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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的被花嬷嬷拾掇起来,梳洗打扮:“娘娘,四阿哥才那么小,就被皇上抱去毓庆宫养着,会不会……被人惦记上?”花嬷嬷有些担忧的说道:“虽说三阿哥也去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上意欲何为……”宛瑶一下子清醒了,人整个都是懵的,猛地一转头,却不料花嬷嬷手里正拽着她的一缕头发,宛瑶被拽的生疼,这次是彻彻底底的醒了:“皇上将四阿哥抱去了毓庆宫?”花嬷嬷点头说道:“皇上今晨就发了话,让雨潼,雨澈跟着,白日里,就在毓庆宫,晚上再回来。”花嬷嬷知道皇上疼宛瑶,这架势,是要扶四阿哥继承大统了,可四阿哥才几个月大,坐都坐不起来呢,去毓庆宫能当什么用?这不是上赶着让人算计吗?花嬷嬷担忧的事情,宛瑶也懂得,默了默道:“嬷嬷快些梳妆,阖宫请安后,我去毓庆宫,问问皇上再说。”宛瑶出去的时候,眼见着这十多个妃嫔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可比往常恭敬了不老少,也不怪她们变化如此之大,先前宫里头有个成年的二阿哥,已经到了指婚的年纪,三阿哥与四阿哥才豆丁一点儿大小,再者立嫡立长,二阿哥都占优势,可颙琰突然间把三阿哥与四阿哥接走,这分明就是有了立储之意。可再一想呢,就不免有人觉得是皇后行事不端,才会被皇上嫌弃了,两个阿哥都不准养在身边,若是这样的话,她们便又有上位的机会了。宛瑶没心思管这些人的小九九,颙琰昨个儿气性很大,二阿哥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寄予厚望的儿子,自己的儿子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模样,心里头怎么能舒坦的了?今个儿把三阿哥与四阿哥都抱了去,分明就是想要亲自教养,力图教导出一个他满意的儿子来,再不济,也不能像二阿哥那般。宛瑶懒得与她们周旋,略坐了坐,便端茶送客。如姗见众人走了,才问道:“怎么回事?我听碧溪说,昨个儿还没动静,今晨三阿哥与四阿哥还睡着,就被抱去毓庆宫了,三阿哥倒也罢了,到了启蒙的年纪,四阿哥又是怎么回事?”四阿哥与八公主同一天生的,八公主还比四阿哥瘦一些,这会儿翻身才翻利落了,倒是四阿哥,胖嘟嘟的,翻个身,也怪费劲的,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弄去毓庆宫,能做得了什么?宛瑶连茶都喝不下去,没好气的将二阿哥所作所为说了,气恼道:“皇上气得不轻,二阿哥却根本不当回事,倒觉得理所当然一般,平时瞧着多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如今成了这样。”如姗也没想到,二阿哥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更没想到,那个趾高气昂的韵儿格格,性子竟这么刚烈。如姗叹口气道:“皇上还要韵儿做二阿哥的嫡福晋,这就是在敲打二阿哥,再将三阿哥与四阿哥都抱去毓庆宫,二阿哥怕是一想就明白了,三阿哥也就罢了,四阿哥绵忻还那么小,万一被二阿哥得了手,可怎么是好?皇上便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该这般行事。”宛瑶叹了口气,说道:“我去瞧瞧吧,看看皇上到底是何意,皇上不是那般没分寸的,这般行事,怕是还有旁的事儿。”如姗也感觉的到,皇上最近阴郁的多,以往去她的永和宫,听闻太上皇所作所为,还有心说笑几句,说太上皇跟个老小孩一般,如今却是自始至终沉着脸,连个笑纹都没有了。如姗站起身来,说道:“也好,你去问问看,实在不行,咱们再想想主意,总得把四阿哥护周全了才是。”宛瑶没耽搁,轿撵是早就备好了的,直接去了毓庆宫。宛瑶才进了暖阁,就听鄂罗哩来禀,和珅求见皇上,颙琰略想了想,让宛瑶去后头花厅等他,自己往前头去了。宛瑶忍了又忍,索性又回了暖阁,隔着黄花梨木步步锦隔窗,听着外头的言语。“老臣听闻,皇上将三阿哥与四阿哥安置在毓庆宫?不知皇上此举何意?”宛瑶很难想象,一个面目和煦的老头儿,竟能说出如此阴阳怪气的话来。颙琰一向不喜和珅,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冷漠:“不过是共叙天伦而已,和大人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共叙天伦?”和珅笑呵呵的说道:“皇上与几个月的奶娃娃共叙天伦?还要养在身边?这若是太上皇知道了,怕是又要说皇上整日沉迷于儿女情长了。”颙琰冷哼一声:“和大人身为一等公爵,军机大臣,竟然整日里谋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不知皇阿玛知晓后,是什么态度。”“见微知著,这是太上皇夸赞老臣的,老臣自然要做到尽善尽美才是。”和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话语却夹杂了几分冰冷:“皇上心里是什么主意,老臣心里头明白,您心里头也明白,老臣还是那句话,四阿哥才那么大点儿,着实瞧不出什么未来的文韬武略来,皇上着实太心急了。”“老臣不说旁的,只是提醒皇上一句,沈佳氏成为钮祜禄氏,她就是正红旗的钮祜禄氏,三阿哥与四阿哥就该一视同仁,若是皇上偏心太过,老臣也是不依的。”和珅说完,行礼而退,徒留颙琰怒容满面。宛瑶靠在隔扇门上,心思千回百转,和珅已经胆大到这个地步,竟敢与颙琰这般说话了吗?宛瑶默了默,退回到花厅去。不一会儿功夫,颙琰再次进了暖阁,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朕让二个血滴子守在四阿哥身边,朕保证,会让他平平安安长大,你信朕,可好?”宛瑶眉眼弯弯的点了点头:“有皇上在,四阿哥必定无忧,臣妾不过是怕四阿哥年幼,闹到皇上,毕竟皇上还时不时的要见朝臣……”颙琰沉默片刻,深沉道:“不会的,你府里出身的那两个乳母,照顾绵忻,照顾的很好,且绵忻是个乖孩子,不会给朕添乱。”宛瑶没在毓庆宫停留太久,便出来了。鄂罗哩捧着一摞折子,放到颙琰的御案上,听得隔壁四阿哥的哭声,忍不住皱眉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说的倒也不错,四阿哥毕竟年纪小,您留四阿哥在这儿,也着实是没什么用。”颙琰头也没抬,沉声说道:“朕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四阿哥才是朕属意的太子,正大光明的牌匾后面,名字是四阿哥绵忻,就算他们想要了朕的性命,接替朕成为大清国皇帝的人,也只能是四阿哥!”鄂罗哩听了这话,“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皇上,您这说的什么话?您正当盛年,可不能说这样晦气的话。”颙琰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二阿哥从前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朕听闻,他与福长安喝了两次的酒,还将宫里头的一个小宫女给了福长安。”鄂罗哩跪地无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