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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赦,暗舒一口气,她福了福身,匆忙离去。韩嘉宜定了定神,心想自己或许也能打个招呼后离开。她试图冲大哥笑一笑。然而刚扬起唇,就听到他说:“你,跟我过来。”也不等韩嘉宜回答,陆晋转身,大步往前走。犹豫了一瞬,韩嘉宜低头跟了上去。很明显陆晋对这园子,要比她熟悉很多。他左拐右拐,在一大片木芙蓉前停下。不过韩嘉宜无心赏花,她对大哥有种莫名的惧意。她想她需要就刚才的事情道个歉,稍微解释一下。思考了一下措辞,她轻声道:“大哥,我……”她刚一开口,就被他的眼神给打断。陆晋冷声道:“明月郡主是景王遗孤,太后拿她当亲孙女。我和她并无男女之情,也没有婚约。”韩嘉宜心里咯噔一下,赧然而心虚:“我……”“沈夫人认了你,你就是长宁侯府的小姐。你想了解这府上谁的情况,大可以直接当面询问,不必私底下向人打探。你以为静云什么都知道?”陆晋微眯起眼,沉声道,“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大哥说的是,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韩嘉宜连连点头称是。可她心里却忍不住想,难道她还真能像他说的那般直接冲到他面前,问他一句:“你订亲了吗?”再说,这也不是她非要问的,是她和静云在聊天时,话题不知不觉拐到他那里去的。他是否订亲和她关系不大啊,她最多只需要cao心一下将来和大嫂相处是否和睦。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韩嘉宜念头转了几转,她眉眼弯弯,脸上带笑,主动换了话题:“大哥今天怎么在家啊?”平时可都不见人影的啊。陆晋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他这段时日确实很忙,杨洪升被抓以后,他要处理的事情不少。有时候直接歇在指挥衙门,或者干脆去梨花巷陆宅。今日事情告一段落,他难得有空,就回了长宁侯府。听说他母亲当年手植的木芙蓉开花了,他心念微动,就进园子看看。芙蓉花开的正艳,他留意到不远处的假山似乎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他双目微敛,信步而至,不防竟听到有人问:“大哥订的亲事对二哥有影响?”声音如风吹碎玉,悦耳动听。陆晋皱眉,立刻听出这是韩嘉宜的声音,眼前瞬间浮现出她初换女装,在阳光下冲他微笑的模样。他站在假山后,听见两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不像话,竟是要把他和明月扯在一起,他眉头直跳,抬脚走了出来。韩嘉宜没听见他的回答,给他看得有些讪讪的,正犹豫着是再问一次还是再换一句,却听对面的男子不紧不慢道:“怎么?我自己的家,我回不得?”“不不不。”韩嘉宜心头暗暗叫苦,连忙否认,“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着这些天一直都没见到大哥么?还怪想念的。”陆晋愣怔了一下,很快,他双眼微眯起来,轻嗤一声。想他?“大哥,我出来有一会儿了,大哥要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能不能先回去?”韩嘉宜小心翼翼觑着他的神色,实在是不想跟他在一块儿多待。陆晋眼皮抬都不抬,他声音淡淡的,似乎漫不经心:“急什么?我的事情你知道了,你的事情,我还没问呢。”“啊?”韩嘉宜一怔,不觉紧张了几分,她神情自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我有什么好问的?”陆晋勾唇:“路引。”“……”韩嘉宜没想到他居然旧事重提,她略一思忖,“路引不是问过了么?大哥明察秋毫,那的确是假的。”“我知道是假的,我想问那假路引是何人所做?能让你通过从睢阳到京城的一路关卡?”陆晋微微眯起眼,“不知他给多少人做过……”韩嘉宜思绪急转,一颗心怦怦直跳,小声道:“我说了大哥别恼,是我自己做的。”“嗯?”韩嘉宜视线微移,不去看他的神色:“我没有路引了,就自己想法子造一个。本来是想用胭脂涂印的,可是又不像,只好用萝卜雕了一个。我还以为一模一样呢……”她说到这里,眼中忽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来,直直地看着陆晋,“没想到大哥这么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眸中光彩大盛,看向他时满是崇敬。这眼神太炽热,陆晋忽然有些不大适应。他一时间竟没有再追问下去的兴致,他抿了抿唇,胡乱挥一挥手:“知道了,你回去吧。”“谢谢大哥。”韩嘉宜喜上眉梢,冲他福一福身,转身就走。期初她还走的端庄典雅仪态万千,行了一段后,她回头已看不见他的身影,不由地越走越快,急匆匆出了园子。她想,看来远离大哥还包括尽量少提他。不过,陆晋人在长宁侯府,她想不与他打交道,并不容易。韩嘉宜自从进入长宁侯府以来,都是与母亲沈氏一起在正房用膳,当然还有长宁侯。猛然在正房看见陆晋,韩嘉宜微微一惊,冲他点头致意:“大哥。”陆晋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四人依次坐了,韩嘉宜就坐在陆晋的左手边。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比自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她母亲和长宁侯似乎也比平时拘束许多。女儿到京城后,沈氏怕她吃不惯京城的菜,特意叮嘱厨房,多做些睢阳的小菜。菜肴端上桌,沈氏略略扫了一眼,眉目含笑,正要招呼女儿动筷,视线微转,看见一旁端坐的继子。她笑意微敛,甚是客气:“世子尝一尝,这是睢阳的小菜,萝卜炖rou,很家常,不过味道还行。”韩嘉宜不免在心里暗暗比较母亲对待两个继子的不同。娘和二哥情若母子,可是和大哥也生疏客气了吧?陆晋对此似是习以为常,他向左边微微侧头,长眉一挑:“萝卜?”韩嘉宜的脸腾地红了。第10章耳坠他语气平淡,可是韩嘉宜不自觉就想起她向他坦诚用萝卜刻印的事迹来,一阵心虚,不敢与他目光相触。也不知他会不会当着母亲的面,提起那件事。陆晋唇角上扬,牵起意味不明的笑。他轻轻摇一摇头,状似漫不经心地道:“萝卜是个好东西啊。”沈氏有些意外,笑道:“萝卜算什么好东西?家常菜而已,也就是图个新鲜。”韩嘉宜只觉得自己脸颊更烫了,心里暗暗祈求:别再提萝卜了,再提她恐怕就要挖个坑,把她自己当萝卜给埋了。然而她也只是这么想想,她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从陆晋的角度,他能看到他这个新meimei耳根都是红的,耳垂上戴着的碧玉丁香耳坠微微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