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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不只一次,可他却不肯见我。虽然我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可结果……应该是徒劳无功吧!那么,眼下呢?这一场误会仍如前世那样发生了,我又该如何是好?仍旧像前世那样主动去找他解释吗?一想到前世的徒劳无功,那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我就心生退意。横竖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同他做一对恩爱夫妻,甚至不打算在他身边长久待下去,他愿意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这样也好,省得他日日到我面前做出一副君子好逑的姿态来,让我心烦意乱。可是,真就这样随他去吗?因为前世的徒劳无功,就再不肯做任何尝试,就这样随波逐流,任命运再一次的将我摆弄其中?毕竟,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纵然我今生的命运之轮仍然沿着前世的轨迹在前行,可终究有一些细微之处已经和前世不一样了。我看向那玉匣,不知不觉中,那堆碎玉竟被我重又拼回原来的样子。簪身笔直,簪头兰花初绽,可以想见,那人是费了多大功夫,花了多少时间,才亲手为我做了这枚簪子出来。雕以兰花,是为了初遇时我发间的兰花香气吗?卫恒他……也和前世不一样了。至少前世,在他将那帕子甩到我脸上之前,他可没先雕一根簪子送我。无论前世还是现世,他都在我们初遇时便对我动心。唯一不同的是,前世他从不曾让我知道他对我的爱慕,可是此生,他虽然仍有些难为情,却仍是不吝于将他一颗心捧到我面前,盼我能懂他一腔情意。因为这个缘故,在误以为我背叛了他,和子文有私情时,他的反应比前世还要激烈愤怒。可也正因如此,若他当真对我有情,我又何妨再去试一次,或许……会有和前世不一样的结果?我将玉匣放回房中,欲待这就去找卫恒,又怕他一怒之下,出府而去,唤了采绿悄悄替我去问尹平,才知卫恒甩给我一个背影后,径直回了书房,将自己关在里面,一直不曾出来,也不许人进去。许是前世的阴影太过厉害,一听他谁都不见,连尹平都进不去他的书房侍奉,我心上又生出一层怯意来。或许……我再等一等,避过此时他怒火最旺的时候,等他冷静下来再去找他,见到他的可能性会不会更大一些?天光渐渐黯淡下去。我的心也如那窗外的天色,越发沉重不安,前世被他拒之门外的那些伤心失落,挥之不去的在心间翻滚,若是这一次,他仍是不肯见我,连听我辩白的机会都不给我呢?我独自在镜前也不知枯坐了多久,直到窗外一点日光也无,只有黑沉沉的夜色,才终于下定决心,拿着那方帕子,步出房门,往他的书房走去。卫恒在府中的书房,亦是一处小小院落,尹平正守在院门处,见我过来,朝我行了一礼,仍是平板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夫人请留步,中郎将吩咐过,谁都不许靠近书房半步,便连小奴,也被赶到这院外来守门。”我略一犹豫,还是道:“既如此,有劳尹寺人为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想要见中郎将。”尹平倒再没说什么推拒的话,朝我躬了躬身子,转身进了院门,我见他走到窗前,抬高声音说了句什么,就听里面传来卫恒的怒吼声,“不见!让她滚!”我心中悬着的巨石滚落,果然,如我所料的那样,他不愿见我。可我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一步步走到这里,岂能被他这一句话,就打了回去。我没有离开,仍旧立在院门外。或许我再等上一等,他就会回心转意,让我进去;又或许,不论我等他多久,他都是磐石无转移,如前世一样,认定了我不贞于他,此后便对我弃如敝履,多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夜风乍起,我不由打了个寒噤,眼前浮起一层朦胧雾气,我在那团雾气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和我一样的素色衣裙,发挽高髻,头戴玉冠,她也立在这院门之外,等候门内的夫君唤她进去。她等了一晚又一晚,一连等了三晚,却始终没能等到那扇紧闭的房门为她打开。到了第四夜,她终于放弃了。那是前世时的我吗?我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我继续每晚去他的院门外等候呢?再等上第四天、第五天……能否等到那扇门为我而开?我忽然笑了,因为我知道便是重来一次,我亦只会在院门外等他三夜,绝不会再多。或许是因为我始终做不到,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只为求他一记回眸。又或许是,我终于对他失望了吧!他从不曾真正看到过我的心,看懂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懂我,否则不会认定我和卫玟之间私相授受。他也不想懂我,否则怎会连一个辩白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当年让我心动的,是初遇时那个温柔体贴、和煦如春风的少年将军,而不是这个喜怒无常、暴躁易怒的——我的夫君。可惜那个白衣银甲的少年将军似乎已离我越来越远,我便是重活一世,也再找不回那豁出性命救我的少年郎了。“采蓝,什么时候了?”我紧了紧衣襟,轻声问道。“再有一刻钟,就到亥正了。往常夫人这个时候已经就寝了,您还要再等下去吗?”“再陪我等一会儿吧。”我温声道。我看了看暗沉无边,不见一丝星光的漆黑天幕,再看看昏暗灯光下,那一扇紧闭的房门。再等一刻钟吧,我在心里轻声道,再等他最后一刻钟。若是到了亥正,他仍不愿打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我亦会绝然离去。此后,便是他主动问起,我也不会再跟他解释半个字。第44章惧怕阵阵夜风吹过,虽是夏夜,也让我觉得身子越来越冷。等待的滋味最是难熬,尤其是在你不知,最终会等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时,更是煎熬无比。即使这样的煎熬我前世已经领受过,此刻再被他关在院门外,却仍旧做不到淡定自若,仍是一颗心浮浮沉沉,无处安放。前世的我,尚且能咬牙一连等他三晚,可是现下的我,怕是……连这一晚都等不下去了。我头一次觉得一刻钟的时光竟过得如此之慢,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拉得长长的,长长的,再也看不到尽头。心头漫过nongnong的倦意,我最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轻声道:“咱们回去吧!”就在我转身的瞬间,身后“哗啦”一声,似是门扇被人粗暴打开的声音。采蓝回头看了一眼,跟我小声道:“夫人,中郎将把门打开了。”我身形略顿了一顿,并不回首,仍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