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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能歇半天。”一直没插话的贺程程这时候说:“那个,我今天下午来的时候看见教官们的车了,刚刚去打水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们就住在咱们对面的男生宿舍。”宋恬说:“我作证,我刚刚也看见了。”贺程程接着说:“他们都是隔壁解放军大学的学生,比我们大两届。早上一般都是六点准时起床,等整理过内务集结成队,怎么也要到六点半了。”贺程程说得这么肯定,宿舍里一下安静了。卞香香在下踹了一脚床,问出所有人想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的?”贺程程身子跟着晃了下:“这不是常识吗?”卞香香纳闷:“哪里的常识,我怎么不知道?”黄珊和宋恬也跟着说:“我也不知道。”贺程程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说:“睡觉吧。”其实谁都睡不着,没有家里人管,也不再有升学考试的压力,好时间都像是偷来的,不多熬一会儿就像损失百万大奖。黑黢黢的房间里亮起手机屏幕的光。贺程程也还没睡,掏出手机给里面一人发短信:“你会来我们学校吗?”那边过了会才回过来:“你什么学校来着?”贺程程笃定他装傻,还是发过去。他回复:“哦,对,是这个垃圾名。”贺程程:“……”对面问:“那你想我来,还是想我来呢?”贺程程:“想你不来。”对面:“……”发来六个点的省略号后,对面便没再来过只言片语。贺程程看了眼时间,二十二点了,估摸着他那肯定收手机,集体关灯睡觉了。贺程程再翻个身,那什么,自己也睡吧。连日来舟车劳顿,贺程程一朝重回床的怀抱,没多久就睡着了。一夜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有没有做梦,哨子声响起的时候,她还在想,今天的闹钟怎么跟以前不一样。直到有人砰砰砰敲门,一个清脆嘹亮的声音划破清早宁静的天空:“205到209的全体女生听着,五分钟内立刻到走廊集合。”贺程程这才跟宿舍的其他人一样,蓦地睁眼。宿舍里一下热闹起来,脸盆茶缸乒乒乓乓的响,卞香香又踹了下上面,说:“程程,你听见没,教官喊集合了,赶紧穿衣服下来。”贺程程还迷迷糊糊的,正与瞌睡虫作战,就感觉屁股上被人一踹,惊得她一下醒了。她咕哝两声,琢磨这坏毛病,她下回可一定得说服卞香香改了。她打着哈欠坐起来,抓抓乱糟糟的细软头发,细声道:“怎么这么早啊。”宋恬坐在床边刚套进一条裤裤,仰面哀嚎:“就是啊,才六点。”说过要早点准备的黄珊果然起了个大早,现在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下面了,一边搓手一边来回踱步:“好紧张啊,好紧张,不然我出去看看吧?”宿舍里立马传来一阵杀猪似的惨叫,所有人尔康脸:“不要啊,还没穿衣服呢!”没多会,教官又在外面挨个敲门,最好听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不要刷牙洗脸,全体出来集合,还有最后一分钟!十,九,八……”“卧槽,这人到底识不识数啊,一分钟不该是从六十开始数吗!”卞香香大喊。宿舍里的人都急忙跑出去,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只剩下仍旧在慢慢吞吞爬梯子的贺程程,她急得脸都红了,说:“你们倒是等等我啊。”哪还有人回答,众人作鸟兽散,教官依旧在倒计时:“三,二……一点五,一点四……”“……”哪来的教官这么不正经,贺程程一晃神,脚下踩空,还剩两三节的时候,从梯子上摔下来,屁股先着了地:“哎哟。”毫无疑问,贺程程成了几个宿舍里最晚出来的一个女生,她弓着腰,缩起头,大眼睛滴溜溜转一圈,瞅准卞香香和黄珊中间的缝隙,预备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队列。带她们的教官正从队伍尾巴过来,恰好看到一个女孩鬼鬼祟祟地插队。个头不高,身板单薄,一张脸藏在帽檐下,只露出个下巴尖,白生生的,像洗干净的藕一样。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正中间,站定,脚跟往另一只脚上一扣,抬手利落地敬了一个军礼。随即声音洪亮地说道:“大家好,我叫关戎,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关教官。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将由我带领大家训练,希望大家好好配合,圆满完成任务。”贺程程脑中忽然嗡的一声响,头皮都麻了,他他他刚刚说自己叫什么来着?女孩终于抬起小脑袋,一双杏眼汪着水,扑闪扑闪地朝前看。生怕发丝挡住了视线,还举起纤细的一只手,隔着长过半截的袖子抹了抹脸。教官是个同龄人,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下颌线条分明利落。修长挺秀的颈线勾勒喉结突出,每说一句话前先滚一滚,侧颜迷人得挪不开眼睛。不像这个年龄的其他男生,他尽管清瘦却劲健,宽阔的肩膀将迷彩撑得笔挺。关戎行立正的姿势,并拢的双手紧贴裤缝,面孔青涩却威严地扫视所有人,坚定的眼神不带一丝游离,刀锋般划过,最后定定落在贺程程脸上。“你!出列!”关戎不轻不重地下了一声命令。贺程程吓了一跳,瞥眼看向身边,还在质疑他喊得是不是自己。关戎又说:“别看了,就是你,最晚到的这个,出列!”贺程程重新对上他眼睛,拧起眉头,朝他眨了眨眼。他面无表情,肃然看她,因为咬起牙关,两腮微隆。贺程程内心哀嚎,只好趿着鞋子,垂头出来。关戎问:“大家都能准时出来,为什么就你磨磨蹭蹭?”贺程程站得太近,被他吼得脑仁都疼,说:“我——”关戎:“回答问题之前,先说‘报告’!”贺程程梗着脖子,咽了口唾沫,咕哝着:“报告教官,我我起晚了。”关戎:“大点声,我听不到。”贺程程:“报告教官,我起晚了!”关戎:“再大点声,我耳朵不好。”女生们发出细小的笑声。贺程程可怜巴巴地抬起眼帘,求救似的再看了关戎一眼,撞上他仍旧坚定深沉的眸光后,只好深吸了口,闭起眼睛,用最大的声音道:“报告教官,我起晚了。”仍旧柔柔弱弱的,像一支纤细的羽毛,轻轻扫着人耳膜。关戎还算有人性,没再计较:“哨音就是命令,为什么别人都能准时起来,你不能?”“因——”贺程程特别委屈,说:“报告教官,我这几天太累了。”关戎冷冷一嗤,急促的气音,满含不满,狭长的眼睛里一片厉色,如刀刮刃剜似的再次打量过她后,说:“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