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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府你不熟,我又是男客,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可要跟紧娘和五姐,莫要乱跑。平阳侯府很大的。”“放心,我不乱跑。”白玉茗答应得特别好。答应过后,她和白玉格各骑了小马驹出门,兴冲冲的一直驰马至郊外,申时方回。她驰马回来,白微、靳竹苓母女在房里等着她。白微取出罗帕替她擦着额头的汗珠,“茗儿,明天到了平阳侯府,你跟着姑母,莫要乱跑,知道么?”靳竹苓和往常一样严肃,一样认真,“七表姐,京城我熟,明天我照顾你。”白玉茗吐舌,“姑母,我得罪人了么?怎么听您这话意,仿佛有人要害我似的?”白微一笑,“也没啥大事。只是因为你和玉儿,贾冲连升三级,还不到二十岁,已经副千户了。京城这么多的世家子弟,你知道像贾冲这样的有多么出色、多么难得么?平阳侯世子总共五个儿子,加起来也及不上一个贾冲。平阳侯府一直是大房嫉妒三房,这么一来世子那一房就更不服气了,指不定生出什么坏心。”“为什么你和玉儿才到京城,娄家那个臭小子就要针对你们、为难你们呢?还不是因为那个世子夫人胡氏。胡氏自作主张要替贾冲和娄家大姑娘保媒,娄家那边都答应了,贾冲不肯,就为这个结的怨。这个胡氏我不熟,但听着就是个不识大体的,提防着为好。”白微对白玉茗这个聪明机灵的侄女是真的关心。白玉茗乐了乐,“是,我听姑母的。”千依百顺的样子,哄得白微放了心。白微哪知白玉茗心中所想。白玉茗听说可能有人要害她,不怒反喜。她没有机会替别人打抱不平,但可以替自己仗义直言呀。“骄矜自言不可有,侠士堂中养来久”,明天能做侠女了!铲jian除恶!到了平阳侯夫人的寿诞之日,白玉茗跟着沈氏、白玉莹去了平阳侯府。她自己并没乱跑,可平阳侯府的下人出了差错,她明明是跟着沈氏、白玉莹一起在大门前下车换了小轿入府,抬轿的仆妇本应把她和沈氏、白玉莹一起抬到垂花门前的,却错把她抬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江南园林。江南园林以古雅秀丽精致清雅著称,一池绿水环绕,临水山石嶙峋,亭台楼阁和花鸟树木相映,不拘一格,变幻无穷,仿佛把好山好水奇花异草全搬到了园林中,观之不尽,回味无穷,让这园林的主人在家中便可享受到山水林泉之乐。拥有这种园林的自然不是一般人。一个拥有秀丽园林的男人,自然出身不凡,备受仕女青睐。鲜花丛中,一名红衣公子轻摇折扇,冲她微笑。“是白家表妹么?愚兄姓贾名冰,和表妹一样,在家中排行第七。”那人自以为风度翩翩,妙龄少女见了他这位名门贵公子无不倾心,自负的微笑道。他知道眼前这少女是白知州的庶出女儿,他也知道,以他的出身、人才、风度,要折服眼前这位少女,那是足够了。不仅够,还绰绰有余。一个知州家的庶女,就算生得标致些,性子凶恶些,又能有什么见识了?见了他这样的侯门贵公子,还不倾心折服么。所以,世子夫人要的东西,他一定可以顺利无比的从这少女身上拿到。贾冰扇子摇得越发风情万种,笑得越发风sao,就等着眼前这少女向他投来又是爱慕又是羞涩的娇柔秋波了。白玉茗认真的打量着他。贾冰愈加自负,心中升腾起莫然的愉悦之感。这位白家表妹着实美貌,被她这样的美人注视、打量,是一种享受啊。美人的目光如秋波般在脸上、身上流过,好像整个人都变精致了,好像皮肤都变顺滑了……贾冰正在飘飘然,白玉茗挺秀可爱的小鼻子发出一声轻哼,“哼,你又老又丑,也好意思和我相提并论。”贾冰呆了许久,颤微微张大嘴巴,“我,我又老又丑?我,我才十八……”又惊又气,话都说不利索了。白玉茗秀眉一扬,气咻咻的,“你说你叫什么?姓贾名冰?哎,你知不知道冰虽然冷,但冰是很美的?就你这幅尊容,也有脸叫这个冰字?!”第23章玉泉贾冰站立不稳,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生平第一次被女孩儿嫌弃至此,生平第一次被女孩儿寒碜得这般不留情面。他以为白七姑娘只是知州家的庶女,见到他这样的豪门公子定会倾倒,没想到白七姑娘不仅对他兴致缺缺,更连敷衍应酬他也不肯,说话直接又难听。毒舌。眼前这花朵般的白七姑娘美则美矣,却是毒舌。“我,我叫贾冰叫了十八年,也,也没人像你这样……”他身子啰嗦,嘴唇颤抖,语无伦次。“恭喜你,等了整整十八年,终于等来位明眼人,告诉你这个简单又残酷的事实。”白玉茗不屑的道。贾冰呻-吟一声,倒地不起。白玉茗只凭口舌之利便打倒了敌人,嘻嘻笑了笑,翩然转身。这样的姿色也配叫冰!比冰山世子爷差远了好不好。两个抬轿子的仆妇在树下坐着歇息,不住口的调笑,“七少爷也不知得手了没有?瞧他打扮得那么风sao,跟相亲似的,保不齐这会儿已成事了吧?”“肯定成了啊。你想想,那姑娘就是个庶出的小可怜,哪见过咱家七少爷这样风流又体贴的人物?咱们抬进来的时候她是个姑娘,抬走的时候可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了……”两个仆妇吃吃偷笑,那笑声说不出的暧昧、yin邪。白玉茗自后轻后轻脚过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怀中取出一个极小巧的带鞘小刀,比寻常孩子玩的那种更小,但极为锋利,无声无息便砍了两截柳枝。她柳枝在手,大喝一声,没头没脸的冲那两个仆妇身上猛抽。两个仆妇被打得嗷嗷直叫,“白七姑娘,这不怪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是上头吩咐下来的……”白玉茗才不管她俩如何哀叫求饶,越打越起劲,“让你们使坏,让你们使坏!老实交待,之前坑过多少人家的姑娘?”撵得这两个人抱着头四处乱蹿,连滚带爬。贾冰在地上滚来滚去,“我不配叫冰,她竟然说我不配叫冰……”痛苦不堪,取出随身所带的一面小镜子照着他自己,生无可恋。白玉茗正抽着那两个仆妇,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自林间跳出来,眉花眼笑的拍手唱道:“下士伤人用柳枝!”白玉茗也打累了,喝令两个仆妇趴在地上,指指倒在地上的贾冰,“这两个是用柳条抽的,那个是用言语打击的。”“中士伤人用舌端。”少年嘻皮笑脸的改口。白玉茗嗤之以鼻,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