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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随和,“好吧,不和皇长孙比,那你和其余的皇孙们相比好了。“世子爷,朝中的郡王都多大年纪受封的啊?”白玉茗殷勤请教。赵戈一改冰山之态,知无不言,“朝中总共五位郡王:信义郡王赵威,荣昌郡王赵戬,武清郡王赵戎,玉泉郡王赵戫,北辰郡王赵战。这五位郡王之中,赵威十四岁受封,余皆十五岁。”白玉茗惊讶无比,“为什么这几位十四五岁便受封了,有人却要一直等到十六七岁?他,他,他有什么问题……”赵成再也忍不住,怒拍座椅,“本王身体弱,故此晚了一两年而已!”白玉格一直沉默不语,这时却慢吞吞的道:“据在下所知,去年礼部曾准备过阁下的册封礼,但不知因为什么中途作罢,搁置至今。赵公子,在下也不敢追问去年中止册封礼为的是什么,但天有不则风云,公子怎知下月的册封礼不会因故推迟呢?若不幸下月果真推迟了,公子岂不羞燥……”“不可能!”赵成大怒。“可不可能的,要到了下个月才知道嘛。”白玉茗笑嘻嘻的,眼睛弯如月牙,语带揶揄,“你不用这么着急,到下个月真的受了册封,再摆你郡王的架子,如何?”赵成两眼闪着电一样的寒光,咬牙道:“早一月晚一月罢了,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赵成一向骄傲,这时心中却隐隐有些后悔了。他受娄氏兄妹挑唆前来,一方面当然是想为娄家出气,但更重要的却是为了让他这位储君之子有面子。没想到遇着的是白玉茗、白玉格这般棘手的敌人,这哪是挣面子,纯是丢人来了。虽心中隐隐后悔,但赵成还不肯承认,还在逞能硬撑。白玉茗冷笑,“早一月晚一月若是没有区别,那早一年晚一年、早十年晚十年、早百年晚百年呢,有没有区别?百年之后你还去往西天极乐世界了呢,那要不要现在便躺到棺材里?”她这话说得其实很不客气,但她年纪幼小,声音清脆动听,听起来不像挑衅,倒像调侃,张大学士那般方正之人,眼眸中的笑意也是一闪而过。白玉格一直在侧耳倾听,这时静静开口,“小子不才,乃家父唯一的儿子。家父早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过,他的家业将来全是我的。敢问赵公子,那我能不能以为家业迟早是我的,现在便以主人的姿态随意挥霍了?”白玉茗拍手笑,“对啊,迟早的事嘛。反正家业迟早是儿子的,现在就接手啊。”张大学士那般沉稳之人,也被白玉茗这话惊得怛然失色,蓦然起身。“反正家业迟早是儿子的,现在就接手啊”,这句话杀人诛心!太子国之储副,尊荣已极,按常理说,太子殿下有朝一日也会登基为帝呢,那他现在是不是以帝王自居了?果真如此,那也就离死期不远了!张大学士神色复杂的看看白玉茗、白玉格。这对姐弟也不知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还是胸有沟壑聪慧过人,竟把一件如此惊心动魄之事,用这般家常、这般不显眼的话给带出来了。蠢人听到这话,不过视为寻常;聪明人听到这话,却会明白他们在隐喻什么、提醒什么。太子府是该小心在意些了。出来一个认为早一个晚一月没甚分别的“灵武郡王”,若不严加管教,落人口实,惹人猜疑啊。张大学士缓缓的道:“这前因后果,本官已知道了。”他一开口,白玉茗立即闭上嘴巴不再说话,眉眼低垂,别提多乖顺了。白玉格异常谦恭,“方才张大人命我姐弟二人原地不动,是为了查清楚事实。如今大人已然明了,我姐弟二人依旧如此,未免不恭敬。”“下来吧。”张大学士微微一笑。白玉茗和白玉格跳下小马驹,向张大学士行礼。白玉茗话多,格外啰嗦了几句,“张大人,家父崇敬您的人品,敬佩您的学问,家中放着您的大作,经常拜读的。我也想长长学问,可是您那本大作是小篆写成的,我连猜带蒙的也认不了几个字,让您见笑了。”张大学士虽不喜人阿谀奉承,但白玉茗这样天真烂漫不通世事的小姑娘也知道他有学问,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温声道:“你小小年纪,哪里认得小篆这古雅的文字?这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赵成还在盛怒之中,过了一会儿才由内侍扶着下了肩舆,“舅舅,就算甥儿下月才受封为郡王,这两人见到皇孙也是该行礼的。请舅舅予以严惩,以正视听。”张大学士淡然道:“你直到此刻也不知白家姐弟的顾虑究竟是什么。你是皇孙,但你以郡王自居,他们便不知该以哪种礼仪来拜见你了,这才是关键所在。白家姐弟皆年幼,少年无知,忽然遇到难以决断之事,一时之间怔住了,如此而已。”“舅舅……”赵成听张大学士的话意是不对白家姐弟予以惩处的,不由的脸色铁青。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赵成还想开口说话,被白玉茗机灵的抢在前头,“你若真把张大学士当你的舅舅,便不要再多话了。你是受了娄家人的挑唆才来找我麻烦的,这么明显的事你以为张大学士看不出来?你心里把娄侍郎当舅舅,表面上才把张大学士当舅舅,根本不体谅他。你本就不占理,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张大学士纠缠,简直就是故意为难他老人家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于心何忍?于心何忍?”白玉格叹息,痛心疾首。赵成性子阴狠,向来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今天却意外的栽在了白家姐弟手里,气得脸色青白带紫,很有几分吓人。“张大学士,小人冤枉,小人没有挑唆殿下……没有挑唆公子爷。”娄佳和娄俊俏喊冤。“你俩哄傻子呢。”白玉茗气呼呼的训斥,“娄佳今天才在五步桥丢了个大脸,转眼就陪着太子府的这位公子爷来浣花桥堵我们姐弟俩了,这不是你俩挑唆的,难不成是偶然间遇到的?谁会相信啊。你俩拿我当傻子看待没事,在张大学士面前还敢搞鬼,真是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里!”“你就会胡说八道!我没有!”娄俊俏大怒。白玉茗扁扁小嘴,“你明明挑唆赵公子,说张大学士不是他亲舅舅,你爹才是。你明明劝赵公子不要相信张大学士,要亲近你爹。这难道不是你亲口所说?你敢发誓说你一生中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娄俊俏自然是说过这些话的,但她只可能私下说,怎可能让白玉茗听见?白玉茗这番清脆悦耳的话语传入口中,娄俊俏惊吓过度,险些晕去。白玉格怒斥娄佳,“在五步桥你还没丢够人么,又特特的追到浣花桥来自取其辱?苏鹤青乃亡命之徒,朝廷钦犯,你和他是如何勾结的,快快招来!”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