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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刻意避孕而无子,他们竟仍是锲而不舍,不知从哪里找来个眉眼有些像岩弟的孩童来冒充是我的孩儿。这一世卫恒的心结远较前世小得多,尚且一时气愤下想要杀了那个所谓的“孽种”,何况前世。我再一次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他,拎着含光剑满身煞气的冲入我的寝宫,将琮儿扯到铜镜前,仔细端详他们父子俩是否相像,一直看了许久,越看脸色越是阴沉,“嚓”的一声将含光剑拨剑出鞘,朝琮儿挥去。这一世,便是个和我毫无血缘的关系的孩子我都不忍心见他死在眼前,何况琮儿是我十月怀胎,好容易才生下来的亲生骨rou,我怕卫恒会伤到他,立刻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挡在他身前。因为太过情急,扑过去时脚下不稳,身子不由自主朝前摔去,竟正好撞到那含光剑上……飘在空中的我看着眼前这一幕,终于明白之前关于前世的梦境里,卫恒刺向我的那一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几乎是立刻就撤回了长剑,远远将它丢开,呆了一呆后,有些痛悔地扑过来抱住我,连声命跟他一道前来的温媪去喊太医。我却顾不得胸口的伤,只是求他别伤了琮儿。他眼中神色复杂难辨,并不回应我的恳求,只是将我抱到榻上,琮儿却怕他又要伤我,只拽着他的袖子哀哀哭道:“父皇,别杀娘亲,别杀娘亲,琮儿求求你了……”他被吵得心烦,直接命人将哭个不停的琮儿带了下去。因他撤剑撤得及时,那剑只刺入我胸口不到半寸,只伤及皮rou,并不如何严重。他要亲自替我上了药,包扎伤口,我却不肯,只是急切地抓着他的袖子,同他辩白琮儿就是他的孩子,求他千万不要伤他,也别把琮儿从我身边带走。许是见我太过激动,他才低声同我解释了一句,说他方才并不是真的想杀琮儿,只是想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从我口中逼出一句真话来,说出他究竟是谁的儿子。我脱口便道:“琮儿他才只有四岁,陛下若仍是心中存疑,大可赐妾一杯毒酒以证清白,何必要去恐吓他一个幼童!”恼得卫恒一把甩开我拉着他袖子的手,怒道:“甄弗,你不要得寸进尽,别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了你,你信不信朕这就命人赐你药酒一杯,你欠朕的,只有拿命来偿!””他将那伤药丢到我身上,“若想再见到你儿子,就给朕先养好你的伤。”他冷冷丢下一句,拂袖而去。他这一走,便不曾再来看过我,也不放琮儿回来。我飘在卫恒身边,自然知道他虽未答应我的恳求,不肯将琮儿送回我身边,却是命尹平好生照料着他,不但再没有对他做出过激的举动,日常饮食也是没有半分亏待。可前世的“我”却不知,整日忧心不知琮儿被他安置在何处,可有饿着冻着,会不会有性命之忧。我本就在心中担忧不已,偏生还有两位不速之客到访。前朝的那两位公主,如今卫恒身边的两位刘贵人盛妆打扮,联袂而来,打着来探望我的伤,为我送些膳食的旗号,实则对我各种冷嘲热讽,故意问我陛下何时行立后大典,怎的延迟了这许久。我自有挂心之事,无心理会她们如疯狗乱吠,只一勺一勺喝我的汤药,懒得搭理这对姐妹。那大刘贵人许是仍当她是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见我对她们姐妹不理不睬,气急之下,竟上前一挥袖子将我的药碗打碎在地,我正欲出言斥责她,却有一个声音抢先替我出头。就见温媪匆匆进来,斥责大刘贵人竟敢对皇长子之母无礼,又责备她们姐儿俩竟敢不顾卫恒的禁令,擅自来昭阳殿撒野,她会将这等不守宫规之举禀报给陛下知道。温媪是卫恒的乳母,又在他身边侍奉,两位刘贵人自是不敢得罪,连忙虚情假意地向我赔了不是,又求了温媪几句,才告辞而去。那时的我,好容易见到温媪来看我,便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求温媪替我带一封手书给卫恒,说我想见他一面。“我”写下的自然还是那首,难怪这一世我想都不用想,便下笔如有神,毫无滞涩地将这首诗写了出来,原来竟是我前世写过一遍的。“我”只当温媪是来帮我的,哪知她却是别有用心,明明是卫恒派她来看我伤好得如何了,她却说是她瞒着卫恒偷偷来看我的。等她拿了我那封手书,回到九龙殿,我在半空中看得分明,她只说我伤势恢复的极好,只是惦记着琮儿,又提到两位刘贵人不顾禁令,擅自闯入我的寝殿羞辱于我,我宫中的宫人无用,竟拦不住她们,却对我那封手书只字不提。甚至在卫恒有些想去看我时,故意说她离开时我已有些疲累,正欲小睡片刻,委婉的劝他不如等我睡醒了再去瞧我,实则这几日每到那个时辰,我都会屏退左右,独自在寝殿中跪地祷告,祈祷琮儿能平安无事。看到这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这一世,温媪也没将我那首呈给卫恒过目。这一世她声称是卫恒命她送来鸩药赐我一死,是在假传圣旨,前世亦是如此。卫恒听完了她的回禀,立刻命尹平带着宫人去杖责那两位刘贵人,只让温媪多带些宫人,再带些药膳去好生守着我,没说一句要赐死我的话。是温媪自己往那食盒中偷偷添了一爵酒,她到了我的寝殿后,知道只有我独自一人在寝殿里,便说陛下给我的宫中添了几个宫人,命我殿里的宫人先带着她们安顿一下,她要同我禀告一声,便独自进到我的寝殿。待见到我后,她直接面露惨容,说是卫恒特赐我毒酒一杯,若我敢饮下这杯毒酒,他就相信琮儿是他的儿子。因为卫恒之前曾说过要赐我毒酒的话,是以前世的我对此亦是深信不疑,托了温媪替我照料琮儿后,便饮下那杯毒酒。片刻后,我就见“我”手捂腹部倒在榻上,可奇怪的是,亲眼看着前世的我死在眼前,我才发现,“我”虽是饮了那杯毒酒,可是口唇耳鼻这些孔窍之处却未流出一丝中毒后会流出的黑血来。我迟疑之下,忍不住飘近了细看,这才发现“我”虽躺倒在榻上一动不动,可是却仍能隐隐看见呼吸起伏,难道温媪给我饮下的并不是能致人死命的毒酒不成?可这温媪不惜甘冒大险,也要假传圣旨赐死我,怎会不给我一杯真正的毒酒?我正在疑惑,就见温媪从袖中掏出一片碎瓷片来,瞧那颜色花纹正是先前大刘贵人故意打碎的我手中那只药碗。原来当时温媪怕我踩中那些碎瓷片,帮着宫人们一道收拾地上的碎瓷时,竟是偷偷藏起来了一块。很快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