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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划刻出一道深刻的伤痕,顷刻间便有殷红的鲜血自伤口处蜿蜒流淌。萧容咬牙忍住疼痛,以巾帕在伤口处作了粗粗的包扎后,便再次背起玄奘朝王宫走去。玄奘的身体并不重,可他的重量对于一个金枝玉叶的十七岁少女而言,仍是较难承受的重量。萧容就这样咬牙背着玄奘跌跌撞撞地在漆黑无光的夜里走着,一路上,她不记得她背着他摔倒了多少次,但可以确定的是——每一次,她都不曾让他受伤。就这样步履艰难地走了一夜后,萧容终于背着玄奘来到了王宫。“陛下,您的手......”看守宫门的侍卫担忧地看着萧容手腕上包扎着的已经被鲜血染透的巾帕。“朕没事。”萧容面色苍白地道,“宣朕口谕,传御医,救玄奘。”*萧容将玄奘带到寝殿后,命御医为他诊脉,听御医说玄奘身体没有大碍后,萧容的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玄奘被萧容放到了她的御床上,萧容坐在他身畔,默默地守着他。夜色渐深,本就已倦极的萧容终于支持不住睡在了玄奘的胸前。翌日,晨曦初露,玄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寝殿......和睡在他胸口的萧容。“陛下......”玄奘控制不住地出声唤道。萧容闻声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见玄奘醒了,那略显苍白的脸容瞬间显露欣喜之色:“你醒了。”“陛下,贫僧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寝殿,我昨夜将你背回来后,便将你放在我的床上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怎么能睡在陛下的御床上?”玄奘忙起身,想要离开这张只有国王陛下才能睡卧的御床,可玄奘刚一动身,便被萧容按回了御床上。“你身体初愈,不要乱动。”萧容朝玄奘关心地道。“谢陛下关心。”玄奘似是在刻意躲避萧容的目光,此刻,他纵是再木讷,也该看出萧容对他的情意了,未免萧容继续泥足深陷,玄奘对萧容认真地道,“陛下,贫僧早已遁入空门,心中除了我佛,再无其他红尘事。而且,贫僧此生早已立下宏愿,只要尚有一息,便要前往西天取得真经,普渡众生。”“我知道......”萧容一面答道,一面悄悄地将受伤的右手手腕藏到身后,“玄奘你知道吗?其实,从我从山林间救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喜欢一个人,未必要将他留在身边,只要他开开心心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陛下......”玄奘目露动容之色。“你不必太感动。”萧容在弯折右手手臂至身后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伤口,皮rou撕裂的疼痛再一次狠狠地贯穿她的意识,一如她此刻痛楚难言的心,“玄奘,你放心,朕虽心悦你,但决不至于强迫你留下。朕乃堂堂一国之君,决不至于为区区儿女情长而伤悲难过。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萧容一面说着,一面迅速取了椅塌上的一件红色锦袍盖在了她的右手手臂上,遮住了右手手腕处鲜血蜿蜒的伤口,然后迅速朝寝殿出口处走去。她怕她再不离开,她就瞒不住这手腕上的伤口了。她虽是心悦他,可也绝不要借这伤口来博取他的同情和怜悯,他既心系佛门,就让他了无牵挂地离开吧。*三日后,玄奘身体完全恢复,便朝萧容请辞离去,萧容答应了。玄奘师徒与关筱音临行之时,萧容在一个宫女的陪侍下前来相送。今日的她未穿帝王之服,而是穿了一件烟笼海棠百水裙,清灵雅致,灵动嫣然,一如那日凉亭中初见时的她。“陛下。”玄奘朝萧容微微屈身,道。萧容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向玄奘,朝他微笑道:“玄奘,朕祝你早日取得大乘佛法,普渡众生,救济万民。”“谢陛下。”“对了,朕有一物要送予你。”萧容说着习惯性地弯折右手手腕至自己的腰间,可是手腕一动,萧容便瞬间感觉到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额间的秀眉不禁微微拧起。看出了萧容的异样,玄奘忙道:“陛下,你怎么了?”“没事,昨日用右手作画,画了太久的时间,以至于今日还有些酸痛。”萧容说着,用左手伸至腰间取下悬于腰带上的那块金牌,递给玄奘,“玄奘,这块金牌代表了我国皇室,今后你至他国,若遇到危难,便亮出此牌,他们便会知晓你与女儿国皇室有重大干系,不敢轻易动你。”“阿弥陀佛,此物既如此重要,贫僧又怎能拿呢?陛下还是收回吧。”玄奘朝萧容道。“玄奘,你若是还当我是朋友,就收下它。也许在未来的取经途中,它可助你一臂之力。”“既然如此,贫僧便谢谢陛下了。”玄奘接过萧容递予他的金牌,微微屈身作谢。“玄奘,在离开之前,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容容,而不是陛下......”“容......”玄奘启唇,却终是无法念完那个名字,“陛下,这不合礼法。”萧容闻声无奈地笑了笑:“无事,玄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陛下请说。”“玄奘,你会记得我吗?”玄奘闻言,微微一愣,随后低首念道:“阿弥陀佛。”萧容闻言,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你走吧。”“贫僧告辞。”玄奘朝萧容微微屈身道,随后便与悟空、关筱音、八戒、悟净一同离开。看着玄奘逐渐远去的背影,萧容缓缓伸手扶住疼痛无比的右手手腕,伴随着手腕处剧烈刻骨的疼痛,御医的话渐渐浮现于脑海。“陛下,你的右手被利石伤至筋骨,本就已经是不轻的腕伤了,你却还强撑着手腕上的伤背着唐玄奘走了一夜,恕老臣直言,你的这只手臂......怕是已经废了,以后......可能再也不能作画了......”第152章两个悟空再也......不能作画了吗?也好。反正......以后......她也再不会作画了。“朕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萧容对身侧的宫女道。“带了。”宫女说着自袖中取出萧容所画的玄奘画像,递至萧容面前。萧容却没有伸手去接,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幅画卷,随后朝宫女说道:“烧了吧。”“啊?”宫女闻声,面上满是不可置信,这可是陛下平日里最珍爱的画卷啊,怎么如今却要她烧了呢!见宫女怔愣,萧容只得再重复道:“朕说——烧了这幅画。”“是,奴婢马上去办。”宫女低首道,很快便取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