也是为了支开林熵,让他离开这个即将成为炼狱的地方。“好,哥等着你。”林炀道,拍了拍林熵的肩膀。他去厨房通知了一下那两人这个消息,尤淇淇吃得满嘴是油,第一反应是:“又要混到皇帝身边了,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宫女了。”李芳道:“那将军,您和少爷要保重。”两人麻溜地回屋收拾了行李,连意思意思推辞下表示要和林炀等人同进退的想法都没有。林熵走之前,看向了容郁,对林炀道:“要不要把他一并带走?”“不了,他要和我一起。”林炀笑道。林熵道:“好吧,那我走了。”这次出发可没有马车坐了,林熵也不管尤淇淇和李芳两人会不会骑,直接一人塞了一匹马。在求生的渴望下,尤淇淇和李芳迅速地掌握了不从马上摔下去和保持马速不掉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